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娘的,我还没看完呢,"我觉得恼火
“小孩子看多了害眼睛,这份文件,你小子根本就没有授权看”楚胖子咧了咧嘴。继续道:“这就是我不想让你正面参加行动的原因,我需要你在暗地里摸清楚这件事。高射炮打蚊子,你甭想打得到,可是小夜猫子你,是我们放出去的蜻蜓,咱单对单,一定吃得了他!”
胖子的叙述很平静,没有任何感**彩,好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接着道:“再加上你没有军队背景,没有案底,没有公开出现过。名不见经传的菜鸟一只,他不会认识你,接近他摸清他,应该会相对容易。”
我问道:“当着包七局的人演这么一出,肯定有什么猫腻吧”
楚胖子看看文件袋,里面的纸张也全部都溶解掉了,似乎比较放心了。顺手拿起一片羊腿肉,直接塞到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和我说:“这件事,人知道的越少,对我们越有利。”
我越听,觉得越不对劲,这一切仿佛都是冲着包七局来的,便问楚胖子:“我靠,你这是钓佛爷啊,当年军统的那一套,现在还在用啊?你觉得包七局里有鬼?”
楚胖子摇了摇头,道:“凡是无绝对,小夜猫子,如果真是老郑的包七局有鬼,这帮孙子也会避嫌,鬼就难抓啦,所以你这次还要给老子留神,看看这只内鬼到底在不在包七局。”
我点点头,然后就问胖子:“我知道了,那我该怎么做?”
楚胖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用油腻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子道:“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见过詹姆斯-邦德同志向上级问这种问题?都是拿到任务之后自己去想办法,”说着,在怀里掏出一个钱包丢给了我。
我接过钱包,并没有打开,放进了上衣口袋里。而是继续听楚胖子说下去。
楚胖子清了清嗓子,仿佛漫不经心的道:“钱包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你现在最好不要回包七局,先消失几天,我放出话去说你小子回北京了。陈岩会和你单线联络,当然,一切都是绝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回想着陈岩的表现,才琢磨出一些不同的含义。
一开始还以为陈岩的反应,单单就是照顾我这个菜鸟。现在看来,他似乎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娘的,陈岩啊,小爷跟你称兄道弟,跟你掏心窝子,你还给我留了一手。啧啧,还真有你的。
胖子招呼了服务员结账,这家馆子的羊腿烤的真心不错,我有一些舍不得走,胖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在身,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胖子离开之后,我顿时觉得有一些无奈和紧张。说实在的,我一直没有独立的出过任务,上次抓毒枭阿坤,身后还有一个手黑的楚胖子蹲狙位。
可是这次任务,都看我自己的判断,什么都需要我自己去面对,甚至战斗,甚至牺牲!
我吃完最后一点羊肉,我也走出了这家馆子,在包头的街头上漫步着。最后随意的打了出租车,奔向了青山区。
在车子的后座上,我打开了楚胖子留下的钱包,里面内容很丰富,一张光辉假日酒店的房卡,一张手机的SIM卡,一张某银行的信用卡,在卡面上看不出透支金额,还有一张卡片,是香烟盒撕下来的,上面有一行写的极其潦草的字:
“阿尔丁植物园找许瞎子拿玩具。”
我觉得踏实了一些,毕竟我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了。我就叫出租车直接开到了酒店。
酒店还不错,我径直刷开了房门,显然这间房子楚胖子住过,满屋子的烟味。我不得不打开窗子通气。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清晨,问了前台阿尔丁植物园怎么走,就溜达着去找,心想看看楚胖子在那里给我留了什么玩具。
植物园的结构,都是千篇一律的,不同的只是里面充满地域性的植物,我从植物园的南门进入,也没有仔细观察植物园的花卉,只是在四处找许瞎子。
我摸出口袋里的烟盒,看见上面楚胖子七扭八歪的字,就觉得很郁闷。
“阿尔丁植物园找许瞎子拿玩具”?依然延续了楚胖子不靠谱的风格,他娘的谁是许瞎子啊,总不能抓个人就去问:“你丫是许瞎子吗?”
这不是找抽么。
我信马由缰,在植物园里面逛着,路过花圃,看见小孩子在那捉蝴蝶,阳光明媚,笑语欢声。
走着走着,看见在植物园的柳树下面,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面坐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爷子,眯着眼睛,坐在那里拉二胡。神情专注。
我其实已经把整个植物园逛遍了,如果真的要和“许瞎子”拉上关系。恐怕也就是这位了。
我点上一根烟,靠了上去,站在他身边默默地听着,中途打断别人是很不礼貌的,况且我还不能十分确定他就是我要找的许瞎子。
一曲听罢,我不由的赞叹,我也是学音乐的,曲子里透出晚景凄凉,但是同时还有一番别的意思,就像是跑不动的老马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长叹。
我搭腔道:“老爷子,胡琴拉的真有味道,我也是学音乐的,您拉的这是什么曲子啊,怎么以前没听过?”
老爷子抬起头看着我,呵呵的笑道:“你没听过就对了,这是我许瞎子写的曲子。能入耳不?”
原来这个主就是许瞎子啊,我问道:“您为啥叫许瞎子?我看您老眼神挺好啊?”
他一声长叹:“唉,人老了,你就算不瞎,有些事情也最好看不见。所以我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没必要去想之句话的深意,就低声的问道:“楚老板叫我来拿玩具”
老爷子听了这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收拾好二胡,向我使了个眼色,就向树林外走去。
我就这么跟着他,一直往前走,突然老爷子放慢了脚步,看着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接着就是一声长叹“唉。你肯定是茬子吧,现在的七局真心有点心火太大,居然就这么派你这样的雏做任务,连许瞎子我的身份都不知道验一验。”
我心里一紧,对啊,老爷子说的对啊,我他娘的怎么把这个忽略了?
老爷子咳了几声,有叹了一口气,仿佛上了年纪就很爱叹气。道:“当时我还在北京的时候,我也是看玩具的,当时楚老板还是茬子,来拿玩具的时候,狠狠的查了我的十八辈祖宗,你们这些新茬子,比起那一代,差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