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甩出这个念头,连忙问道:“不知前辈还会在此停留多久?”
而今既知灵神域外有如此恐怖存在潜伏,他也不敢阻拦这位飞天御敌,再说而今诸多敌手中,魔洲那位野心勃勃,从始至终都是以域外那位‘昔日主子’为敌,不会前来争权夺利,除非对他修为有利,或者绝不会轻易动手;而在排除妖皇、蛮王以及佛门之后,便只剩下冥王、神主与崖主了。
不过而今冥王羽化在即,神主遭受重创,那位崖主才是眼前的大敌!
不过倘若柳舟又赴天外,再算上前任太虚洞主,自家太虚天洞都贡献了两大圣人存在了,倘若那位还要不顾灵神非议,甚至不惜冒众怒也要吞并太虚天洞的话,那他也无话可说,只能自认倒霉,带着真德天后逃亡浮黎仙山。
届时,他再回去求情,就不怕老山主不出手。
毕竟,一旦那位崖主出动,那就不是小事情了,而是涉及道门一统的问题。
嘶,司马元忽然想起,恐怕清霄灵崖那位还真是极有可能出手夺取太虚天洞嘞。
因为而今浮黎抢先出手,占据此地,已然表明老山主一统道门之心,倘若那位崖主大人再不出手的话,恐怕日后再无出手之机啊,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他又不傻,岂会不知?
司马元脸上阴晴不定,欲言又止,看得柳舟都替他纠结,叹息问道:“又怎么了?”
司马元连忙将自家担忧道出,问道:“倘若您走了,清霄灵崖那位会不会来我太虚?”
柳舟闻言沉默,他也认识到这其中关键,沉默半晌之后,缓缓言道:“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必然会!”
司马元闻言心悸,当即问道:“敢问您老可能看在太虚诸多弟子的份上,方他们免去这场无妄之灾?”
说完司马元当即俯身一拜,柳舟抬眼,目光复杂,犹豫片刻后,缓缓言道:“我本意是待你成圣后,再飞天御敌,届时你在太虚坐镇几千年,并巩固一下境界,待登上三重天后,便可往域外走上一遭了。”
他看着司马元似有不舍,这眼神看得司马元心头一慌,他最终眼中闪过一丝果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之后,沉声道:“也罢,玉不琢器不成,既然你有此担忧,那老夫便往清霄灵崖走上一遭。”
他语气一顿,轻声道:“你也跟着来吧,圣人之间的斗法,早一日见到,总比晚一日见到要好。”
“至于能领悟到多少,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司马元心中一紧,仿若被人揪住,几近窒息。
他深深吸来口气后,重重点了点头,此刻他已隐隐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便不该捅破这层窗户纸,维持现状该多好。
柳舟看出他眼中的后悔之色,哑然失笑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况且此事宜早不宜晚,拖得久了,你越没有机会,说不定连命都会丢在此地。”
司马元默然。
他忽然心中一动,轻声道:“您老可能带两个人?”
柳舟心中一乐,他这刚说司马元这五百年小处男还没找道侣呢,这会儿居然听到这小家伙知道‘借鸡下蛋’,利用自家帮他小道侣了。
在柳舟眼中,那位修道数千年的真德天后颜月不正是小女孩么。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司马元后,轻轻摆手道:“无妨,不过此事不宜外传。”
司马顿时凛然称诺,毕竟圣人之间的斗法非比寻常,虽说他而今乃是站在灵神域修道界近顶端的存在,但圣人的一举一动依旧是整个九域的禁忌,更勿论是圣人之争了。
即便露出一星半点便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由此可知倘若域外之事泄露,将会引起多大的骚~乱了。
毕竟,连圣人都会陨落,那对整个灵神域而言都将是次致命的打击。
柳舟眼神闪过一丝疲惫,摆了摆手道:“快滚吧,容我修养几十年后,便去一趟清霄灵崖,届时咱们一起见见那位存在。”
“你不是要去西域么,趁着老夫还在,赶紧去看看你娘吧。”
司马元闻言心神一凛,原来什么都瞒不过这位啊,他心中一动,继而恭声称诺,缓缓后退。
随后给外界守门的真德天后传讯一声,当即境门一开,露出其靓丽而不失圣洁的身影。
司马元挤出一丝笑容,下意识地将牵起其手,而颜月也任其牵着,丝毫未觉有些不妥。
但正是这一下意识地动作,令两人不禁一愣,就这么直盯盯地对视片刻后,两人几乎同时惊醒,继而不着痕迹的松开。
待两人回到外殿后,令司马元大吃一惊的是,宫中已有数人在此。
其中纯阳万法天主脸色不悦,气息躁动,好似大动干戈了一番,而一旁脸色阴沉,几近爆发边缘的妙一飞元天君更是连‘斩仙飞刀’都出窍了小半截,看宫中道法痕迹,似乎刚刚做过一场啊。
司马元有些疑惑,看了颜月一眼,对方轻轻捻了捻发丝,暗中传音道:“纯阳法主提议我太虚诸位道尊即日起入秘境修道,提升天洞实力,以防备宵小窥伺。飞元天君不愿,斗过一场。”
司马元陷入沉思,这场斗法看似是因为纯阳法主提议之事,实乃追本溯源乃是这位意欲鸠占鹊巢、‘横刀夺爱’啊,他想霸占太虚秘境,乃至掌权太虚。
他货权力欲望还挺大的哈。
他脑中一番年头转动之后,顿时有所计较,对着颜月传音了几句后,便看向纯阳法主,问道:“敢问法主,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
纯阳法主看了眼真德天后,眉头悄无痕迹的轻轻一皱,继而面不改色地道:“无甚大事,些许争执罢了。”
司马元自然听出其口中的敷衍之意,轻轻一笑后,言道:“法主莫非当司马为傻子?”
他脸色稍稍一拉,沉声道:“当日救苦天尊闭关之前,曾当真诸位的面,提议本座为北极殿殿主,并代其在太虚宫之事,此事想必诸位都未曾忘记吧?”
“我既有参议宫中诸事之权力,难道过问一下天洞之事都不可?”
他目光一沉,气息大展,如同天鹏盖世,威压四起:“还是说,诸位自始自终都未曾将救苦天尊放在眼里?”
纯阳法主眼帘一跳,暗骂道给个鸡毛当令箭,这小子居然当真了,他心中暗恨,脸色当即露出不悦之色,甩袖道:“本座不是说了么,不过小小争执罢了,怎么,北极殿主真要纠缠不休么?”
‘北极殿主’四字咬得极重。
司马元闻言展颜一笑,他忽然改变主意了,在浮黎仙山之中,凡事都需按照规矩办,谁也不会掀翻桌子,因为上面有几位大佬坐镇,自然轮不到他们掀桌子,他们只需要按照游戏规则来即可,无人不会遵守。
而这太虚天洞却不一样,当那位老洞主时,自然一切都按规矩来,老老实实的吵架归吵架,呕气归呕气,但不会越过这条底线。
但而今老洞主既然去了,他们自然不会有所顾忌,尤其是在司马元回归浮黎之后,听颜月说,光是在太虚宫内就有好几场斗法。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愤怒之下‘控制不住’才出手,绝非有意为之,但司马元却知其等先前乃是在试探!
不错,就是试探!
试探老洞主是否还在。
若是在,那好,我磕头认错,老洞主总不会将我宰了吧?
若是不在,那就有好戏看了。
而今看来,经过他们大半年的试探之后,终于确定,老洞主确实被司马元‘召走了’。
老洞主与浮黎仙山那位的从属关系,他们自然一清二楚,否则自从天洞叛门之后,为何不见老山主前来‘慰问’,除了打不赢外,那就只有是自己人。
可都叛门了,还是自己人个屁。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欲盖弥彰!
叛门是假,隐藏实力才是真!
他们都是修炼了几万年的存在,当年魔主之事自然清楚,而域外邪魔之事也略知一二,不过在他们看来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关他们什么事儿。
何况,真要是连圣人都死绝了,那他们即便想抵抗也无能为力啊。
故而,这种反战的消极情绪在太虚天洞存了几千年了。
甚至若是大劫果真来临,要他们给那位域外邪魔指路以换取活命之机他们都甘之如饴。
这些人,便是那种侠义上的‘带路~党’!
司马元目光深沉,庞大的气息瞬间展露无疑。
他微微歪头,对着真德天后言道:“即可开启洞天阵法!”
真德天后闻言一怔,旋即眸光闪烁,谁不喜欢有实力的男人,何况这男人还是个小鲜肉,还是那种男神级别的小鲜肉,她就是再圣女,再恬淡也会心动啊。
待司马元吩咐之后,身后一对庞大的翅膀扑哧一声在宫内展开。
同时,其气息也在妖族血脉的加持下,瞬间臻至道虚中境顶峰!
而观对面万法天主微微眯眼,嘴角翘起,似是嗤笑。
轻咳,两人身影几乎同时消失。
瞬间,一阵砰砰碰撞声接二连三的传来,而两人之间的闷哼声也此伏彼起。
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息并未泄露丝毫,都被死死锁在太虚宫内。
在两人动手的瞬间,真德天后便素手一挥,宫外一阵流光溢彩闪烁后,整座太虚宫便被这道阵法笼罩。
别看这道阵法并不起眼,这可是那位太虚洞主倾尽全力打造的防御阵法,此阵名唤‘太虚阴阳阵’,乃是结合天地阴阳之力,巧借太虚天洞的洞天之力,以及灵神域的地根等诸多阴阳之属来加持防御,此阵一开,非圣人不可击破。
而司马元与万法天主虽然都是道虚境中的佼佼者,但毕竟还只是道虚境嘛。
却说司马元与万法天主斗法的瞬间,其如同天翼翅膀瞬间笼罩了整个太虚宫。
而在太虚宫四周,更是无尽的空间在缓慢坍塌,一阵阵轰鸣声响起。
真德天后脸色微变,她本以为司马元不过比道虚中境强上一点,但却未曾料到,他居然如此强悍!
只见司马元身形不断消失,而对面万法天主身演万法,诸般秘术道法纷至沓来,甚至连许多圣人秘术都有一些。
司马元瞳孔一缩,这位道尊后期的万法天主实力果然不可小觑,举手抬足之间便已然接近圣人之道。
可惜啊,无比接近却终究还不是圣人。
司马元目光凝重,脸色却渐渐平静,只见他轻轻一挥,夔龙锏之上蓦然蹦出一道十丈夔龙。
夔龙面目狰狞,四爪锋利,足以抓破虚空,呼呼声响起,腾挪转移间便臻至万法天主眼前。
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吼声响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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