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到了素王境,已经进入了世界存在的“规则”境界,意识和肉体都无比强大,寿命更是近乎无穷无尽,不死不灭。世间的一切规则都是他所能探视并利用的东西,时间,空间,世间的一切变化都可以成为他的武器。开山填海,翻手风覆手雨,这些都是极其简单的事。更有甚者,一念便可杀万人,一怒伏尸百万。
在唐毅看过的书籍中,对素王境界之描写有过这样一句话:其之尚存,无法考究,其之可怕,不能以世间常理来推断。
“你,不管你为什么而去帮助他,但是不要妄想打倒本座,即使我只剩下残魂但在我的领域里你也不可能战胜我!”
天空传来急怒的咆哮,分别针对千寒和唐毅。
“你!也不要再妄想我会妥协!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未来的日子我会逐渐侵占你的身体,你还达不到我的期待,复仇将由我来完成。”
天空的轰鸣声回荡在整片天地间,唐毅的心沉到了极点。现在不仅空间牢狱可能会取他的性命,连沧溟剑帝也放出话来了,早晚会抢夺他的身体取代他。
“请等一下,你听我说两句,你就知道他符不符合你的期待了。”千寒朝天空道,一向冷漠的她说出了请字。
天空的轰鸣声有所减弱,天空虽然不怕千寒和唐毅,但是以他这种形态要除掉千寒也是需要一点时间和消耗的,他决定先听听:“你说说,他还有哪方面值得我等待?”
“他体内有一座空间牢狱,里面关押着大量的残忍强者,只要他继续变强就能掌控牢狱,到时候牢狱里的犯人都会听命帮你复仇。”千寒道。
“空间牢狱!?”天空降下一道光华,在唐毅身上深深的探查了一遍,待光华消散,天空幽幽的道,“如此一个弱小之人,竟然怀了这样的大宝物,根本不是他所能驾驭的。说实话,我很震惊,但还是不看好他!”
“那你这样!你规定他一个时间,如果他在限定时间内达不到你的标准,你再抢夺他的身体。这样行吧,好好想想,他可是有一座虚空牢狱!”千寒力争道。
唐毅一旁看着,双拳已不经意间握紧。
天空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给他两年时间,两年内给我达到大庭境界。达到这个要求我就不取他命。”
千寒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唐毅又望向天空喝道:“两年到大庭!这太勉强了,你都已经是这种境界的人了,连多给几年等待的耐心都没有吗!”
“这是我的空间我说了算,大庭是我给他的最低标准!如果达不到说明他水平也就这样,不值得我继续期待,也无法帮助我复仇!”天空怒喝道。
千寒脸色难看抽搐,半响后她仰天大喝:“那好!两年后他若达不到大庭,你可以杀他,我不会阻拦!”说完,千寒一把拉起唐毅的手,转身越入了刚才进来的空间通道。
听着后方的轰鸣声不断远去,唐毅忍不住问:“两年达到大庭境界这不可能吧?”
千寒道:“别说是你,我都觉得几乎不可能。”
“那为什么答应他?”唐毅又问。
“你不答应他有其他办法吗,不这样说连两年时间都不会给你!”千寒沉喝道。
唐毅沉默了,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千寒还有虚空牢狱的存在,他根本连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大庭。”唐毅死死凝视着前方不断变换的空间通道。
两人重新出现在药房内,焦急等待的王庆立马询问:“怎么样了?”
千寒脸色难看,唐毅苦笑着摇头道:“那个在我体内的人要我两年内达到大庭境界。不然就取我性命。”
“两年大庭!?”王庆犹如听到了什么天荒夜谭,他自己很清楚进阶的难度,可知道他花了大半辈子也才开端九阶,要两年时间跨过破晓和大光明到达大庭境界,这怎么想都不靠谱,根本不可能。
屋内的气氛非常紧张,千寒坐到一边摸了摸她的腰,发现酒已经喝完了,带着愁意的问王庆:“你这有酒么?”
王庆指了指柜台上摆放的瓷罐:“这里只有浸泡的药酒。”
千寒走起身来,在王庆惊愕的目光中去到柜台前打开一坛药罐,鼻子往里嗅了嗅,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嘴里舔了舔,接着举起坛子大口咕咕喝起来。
直到一口气将酒海吞而完,千寒打了个在淑女身上不可能出现的嗝,走到原先的凳子上坐下,闭上眼睛托着腮,微涨红着脸,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睡了。
王庆从抽屉拿出一卷草烟抽起来,烟雾在他身上缭绕。唐毅也不打扰,王庆每次遇到重大抉择犹豫不决时都会抽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毅习惯性的在一旁等待。终于王庆熄灭了烟蒂,这是他抽的第四根烟。
“唐毅,你应该到外面去滚一滚了。”王庆终于开口道。
唐毅看向王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王庆又补充说道:“这世界有很多神奇奇妙的事情,就像你遇到的这些遭遇,虽然给你带来了危险但也一定程度上成就了你不是么?如果没有这些,你现在还是一个病怏怏的颓废青年。福祸是相依的,上天夺走了你什么,通常也会赋予你其他东西,你现在的遭遇是福是祸,谁能说得清楚。试着想一下,如果不是这些遭遇,你到现在还是个半死不活的废物。神仙难断阴骘事,黄田不味苦心人!所以不要埋怨,接受现在的遭遇吧。”
“恩。”唐毅很认真听着,王庆的话一向叨唠但是从不会误导。
“你应该到外面的世界去,去暮云国闯一闯。外面可比两镇这破地方大多了,有着数不尽的机遇和机会,当然也会有数不尽的危险,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有更快让你突破到大庭的可能!你想一下吧,窝在这两镇里,你怎么可能到大庭境界,这镇子建立起来就从未出现过大庭级别的人,何况是你!”王庆道。
“老师你以前也去过外面,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唐毅突然问。
王庆怔了下,眼中有着回忆之色,语重心长道:“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安逸的地方人不长进,危险多的地方机会反而就多更能磨练人。我只能跟你说,外面世界的争斗比这两镇要激烈百倍千倍,但是现在的你是顾不上这些了。人人都喜欢安逸,但你得有能力守得住它啊,你真的想就这样消遣两年,然后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吗?”
唐毅眼睛一亮,身上再次散发出一股倔气,嘴角微微上扬:“我烂命一条,最不怕是死,但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也要看看我在外面能活成个什么样子!”
面对死亡威胁,唐毅却毫不畏惧还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惊到了王庆,王庆嘴巴张得有鸡蛋大。他此时不是叹息唐毅的自大,而要是换了是他,明知道不可能的情况之下,还不知道能不能如此坦然笑出来。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离开?”王庆语气转为平静。
“我去见一个人,然后就走。”唐毅说完,看了一旁的千寒一眼,转身离去。
“等下!”王庆喝住唐毅,脸色纠结而复杂,半年相授,说是没有一点感情那就真的是假。王庆混迹了半生,从未教导过弟子,唐毅算是一个。
但他对唐毅是有愧疚的,他之前给唐毅设定的努力方向其实都是他自己编造的而已。只是唐毅却在这样虚无缥缈的方向中,创造了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