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婆此言一出,.
夜天逸眸光微微一沉,声音亦是低沉,“真龙凤?”
“对,真龙凤!”孟婆婆肯定地道:“真龙主天,真凤主地,天地共主,苍生之福。”
夜天逸紧紧盯着孟婆婆,眸光凌厉,“这么说婆婆知道谁是真龙凤了?”
孟婆婆哈哈一笑,“摄政王太抬举我老婆子了,我老婆子给人算命三十年,从不敢逆天而行,不敢泄露半点儿天机,今昔算出即将作古,枯骨之躯不足惧尔,所以,才敢斗胆问天命。真龙凤是何人,还要看问出的天命之说。”
夜天逸不再说话。
夜轻染冷哼一声,“新皇承天运吉兆而生,他自然就是天命。岂能由得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愚弄世人。”
“染小王爷,新皇是新皇,天命是天命。我老婆子不敢妄评新皇的福祉,但是这天命关乎苍生百姓的福祸,黎民百姓,谁若有本事,自然都有权利出来问一问安危。”孟婆婆道。
夜轻染不再说话,看向容景。
容景面色淡淡,不言不语,看不出什么情绪。
云浅月目光落在那两盏鸳鸯灯上,这才发现,这两盏灯的确与她往年摆出的鸳鸯灯不同。往年这个时候,她都是在京城的,也来逛过花灯,不过都是走马观花看一遍就算了。她对算命的向来没什么好感,也不会在这里驻足,只是知道往年这里都有很多的人,今年围在这里的人比往年更多。
古人大多都信天命,迷信神鬼之说。天圣这一年来天灾**不断,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百姓们自然最关心的就是安危,所以,孟婆婆在这里问天命,台下百姓们一张张期盼的脸就能看出此举得了人心的支持。
即便夜天逸、夜轻染对此忌讳,不准许,当真问罪拿下孟婆婆,恐怕也抵不过百姓们的呼声和抗议。
所以,今日这天命,孟婆婆是问定了。
“小姑娘,你刚刚说要猜题,如今可上来猜上一猜?”孟婆婆见台下没了声音,问向最先开口的夜轻暖。
夜轻暖咬着唇瓣,似在犹豫,看着挂在高台上的那两盏灯没说话。
“小姑娘退步了?不敢了?”孟婆婆又问。
夜轻暖微微凝眉,偏头对云浅月道:“云姐姐,你不是要给七姐姐讨一盏灯吗?如今你上去吗?”
云浅月摇头,果断地道:“不上去!”
夜轻暖一愣,“难道你不给七姐姐讨灯了?”
“天命之说做不得玩笑,嫂嫂会理解我的。”云浅月道。
“可是我想要。”夜轻暖轻声道。
云浅月笑看着她,“那你就上去!”
“要过三个九关,等于解出二十七题呢。”夜轻暖不确定地道:“凭我这微末的本事儿,定然解答不了。”
“那也不见准。”云浅月道。
夜轻暖看着云浅月,“云姐姐,你若上去的话,凭你的才华,一定可以破解的。”
云浅月但笑不语。
夜轻暖见云浅月真放弃不想解题拿灯了,转头对夜天逸道,“逸哥哥,我还是想要花灯,你帮我解答吗?”
夜天逸偏头看了夜轻暖期盼的小脸一眼,没说话,重新看向孟婆婆两侧高挂的鸳鸯灯。
夜轻暖见夜天逸不答话,也犯了难,不再说话。
一时间这一处静了下来。
“我来猜!”静寂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六公主。
云浅月偏头去看六公主,见她脱离人群,踩着木梯向高台走去。六公主当先站出来,她到不意外,六公主这些年有秦玉凝做伴读,她其实是自负才学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皇室子女中也算出头的,只不过跋扈张扬的个性盖住了她的才华。
六公主上高台,夜天逸蹙了蹙眉,但没阻止,夜轻染面色笼罩了一层阴影,也没阻止。
“这位是……六公主?”孟婆婆看向六公主。
“婆婆好眼力。”六公主点头,“我来猜谜题,如今可以了吗?”
孟婆婆上上下下打量了六公主一眼,摇摇头,“生在金楼雀,死在雪冰天。寒衣可裹身,意恐空愿迟。六公主命格太硬,阴气太重,你靠近神灯而不得,是解不了谜题的。”
六公主面色一变,“我为何靠近神灯不得?婆婆,你莫不是真如染小王爷所说,坑蒙拐骗,在愚弄世人。”
“老身算命三十年,从来是有一说一,从不二话。六公主若是不信,就走近神灯,看看你能不能近了它的身。所有的谜题,都在两盏神灯上,但你若是靠近神灯不得,自然是解不了谜题的。”孟婆婆道。
六公主怒意席卷眼帘,“那我偏要试试。”
“我已经送了公主一卦,公主千金之躯,执迷不悟,若是累积自身,有所损伤,怨不得老身。”孟婆婆有言在先。
六公主冷哼一声,向神灯走去。
台下的万千人海都看着六公主,所有目光汇聚在她身上。
“六姐姐,还是算了!”夜轻暖忽然开口,飞身上了高台,一把拉住走近神灯的六公主,对她道:“你要神灯,也无非是求得一卦,如今婆婆既然送了你一卦,便算了吧!”
六公主大怒,“她那个算什么卦?没有一句好话!”
“六姐姐,既然她不算卦,.这神灯还是别碰了。”夜轻暖劝说她。
“你放开我,我今日就要试试。不过是两盏灯而已,我如何靠近不得?”六公主推开拦住她的夜轻暖,固执地走近两盏灯。
夜轻暖见她决心如此,看向夜天逸和夜轻染。
夜天逸没说话,夜轻染却对冷邵卓道:“冷小王爷,六公主如今既然赐婚与你,就算是你的女人了,你让她只身前去,若是出了差错,也就是你的责任。”
冷邵卓闻言脸色变幻了一番,须臾,对六公主喊了一声,“六公主,回来!”
六公主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冷邵卓。这是二人自赐婚数日来,冷邵卓第一次对她说话。她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她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这就是你皇室的教养吗?还没嫁入孝亲王府,便不尊夫训,不守夫纲了?”冷邵卓见六公主不听他所言,冷声道。
六公主脚步再次一顿,回身看着冷邵卓,“冷小王爷,你终于承认我即将要嫁给你了。”
冷邵卓板着脸道:“你若不想嫁给我,现在就悔婚,毁了婚之后,你想如何,我也管不到你,但如今你的头上既然扣我的帽子,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
六公主脸色有些青。
“回来!”冷邵卓沉声命令。
六公主心中恼恨,但下面万千人海看着,她被皇室公主的教条钳制,自然不能当众反驳不给冷邵卓的脸面。她虽然是公主之躯,但以夫为纲,她还是要遵从的。无法再向前走一步,但她心有不甘,拔起头上的簪子对着一盏神灯扔了过去。
台下众人看得清楚,都齐齐惊呼一声,想着神灯怕是毁了,因为六公主的力道不小。她虽然不习武,但是皇室女子都强身健体习箭术,比寻常女子有力。
孟婆婆扫也不扫六公主一眼,坐在那里,仿若不见,归然不动。
那只簪子即将接近神灯时,神灯内忽然窜出一缕火苗,嗤嗤嗤,金簪霎时被火苗包裹。须臾,“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本来上好的金簪外表一片黑色。火苗在金簪掉地的瞬间,又回了神灯内。
众人再次惊呼一声。
六公主吓得面无血色,若刚刚靠近神灯的不是簪子,而是她的话,那么此时她的脸怕是被火苗烧毁了。她身子一软,就要向地上倒去。
夜轻暖立即伸手扶住六公主。
“你夫婿冷小王爷到是个贵人,今日救了你。”孟婆婆道。
六公主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脸上的骇然如此明显。
“冷小王爷,你上来将六姐姐扶下去吧!”夜轻暖对台下的冷邵卓道。
冷邵卓抿唇走上高台,从夜轻暖手里扶起六公主,向台下走去。
“虽然六公主不能靠近神灯,但冷小王爷改邪归正,灵台目明,可以靠近神灯。冷小王爷是否试上一试?”孟婆婆忽然问。
冷邵卓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孟婆婆,又看了两盏神灯一眼,摇头,“邵卓自认为破解不了三题,不试也罢。”
孟婆婆点点头,不再说话。
冷邵卓扶着六公主走了下去,下了高台后,对依然软在他怀里的六公主看了一眼,对身后人吩咐,“来人,扶好六公主!”
有一女子应声出现,扶住了六公主。
这一番变故让台下本来对那两盏鸳鸯灯将信将疑的人彻底相信了神灯之能。天命之说也彻底打进了众人的心中。数万双眼睛刚刚都看到了神灯自主溢出火苗烧毁金簪。无人操作,并未来风,一时间纷纷想着这两盏神灯,正如孟婆婆所说,注入了天神的指示。
“婆婆,我可否能靠近神灯?”夜轻暖问孟婆婆。
孟婆婆颔首,“德亲王府的小郡主,自然可以。”
夜轻暖深吸了一口气,向神灯走去,众人目光都从台下六公主身上移开,看向夜轻暖。
云浅月也看着夜轻暖,只见她轻而易举地走到神灯面前,神灯并未如对六公主一般,喷出火光,而是静静地挂在那里,无任何异样。她盯着神灯看了片刻,偏头问容景,“你可看出这灯有什么古怪?”
“这两盏灯是上古神灯,据说齐集了天地灵气,可以用它来启动神念,安问天命。”容景声音极低,“没想到在孟婆婆的手里。”
“这真是神灯?”云浅月挑眉。
容景偏头笑看着她,“你不信?”
云浅月蹙眉,“是不怎么信,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吗?它里面定然有某种古怪。”
容景笑笑,摇摇头道:“这的确是上古神灯,可问天命,据说是天族遗落之物,与云族同寿。若说它有古怪,到也不尽然,不过是它里面被一位通天咒大成者注入了灵力而已。神灯本来是死物,但有了一个人的灵念和灵力,便成了活物。”
“原来是这样!”云浅月点点头,怪不得从她来到后就感觉她体内的灵气娟娟流动的急迫。原来是受它里面的灵气感染。她见夜轻暖站在神灯前愣神,问道:“它上面的题目是什么?你可知道?”
容景摇头,“神灯之所以称之为神灯,有开启天命之能,贵在它能解读世间万事万物的命运。每一个人站在神灯面前,神灯上所显出的谜题都是不一样的。谁若能将这些谜题都解答出来,也便能得知自己的天命了。”
云浅月眨眼,“这么神奇?那里面的灵力这么厉害?”
容景笑着点头,“云族灵力,广博天地。神灯本来是属灵性之物,更加之两千年前,云族少主天赋异禀,才华冠绝。通天咒大成后,博爱万物,福泽天下,他用通天咒将灵力注入这两盏鸳鸯灯里,神灯有了灵识,便可问天命。”
云浅月点点头,“这么个神物,怎么会是鸳鸯灯?风月之事,不是向来登不上大雅之堂吗?那些卫道士怎么允许它存于世?”
容景笑着道:“这个被称之为爱神之灯。若它不是鸳鸯灯,也不可能得云少主青睐,愿意渡给它灵力用来讨蓝雪公主的欢喜。”
云浅月恍然,原来这两盏鸳鸯灯还有这么一段佳话。她偏头看着容景,“你怎么对云族之事如此清楚?”
容景眸光微微闪了一下,温声道:“为了借鉴一些前辈们的经验,我不止对云族之事,对古代那些风月之事,都很清楚。”
云浅月默了一下,嗔了容景一眼,这个人,他是在告诉她为了追她,他费了很多心力研究别人的情事儿吗?
二人说话间,只见夜轻暖已经拿笔解题。
云浅月看着夜轻暖,想着神灯上现出夜轻暖的是什么谜题和天命,她忽然很想看看。想到此,她偏头对容景低声问,“我能用灵力看看吗?”
“摄政王和染小王爷都十分敏锐,你若动用灵力,难保不会被他们发现。”容景提醒。
云浅月蹙了蹙眉,偏头看向夜天逸和夜轻染,见二人正盯着高台上的鸳鸯灯和夜轻染,脸上神情都有些凝重和莫测。她轻抿了一下唇瓣,对容景低声道:“你掩护我。”
容景嘴角勾了勾,“好!”
云浅月见他答应,立即与他换了个位置,缓缓催动灵力在手心,先在她周围幻化出一个屏障,之后丝丝缕缕的灵气和空气融为一体,越过人群,越过高台,向那两盏神灯缓缓而去。不多时,到达夜轻暖面前,她动用灵念,在她面前幻化出一面心镜。
这时,孟婆婆忽然抬头向云浅月看来。
云浅月一惊,面上不动声色,暗暗想着好灵敏的孟婆婆,她都如此小心了,还有容景的掩护,竟然还是被她发觉了。
容景低声在她耳边道:“神灯既然在孟婆婆的手里,她便是神灯的宿主。神灯和宿主待得久了,会有心灵相惜。她能察觉,并不奇怪。”
云浅月点头,对上孟婆婆的视线,眸光清澈。
孟婆婆只看了云浅月一眼,便收回视线,看向神灯。
云浅月见她没点破,便也看向神灯,只见她用灵力幻化出的那面镜中映出鸳鸯灯上的字。密密麻麻,数十行之多。
她刚看了两眼,夜轻暖忽然住了笔,向这边看来。
云浅月瞬间撤回了灵力,想着好敏锐。
夜轻暖目光扫了一眼,没发现人群中有任何异样,人人都好奇的目光看着她,而熟悉的人神色都与寻常无异,她眸中疑惑一闪而逝,转回头,继续对准谜题。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想着能不能再度试验一下。
容景低声提醒,“你可以试试透过神灯,与它里面的灵气融合,便不会被她发现了。”
云浅月点点头,再度催动灵气,这回不靠近夜轻暖,而是依照容景说的方法,将灵气贴近神灯。不出片刻,她的灵力便与神灯内的灵气融合。
孟婆婆腾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暗想糟了,孟婆婆这个神情不好,容易被夜天逸和夜轻染甚至是敏锐的夜轻暖察觉,她刚要撤手,容景衣袖不着痕迹地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风瞬间飘到了台上,刚站起来的孟婆婆转眼间便又坐了下去,她不敢置信的神色本来对着云浅月,却对上了夜轻暖。
这一变化,不过是千钧一发,快得几乎让人觉得眼前一花。
云浅月轻舒了一口气,眸光汇成一线,看着神灯上的谜题,快速地猜着。
夜天逸向这边瞟来一眼,没发现异样,又转回头去,蹙紧了眉。
夜轻染则是转过头盯着云浅月,容景瞥了夜轻染一眼,将云浅月堂而皇之地抱在怀里。夜轻染见了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高台。
苍亭看着容景和云浅月,眼睛眯了眯。
“这怎么可能……”孟婆婆喃喃吐出一句话。
夜轻暖立即住了笔,问道:“婆婆,你怎么了?我解的谜题可有哪里不对?”
孟婆婆脸色变幻了片刻,才定下了心神,看着夜轻暖道:“夜小郡主,你的时间到了!”
“这还有时间管制?”夜轻暖一愣。
“神灯自然是有时间管制的。”孟婆婆道:“你的谜题没解完便消失了,这个不受老身左右。”
夜轻暖再看向神灯,果然上面映出的谜题没了,早先密密麻麻字迹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空白。她剁了一下脚,对孟婆婆道:“我还能重来一次吗?”
“神灯择人而选,选的都是有缘人,夜小郡主和神灯有一面之缘,她为你开启谜题,你虽然未全解答出来,但解出了一半,这也是一桩幸事儿,当了无遗憾。”孟婆婆道。
夜轻暖点点头,到也不做难,本来苦着的小脸阴云散开,对台下道:“蓝家主,你上来解吗?”
蓝漪闻言偏头看向苍亭。
苍亭对她一笑,“这个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妨上去试试。”
蓝漪点点头,依照苍亭所言,向台上走去。
夜轻暖拿着她手里解了一半的谜题走下台来,她径直走到云浅月身边,对她道:“月姐姐,给你看看我的谜题,你帮我猜猜,下面该是什么?”
云浅月伸手接过夜轻暖手里的纸,正是一半谜题。她刚才快速地将神灯上面的内容过目了一遍,自然记忆犹新,看了两眼,笑道:“这上面写你的事情,到也真是准确。”
“我错了,我其实应该先猜后面的谜题,不该先猜前面的,谁知道猜了半天才知道说的都是无用之言。有用的言语,都被我给错过去了。”夜轻暖有些懊悔地道。
“孟婆婆不也说了,这个要看机缘。”云浅月道。
“话虽然这样说,到底让人心里不舒服。”夜轻暖嘟起嘴,看着云浅月,“月姐姐,刚刚神灯上映出的字,你看到了没有?”
云浅月摇头,“距离得太远,没看清楚。”
“景哥哥,你看到了没有?你目力极好,不会看不到吧?”夜轻暖问向容景。
容景对她笑了笑,“是看到了一些。”
“那你看到了什么?”夜轻暖立即问。
“别的没过心,到有两句记下了。”容景对她温声道:“光彩门户生娇女,一缕春情错负人。”
夜轻暖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地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景哥哥原来看到了这两句,对我来说,也算是对题了。我喜欢南凌睿,他不喜我,可不是一缕春情错负人吗?”容景点点头,不再说话。
夜轻暖垂下头,眼中有什么情绪被她在垂头的动作下掩藏。
云浅月看着夜轻暖,眸光闪了闪,并没有再说话,看向高台上的蓝漪。
“蓝家主与这鸳鸯灯也有一面之缘,时间把握好了,别和夜小郡主一般错过了。”孟婆婆提醒蓝漪。
蓝漪点点头,走到了神灯面前。
有夜轻暖在身旁,云浅月自然是不敢再动用灵力,刚刚距离得远,她在台上,她在台下,还能被她所觉,如今她就站在她身边,她自然不好再动作了,便偏头去看容景。
容景伸手摸摸她的头,用传音入密地她低柔地道,“世间万事都讲究个缘法。你能看到夜轻暖的,是缘法使然,你看不到蓝家主,也是缘法使然。这个不必纠葛。”
云浅月点点头,打消了再动用灵力的心思。
夜轻暖低头静默了片刻,再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往常一般无二,拽住云浅月的袖子问道:“云姐姐,你好奇蓝家主是什么命数吗?”
“好奇也没有办法,我看到的是一片模糊。”云浅月道。
“景哥哥,凭借你的武功和内力,你一定可以看到,就像刚刚看到我的命数一样,你将看到的蓝家主的命数告诉我和云姐姐怎么样?”夜轻暖问容景。
容景笑了一下,摇摇头,“我看到的也是有限。况且蓝家主的命数便是蓝家主的命数。我若随意说出,便是不尊重蓝家主的隐秘之事了,她若下得台来得知,定然不喜。”
夜轻暖嘟起嘴,“景哥哥说得也有道理。那我们等蓝家主下来,问问她,看看她愿不愿意说出来吧!”
容景看向高台,不再说话。
不多时,蓝漪身子忽然晃了晃,孟婆婆的声音响起,“蓝家主,神灯求缘,不可强求,你动用功力妄图阻止神灯,自然要被神灯的灵识反噬。住手吧!再下去对你有害无益。”
蓝漪撤回手,身子向地上倒去。
苍亭飞身上了高台,轻轻施手将蓝漪扶住,蓝漪倒在了他的怀里,脸色发白,虽无恐慌,但一片死气,他看着蓝漪,眸光微缩,“你向来是个心胸开阔之人,何必强求这个?看不到便看不到。”
蓝漪看着苍亭,眸光聚焦,死灰之气不散,轻声问,“我不求其他,只求一心人,苍亭,你告诉我,你的心在哪里?”
苍亭身子一僵。
蓝漪忽然推开他,飞身下了高台,下了高台后并没有停留,而是快速地淹没在了人群中离开了。
苍亭看着蓝漪离开,并没有阻止,而是僵硬地站在高台上,脸上神情变化莫测。
台下一片静默。
过了片刻,苍亭忽然转回身,向神灯走去。
“咦?这苍少主原来也想要一盏灯来解命数。”夜轻暖讶异地看着苍亭。
除了夜轻暖一人的声音,再无人说话。
云浅月想着看刚刚那神情,蓝漪爱的人是苍亭,而苍亭……她刚想到这里,容景忽然将她抱在怀里,毫无预兆地低头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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