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报广播,“现在播报一条简报,昨天本市医院发生一起袭击事件,造成一名公安干警落水牺牲,袭击者车祸身亡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哗啦啦啦”
办公室内传出一阵砸东西的声音,王熙看着被砸出大坑的电视机,脸色铁青,他想不到警方竟然在电话号码上都做手脚,既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又保护了吕莹,若非自己长一个心眼让陶飞截杀,自己肯定还被蒙在鼓里,这刘晴肯定又顺理成章的回到自己的身边,若非同行的人不出意外,定会被警方抓获,一切就都完蛋了。
而此时往前捋时间节点,当时那串摩斯密码就是坐在身边的刘晴发出去的,为什么在青县的两天都没有发,原因很简单,青县受灾,通信中断,而时间正是通信刚恢复的时候发出去的。
良久后王熙喘着粗气坐了沙发上,扶着额头,道:“事情办砸了,最近不要在接近吕莹了,我想吕莹的精神状况也这一阵子,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好转,经过昨天这么一闹,应该是醒不过来了。”
“明白。”陶飞道。
“还有那个麻三,盯好他,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干掉他!”
陶飞回答一声之后转身将门带上,王熙随即拨出电话,责备道:“蝰蛇在殡仪馆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已经遭遇卧底了吗?为什么连男女都看没清楚!”
对面停顿一会儿,之后叹息一声,“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情有可原,而且咱们不知道医院究竟发了生什么,这事儿本身也有很多疑点,你别着急还得从长计议。”
挂断电话,王熙脸色铁青,看不清,有情可原?疑点?哼!真会给自己找台阶
市局办公室。
滕颖面色难看,昨晚刘晴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符合逻辑,但她心中还是充满愧疚,质问道:“刘晴是卧底,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实情。”随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那道伤痕道:“她对我下了杀手!这是为什么!假戏真做至于到这种程度么?”
刘源轻声道:“这是根据案情需要,我们也没办法孩子。”
滕颖眼神中流露出埋怨道:“连我你们都不相信么?”
魏国栋道:“情况很复杂,以后我们会解释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保护好吕莹,否则,一切的牺牲都徒劳。”
看着魏国栋、刘源的平静,滕颖不敢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深入虎穴的同志,而今牺牲了,在他们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悲伤,解释是那样的随意,人心都是肉长的,难不成,这份自责全部推卸给自己背负么?难不成,任务已经让他们失去了人最基本的东西了么?
滕颖有些哽咽了,红着眼睛,一字一顿用质问的语气道:“如果当天晚上死的是我,是不是”
刘源上来道:“小颖,你别瞎想,等案件结束后我们会给你解释的。”
“你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卸给我么?将刘晴的死推卸给我么?”
“不是这样的,是我们工作的疏忽,我们错了。”
“没有谁对谁错,我只不过不想背负这份自责。”
“小颖,欲带皇冠,必承其重。”魏成栋道。
“我不要什么皇冠,我只想将心比心,我将心掏给你们,而你们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说罢摔门而去。
刘源追了出去,拦住滕颖道:“小颖,我们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太善良了怕你被别人利用。小颖相信你的直觉,坚信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的!眼见不一定为实!”
滕颖冷言道:“但愿如此吧。”
刘晴的死,对于滕颖的打击很大,冷漠,如同一颗火热心的被浇了一盆冰冷的凉水,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委屈和无助自心底迸发出来,她将手机拨出去,此时的孙玉强是她唯一的支柱了,滕颖心中默念,“求你了,强千万要接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此时的滕颖,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助过,此时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黑了,独自一个人徘徊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从她身边经过的人表情都是那样的千篇一律,木讷,冷漠。
滕颖站在原地,此时的她如同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有的只有那一张张表情单一的脸,滕颖的心由孤独到惊恐,她想逃,想要逃离这个冷漠的街区,遂加快脚步,但自己无论走到哪里,周围那一张张冷漠的脸似乎是一成不变的。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难道,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么?难道这就是报应么?如果,昨天晚上我不下杀手,那么刘晴一定不会死。
我为什么要下杀手,是潜意识自卫的还是下意识故意的?想到这里,滕颖心中一惊,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嫉妒她!我没有嫉妒她,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滕颖心底一个极为冰冷的声音突然传出,“是你干的,你嫉妒她,所以你下了杀手,你才是杀人犯,你的手上沾满了自己同志的手。”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我不是杀人犯!”终于,滕颖在不顾周围的环境,蹲在一个柱子前,失声痛哭,在众人的围观下,她在不顾什么尊严,只是想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滕颖并没有注意,自己是在一家门面不小的饭店门口,看滕颖如此失态,里面的店长,急了,暗道这是那一档子事儿啊,还以为自己饭店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围满的人,店长出来,“你想干什么,赶紧走吧。”随即看了看周围的人道:“不好意思,这人跟我的店没关系,别误会,别误会。”
之后又一次厌恶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人了。”说着叫来了店里两个小伙子,小声道:“挪一边去。”怜香惜玉谁都会的,而且看滕颖干干净净,肯定是另有隐情,遂有些手足无措。
但店长此时已经脾气败坏了,他在意的并不是什么人情,而是影响。
开始催促两名小伙子,两个小伙子看劝了半天还不行,只能伸出手,想要搀扶,可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我看谁敢动她。”
来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风衣,小伙子见闻,停住了手,而店长则有些不高兴道:“她是你朋友,那你赶紧带走吧,别给我这里找麻烦了。”
王熙道:“她是我朋友没错,但她想在哪里哭就在那里哭,你们谁也管不着。”
店长听闻,脸一黑,自己也算是在江湖上有点脸面的人,软的不行,硬的我也会,遂问道:“兄弟,你混哪儿的。”
王熙哼笑一声,没说话,店长以为王熙害怕了,得寸进尺走过一步,“小子,怂了?”话音未落自己的脸就挨了一拳,不知道陶飞什时候出来的,这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店长的脸上,店长捂着嘴,道:“你们打人!”
看自己店长挨打,店里几名年轻的服务员也跑了出来,与之对峙,而王熙这边从其身后几台奔驰上又下来几名大汉。
之前老板是没有看到王熙的车,这一看车,瞬间就熄火了,知道这次惹到毛子了,而此时滕颖从失态中缓了回来,刚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了,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遂马上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当她看到王熙的时候,心的一沉,头不自觉的底下,此时王熙是她最怕见到的人。
店长此时早就已经底气不足,王熙阴声道:“一个女人不顾斯文的痛哭,一定有她难以寻常的痛苦,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应该具备绅士风度。”
店长有些为难道:“我也是打工的,这中午我们有个宴会,领导特意交办的说有重要的客户要谈。”
滕颖道:“对不起真对不起,影响你们了,要是涉及赔偿的话我赔。”此时滕颖一心想要息事宁人,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且自己的身份影响也不好,之后硬着头皮对王熙道:“王大哥,算了。”
王熙还是露出那样的无害的笑,用手扶了下眼镜框,安慰道:“滕小姐,你没事就好。”之后道:“我不会跟一家毫无包容心的店家谈生意。”之后交代陶飞道:“跟他们老板说,事儿不谈了。”
店长此时脸都绿了,想不到这人竟然就是老板约得那个重要的客人,几百万的生意就这样没了。
滕颖马上道:“别,王大哥,你千万不要因为我”
王熙打断道:“不是因为谁,而是因为他们的态度,一个没有怜悯心,包容心的客户我能指望什么?有些时候情比钱更重要。”
说罢,王熙冲着滕颖礼貌的点了下头,之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