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如果神机营去查景辉的话,会不会查到咱们的什么把柄?”
“很有可能……”
父子俩互视,一时间都有了想死的冲动。??八?一中文? w8w?w?.18?1?z?w.
但,更大的凶险还在后头,而且很快就来临了。
次日,一夜没睡着的父子俩用过早膳后还是觉得身心俱惫,于是又回房补眠,但还没等他们睡醒呢,就有心腹火烧火燎的在外面敲门,惊慌失措的低声道:“少爷,大事不好了,真的很不好了——”
刘知危猛然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东窗事,皇上准备诛刘家三族了?
他狂冒着冷汗,从床上跳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去开门,但他只敢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心腹,小声道:“什么事不好了?”
千万不要是皇上降罪啊!
“大乔和小乔死了。”心腹低声道,“听说是她们俩勾搭景辉的侍卫,被景辉现了,景辉一怒之下让人将她们给打死了……”
“啊!”虽然不是谋害皇子的行为事,但刘知危还是惊得倒抽几口冷气,“那事实究竟如何?她们俩是因为真正身份曝光被杀,还是真的犯了大错被杀?”
大乔和小乔是刘家秘密训养的职业奸细,为刘家立功无数,她们不太可能会做这种身在“敌营”却不知深浅,主动去勾搭无关男人的愚行吧?
“这、这个不清楚……”这名心腹负责景辉那条线,对景辉的动向比较清楚,但这会儿也说不出所以然,“两人昨天晚上陪景辉过夜,听说当时还好好的,但突然今天天亮的时候,景辉从房间里走出来,说那两人跟侍卫有染,他已经将那两人给杀了……”
“那两个是怎么死的?”
“是被景辉的剑给刺死的。我看过尸体,她们应该没有来得及反抗,每人都被刺了好多剑,感觉景辉挺恨她们的。尸体的身上还有酒气,我估计她们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才会没有反抗……”
“你说,她们俩个会不会是被景辉给谋杀的?”
“有这种可能。少爷,你说这两人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刘知危已经不关心这两个女人的事情了,“那些东西呢,这两个人就没有任何现?”
心腹摇头:“我问过她们多次了,她们都说没有现,也没有现景辉有秘室。不过,景辉也不是时时带着她们,她们认为景辉对她们有些提防。”
“狡猾的混蛋……”刘知危低声诅咒着,又问,“景辉对刘家这边,有没有什么说法?”
“景辉这阵子被大乔和小乔折腾得很累,身体极虚,大夫说他近期之内忌口,忌美色,忌熬夜,忌劳累,今日也一直躺在床上养着,什么事都不管。”
“唉——”刘知危长长的叹气,“你回去,好好盯着景辉,继续寻找咱们要找的东西。”
心腹离开了,刘知危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找父亲,两人又是长吁短叹,只觉得头罩乌云,前途一片黑暗。
“父亲,景辉留着,终究是个隐患啊……”
“我何尝不知?但,咱们能怎么办?”
“父亲,我觉得……”刘知危想把最好的办法说出来。
但刘巡抚抬手按了按,示意他不要说出来:“皇上未必不知道另外两位殿下被谋害的事情可能与景辉有关,但皇上为什么迟迟没有派神机营去查景辉?”
“您的意思是,皇上对景辉还有情面?”
“毕竟,皇上就这么几个儿子了,而且景辉膝下还有嫡长孙,皇上还是想留他一条命的……”
“……”
然而,刘巡抚才说完的话,马上就被打脸了。
因为次日,神机营就去搜查春园了,消息传来,刘巡抚父子简直要疯掉了。
两人在屋子里团团转来转去,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对方。
“父亲,怎么办?神机营行动得如此突然,我猜景辉也没有想到,说不定他手上的那些证据会被现,或者、或者景辉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们头上,说是我们煽动他的,他只是受到了我们的蛊惑……”
“他还可以说是我们逼迫他的,他只是故意顺从我们,暗中收集证据,从而将我们刘家往死里推。”刘巡抚叹气,“皇上一定会偏袒景辉……”
刘知危懊悔得连连捶胸:“早知道,我就暗中变卖家产,悄悄将家里的人迁走,不至于事时全族都被连累……”
“是啊,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刘巡抚黯然不已,而后又拍了拍桌子,当机立断,“危儿,你赶紧带上家里所有的银票,悄悄带上家里的几个孩子,就说去看望你们的外婆,先出城躲躲……”
“但父亲,楚刀已经要求我们不得离京……”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个?这样吧,我看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你赶紧准备,天黑后就打扮成下人,从后院里的狗洞悄悄溜出去,这附近可能有神机营的人盯着,你千万小心,别被人现了!”
“父亲……”刘知危想说是不是再看看,但是,想了又想后他还是咬牙,“好,我先出去避避风头,看看形势如何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
刘知危这辈子没爬过狗洞。他会知道那个狗洞,是因为他们家的熊孩子经常偷偷的从那个狗洞爬出去。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钻狗洞的那天。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晚上,他一身黑色夜行衣,上半身刚刚从狗洞里钻出,就撞到了东西。
狗洞外面,怎么会有东西挡呢?
他抬头,就着微弱的星光,看到面前竟然站着一人,那人大概是穿着长衫,姿态站得十分的优雅从容,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被吓得胆儿都要破了,想叫不敢叫,想缩回去不敢缩,想爬出去那更是万万不敢的,便只能僵在那里,仰着头,无比苦楚和可怜看着对方。
对方,是神机营的杀手吗?那样,他就死定了……
久违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想逃?逃得掉吗?”对方低头看他,声音似笑非笑,“景辉的手里有他与刘家勾结、谋害皇子皇孙的证据,你们刘家只有你一人那倒还好,偏偏你们刘家家大业大,能逃到哪里去?”
对方竟然、竟然什么都知道……
刘知危的心里升起绝望之感,但是,这种事还是不能承认的:“我、我们刘家才没有做这种事情,真的没有,我、我只是今晚偷溜出去私会情人罢了……”
“呵呵,”对方还在笑,“像你们这样的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从景辉那里找到的证据,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说着,那人慢条斯理的从袖袋里掏出什么东西,轻轻的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