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一行人,消灭女鬼还算顺畅,安顿好后事后,便启程去了南方,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也是暗按照老刘本人的指示,不断的集结当地有志之士,等到了南方,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而姜曜这边,自己一人,一日三餐吃的是木屋边上常年种植的瓜果蔬菜,早修功法,午画符箓,晚间飞龙剑法和那《破棍二十四法》接连进行。修炼的空当,姜曜便读起随身携带的几卷古书,虽不是如姥爷绍清仁那般的神奇诡异,可也是讲述了不少鲜为人知的故事。
山中不知年月长,一过便是两三月。姜曜每天对山起武,与山同眠。本就耐得住寂寞的少年人,经过了更为苍凉寂寞的洗礼,如今多的一份厚重如山峦般的沉稳。
而自身更是凭借着卓越天资,竟在三月之内不仅参透了初级的符法、剑法、功法,更是兴趣使然,钻研起老刘口中更为精妙绝伦高深莫测的阵法。
符法,掌握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符咒精要,能简单的布置五行符。
剑法,仍旧是以飞龙派代代相传的千年桃木剑为根基,耍的一手凌厉而又稳当的木剑,或自保或进攻。
功法,主要包括《清心诀》、《御风诀》等诀咒,或使人心静如水或使人御风而飞,飞龙派内穿功法,虽以具体诀咒为主,可修炼过了初级,便会潜移默化的具有特殊功效,而此时的姜曜已然感受到身心所受的微妙变化。
这日清晨,姜曜吃过早饭,在山岚尚未消散的清晨,朝着大山盘膝而坐,刚一入定,便觉心烦意乱,百爪挠心。
而这种情况,自姜曜修炼三个月以来,还是头一次出现。
姜曜深感不妙,赶忙回魂起身,去寻那书录之中探求答案。却发现起身之后,心口更是疼痛万分,似有事情挂碍。
姜曜此时无依无靠,只得扶门顺心,可不料年轻的心脏狂跳不止,就连自己清醒的意识也开始跟着模糊起来……
朦胧之中,姜曜已经记不得现实与混沌,而无端的意识,却让姜曜猛地联系起家中事故。
姜曜心头一惊,说是平生无所挂碍,可毕竟相距万里的家中尚有亲人在。
姜曜伸出手指,如同武侠剧中的点穴高手一般,朝着心脏稍上方位置用力点去两下,使得血液流转稍微恢复正常,心脏跳动也随之满了下来。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尤定,神怡……”姜曜战战兢兢的念叨起《清心诀》来,可那股无端的乡思之感却从心口如同涨潮般的涌了过来。
“不,我得回趟家,我得回趟家……”姜曜心中想到,定是家中突发大事,给其莫名指引。
心中想着,姜曜便分心念着《清心诀》,凭着修炼不错的《御风诀》蹬地而起,数月来第一次越过高耸的山峦。
换作普通修道者,这飞行之术,没有三年两载是习不来的,可姜曜到底是天纵奇才,加上回家心切,早已不顾及自身安危,蹬地便飞上高空。
三月来,姜曜总是能无端想起家中和姜光鸣绍小玲的快乐日子,也总是能想起当日老刘送自己而来的飞行路线。
姜曜捂着胸口,要白了嘴唇,内心安慰道:“快了,快了,再过了这个山头。”
可山头接着一个又一个,老刘的目的也正是为了防止姜曜习了御风术私自外出。
起初还好,可越到后来,姜曜便飞得越是吃力,可他不敢停下,生怕错过了记忆中深刻的飞行线路,而这时,每一次发力前行,耗费的都是血精所造化的气血之力。
终于,口袋中的手机显示连接上流量,而自己也渐渐看到了飞龙山上相对熟悉的景象。姜曜不由得打心底松口气。
可心中的指引让他不敢下山歇息,只能是继续飞。终于在有了人烟的地方,姜曜选了个隐蔽角落,偷摸落地。
“去高铁站。”姜曜面如白纸又满是大喊,粗喘着气息对司机师傅说道。
“小伙子,咱要不先去医院吧。”司机师傅后悔不已,上车的竟是一个虚弱至极的人。
“要你管!快他妈给我去车站!”姜曜顿时失了修炼多日的心性,暴跳如雷的对着年长自己多岁的长辈大声喊骂。
“好好好。”司机师傅一抹额头虚汗,一加油门便飞快而驶。
进站、买票、等车、上车,这些繁冗复杂的勾当,又耽误不少时间,出站后的姜曜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息,起身便要朝着熟悉的家乡飞去。
“舅,咱家怎么了?”起身前姜曜这才想起电话问个明白,可奈何爸妈电话始终不通,而来电显示好几页都是大舅绍武军。
“曜子啊,你怎么也不接电话,你爸妈不行了,快点回来吧。”已然夜深,绍武军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般劈在了姜曜本就隐隐作痛的胸口处。
“曜子,曜子,你没事吧,曜子……”绍武军的话还在电话中响个不停,可姜曜早就失手摔掉了电话。
姜曜没顾得上捡起来,没顾得上灼烧般疼痛的胸口,甚至也没顾得上人头攒动的闹市,只是蹬地而起,无休无止的朝着姜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