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低沉,明月已将落。
昏暗的夜色里刺骨的风声依旧在呼呼的轻诧,将笑弥勒响亮的喊声渐渐淹没。
不管笑弥勒怎样的喊,那个隐藏在黑暗伸出的神秘人就是不肯现身,所以笑弥勒就显得有些耐不住。按照他平常的一贯作风,根本是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能令他浮现出焦急神色的,可是现在,他那臃肿的时长带着淡淡笑容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半点的笑容。
他有心在要去拿住陆风和上官颖雪在做自己的掩护,但是却因为刚才的事情,不敢再上前。
“我实在想不明白,以阁下这样的身手,为什么不敢现身相见呢?”笑弥勒接着问。
四下里依旧一片安静。
陆风和上官颖雪都放下了心,各自凝神聚气,调整好了自己的气脉,然后面对笑弥勒,质问神水的下落。
“老和尚,我知道你还有一个秘密工厂,正在生产神水,马上带我们去!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陆风用手点指这笑弥勒,一向比较随和的陆风,现在竟然也在没有了耐心,说话言语之间,也颇为凶狠强硬。
笑弥勒冷笑一声,眼睛余光不由得扫了一眼蜷缩在一边沙地里正在呻吟的沙和尚,见只是转眼的功夫,自己那个活奔乱跳的二弟就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情状,心中不由得一阵心酸,当下怒上心头,轻轻咬牙,心中暗暗起誓,总是这辈子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为二弟报仇雪恨。
笑弥勒虽然心里早已经将陆风和上官颖雪,还有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黑衣人恨的压根只做痒,但是表面上却依旧没动声色,就好像是完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口长气,然后又百般无奈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可以答应你,带你去秘密工厂,不过有一个条件!”
陆风道:“什么条件!?”
笑弥勒道:“很简单,叫你的那个朋友现身相见,不然我是绝不可能带你去的!”
陆风道:“你怕他跟去?”
笑弥勒道:“我只是想见识见识这江湖中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会拥有这么神鬼莫测的剑法!”
陆风点点头,“这个······这个我可以试一试,不过我的这位朋友,说起来脾气可是怪得很,就看他今天心情好不好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出来见一见你喽!”
笑弥勒双掌合十,轻诵佛号,“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
笑弥勒心中暗暗思忖,以自己的经历和阅历,只要亲眼见一见刚才施展剑法的这个人,就一定能够判断出他的身份来。要是能够做到知己知彼,那样的话无论成败,自己都能够事前做到心中有底。
陆风见笑弥勒已经答应带自己去找丢失的神水,所以就转身冲着朦胧的夜色里放声大喊起了白羽的名字,“白老弟,我知道是你,这里有个老家伙想要见见你!”
陆风喊了两声,没见有人回应,所以只好拱了拱手,无奈道:“他不出来见你,我也没办法了!”
笑弥勒正犹豫,就听见上官颖雪忽然指着对面的沙城上惊讶了一句,“快看,哪里有个人!”
陆风和笑弥勒同时循着上官颖雪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看见那沙城的高墙之上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在朦胧的夜色里,在轻诧的寒风中,趣÷阁直正立。陆风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白羽。
“果然是他!”上官颖雪一向不苟言笑,言语颇少的人,此刻看见了白羽的身影,竟然激动的有些情不自禁。
陆风瞧了白羽一眼,随机对笑弥勒道:“你要见的人,我已经帮你叫出来了!”
笑弥勒轻轻点头,“竟然是他!”
陆风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浮现出疑惑,诧异道:“你认识他?”
笑弥勒道:“不可能是他呀?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陆风不解笑弥勒自言自语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就准备细细的盘问一下,可是就在他要张口的时候,笑弥勒突然身子往旁边一拧,就化作了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倒在地上的沙和尚旁边,一把揪起沙和尚的身体,然后疾风疾闪电般掠入身后城堡当中。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情!
所以等陆风和上官颖雪察觉到不对的时候,眼前的空地上已经只剩下了一缕一缕随风飘散的细细黄沙。
上官颖雪想要追,又被陆风给拉住,“等一等!”
“这老家伙跑的真快!”
“穷寇莫追!免得吃亏!”陆风说。
两个人再一次定住身形,就见站在不远处沙墙之上的白色身影缓缓飘落下来。陆风和上官颖雪两个人对白羽的武功十分钦佩,自从上一次华山论剑之后,就已经在心中默认了白羽天下第一剑的地位,但是从此刻的身法来看,却有些缓慢,有些笨重,并且显得摇摇晃晃,倒更加像是一个初学者。
上官颖雪眼尖,比陆风先发现了这个问题,当即低声问陆风,“你看那是白羽吗?怎么看着不像!”
陆风又细细的瞧了瞧,说道:“没错啊!就是他!”
上官颖雪道:“白羽的武功至于这么烂吗?”
陆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倒是当真有些奇怪!”
白羽缓步落在两个人的面前,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仿佛得了什么大病死的,身子也摇摇晃晃,就好像大厦少了一个角,摇摇欲坠,便要倾塌。
“老朋友,你没事吧?”陆风满是疑惑的问了一句,也不见白羽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陆风知道白羽一向话少,惜字如金,也不在意,随即欣然一笑,冲着白羽肩膀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谢道:“今天可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两个可真的就要命丧此地······”
陆风一句话刚刚说到一半儿,就见白羽身子向左面一偏,接着就好像是一根木棍,趣÷阁直的向地上栽倒过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