吃过午餐,楚云刷碗,收拾行李,拿出那顶帽子戴在苏明玉头上。
“怎么说也是网络红人。防偷拍意识要加强了。”楚云笑了笑,托起行李箱开门。
沿途波澜不惊,安全抵达剧组。
楚云将行李搬运进酒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抹嘴道:“趁着还没开拍,你再歇会。”
苏明月站在一旁,眼中有异色。
她轻步上前,拉住楚云的胳膊,让他坐在柔软的床上:“你更需要。”
“我不累。”楚云摇头。
“不要说话。”苏明月绕过身子,站在楚云身边。那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摩挲楚云的太阳穴。“什么都别想,闭眼休息。”
楚云无奈,只好闭上了眼睛。
苏明月的手法并不娴熟,但很温柔。指间传递的温暖,令他大脑得到极大的放松。身躯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约摸十分钟后,楚云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本想借机抓住苏明月的手,让她停下来。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苏明月就松开了按摩的双手,抿唇道:“要我送你吗?”
“不用。”楚云摇头。
阴谋被识破,他有点尴尬。
“我想送你。”
苏明月戴上帽子,陪楚云离开酒店。
目送楚云驾车离开,苏明月神色寡淡,红唇却微微张开:“欠你的,我会慢慢还,一年还不清,就十年还。十年还不清,就还一辈子。”
……
“昨晚全城出动三百零八名杀手,以我们掌握的情报,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轿车内,副驾驶席的中年男子详细汇报道:“仅剩的几人也逃离明珠,暂时联系不上。我分析,他们已经从猎人沦为猎物,用不了多久,也会人间蒸发。”
坐在后排的陆岳亭神情淡漠,仿佛在听一次最平常的工作汇报。眉宇间毫无异色,平静得像是一个旁观者。
“他们呢?”陆岳亭抿唇道。
“全部失踪。一个都联系不上。”中年男子皱眉道。“就连罗峰——也凭空消失了。应该凶多吉少。”
啪嗒。
陆岳亭点了一支烟,目光瞥向窗外,如磐石般坚毅的脸庞上,掠过一抹阴冷之色:“召集所有黑炎死士,于今晚抵达明珠,启动斩首计划。”
中年男子并不意外。
事态已发展到这一步,再不召集死士,必将彻底失控。
“包括国外的黑炎死士吗?”中年男子迟疑道。
“我说了。”陆岳亭沉声道。“是所有人!”
一股庞大的肃杀之气萦绕车厢,中年男子心脏如遭重创,后背惊出冷汗。
叮叮。
刺耳的铃声响起。
中年男子立刻接通,怕惊扰了正愠怒不快的老板。
“喂。什么事?”
男子询问,可当他听完电话那边的急切阐述之后。他脸色惊变,瞳孔剧烈收缩。
很快,他挂断了电话。冷汗涔涔而下。
“怎么了?”陆岳亭隐隐感觉大事不妙。
“少爷他——”男子嗓子眼发干,连汇报的勇气都没有。
“说。”陆岳亭皱眉。
“有人潜入医院,斩断少爷五根手指…”男子声线变形,近乎扭曲。
轰!
一股宛若实质的杀气陡然爆开!
仿佛巍峨的巨山从天而降,压得中年男子几近窒息。
就连实力不俗的司机也脸色骤变,手脚发麻。如坐针毡。
“楚云,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
陆公馆建筑风格时尚,充满科技元素。
但占地面积就没法跟叶公馆相提并论了。
此刻,一名西装趣÷阁挺的青年男子按响门铃,手里提着一个礼盒,面带微笑。
“你找谁?”管家开门问道。表情很颓。应该是被陆长青的悲惨遭遇连累了。
“请问陆老板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青年男子礼貌说道。
“不在。”管家眉头深锁。准备关门。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上门送礼?
讨好巴结连时间都不会选吗?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告诉陆老板我是谁。”青年男子伸出一只脚,卡住了大门。“他一定会马上回家。”
“你是谁?”管家大感不快。
你是个什么东西?能让陆公馆主人立马回家?
“我叫楚云。”
青年男子面带微笑,扬了扬手臂:“为了这次见面,我还为陆老板准备了一份薄礼。”
管家一股热血涌上头,神情大变!
楚云?!
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就是与陆公馆结下血海深仇的楚云!?
“你——真是楚云?”管家颤声质问。藏在身后的一只手打出指令,很快,数名西装保镖围过来,虎视眈眈。
“我名声又不好,应该不会有人冒名顶替我吧?”楚云微笑道。“现在,能让我进屋歇歇脚,喝杯茶吗?不用担心,我会等陆老板回家的。”
管家惊骇万分。
迅速给陆岳亭打了电话。
得到回复后,他微微让开身子,口吻阴冷道:“楚先生,请里面进。”
楚云前脚刚进大门,哐当一声巨响。门被锁上了。
十多名西装保镖分站两侧,神情凶狠地瞪视楚云。只待有人下令,便一拥而上,将楚云碎尸万段!
进入陆公馆大厅,闻讯下楼的陆长青母亲冯允君如狼似虎,目露凶光:“姓楚的!你竟敢主动找上门来!”
“你真当我陆家没人了是吗!?”
咔嚓!
身着女士精简西装的冯允毫无防备拔出一把精致手枪,怒火滔天道:“我今天不一枪崩了你!我就不是陆长青他妈!”
冯允很彪悍,也很毒。
冯家作为明珠城洗白上岸的典型,势力谈不上多大。但其家族素来凶狠阴毒,冯允完美继承,陆长青也沾染了不少习性。
她当年未满十八,手上就沾过血。以狠辣著称。
如今儿子被打成重伤住院,凶手又近在咫尺,她要不一枪打死楚云,她就不算冯家人!
“见到冯阿姨,我终于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未必适合所有家庭。但一定符合大部分家庭的真实写照。”
楚云面无表情地扒开枪口,平淡道:“我人都来了。还带了礼物,你就不能稍微忍一下?等你老公回来了再动手也不迟吧?”
他说着,竟是缓缓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打开了礼盒:“小小薄礼,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