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想象力不太丰富的女人可能会要求了解更多细节,但是安心觉得这粗略的概括足够了,每个字都戳中了她的抓狂点。
这个城市呢没什么好,经济发展慢房价却很高,城市地位低官员架子却不小;
这个城市呢没什么不好,依山傍海,高兴了不高兴了都去山上调戏调戏小猴子,开心了不开心了都去海边吹吹风。
不用很贵可以泡到天然的露天温泉,不用很远可以摘到刚接的樱桃草莓。
当然,安心可不喜欢别人说他们这儿有猴子,好像他们这儿只有猴子似的。
筱颜说你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安心回她:才不呢,家乡多美好啊,有你有我还有他。
在筱颜眼里,安心一直很淡定,与眼前这个隐忍落泪的人截然相反。
“我们叫外卖寿司吧,你最爱吃的那家。”笑颜给她递抽纸。
“我不爱吃,他爱吃。恩,也许不是他爱吃,是那姑娘爱吃。”安心拿着抽纸擦泪,说话一抽一抽的:“靠,我他妈还对他比干剖心。”
眼着一瓶红酒见底,安心起身,绕过筱颜,打开冰箱门,又取了四罐啤酒。
易拉罐“砰”的一声被打开,安心红肿着眼睛把啤酒往嘴里送。
筱颜摇摇头,把吃剩的寿司盘子清理走。
“哎,等下,那盘子里的冰块留我。”边说边抓了一把,往眼睛上敷,“明天还要上班的。”
季度末,大伙忙的外焦里嫩,安心的工作一度不在状态,被老汪训了上午、下午各一次。
安心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老汪实在纳闷,也没说什么特别过火的话,和以前训她差不多啊。
安心拜拜手对他说:“师傅,我重感冒。”
老汪半信半疑:“多喝水、早睡觉。”
终于捱到下班,安心如逃命般的离开喧闹的城市中心。
安心乘上地铁,刚下班的点,没有座位,安心站在靠窗户的位置,泪水止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
夏天的傍晚来得迟,海水边的沙子还是烫脚的很。
安心坐在斑斑点点的礁石上,迎着海风,眼泪干涸。
又翻开手机短信:“我是仲燃女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感情稳定,请你离开。”
换做想象力不太丰富的女人可能会要求了解更多细节,但是安心觉得这粗略的概括足够了,每个字都戳中了她的抓狂点。
想了想还是删了短信,自己怎么会犯贱到去破坏别人的爱情呢。
爱情啊,多么珍贵。遇见一个相爱的人是很不容易的吧,呵护都来不急,如何舍得破坏。
脱了鞋,安心在海水里走来走去,傍晚的海面没白天那么柔可爱,深蓝的海水卷着咸湿的空气一浪一浪打过来,像要吞噬点点星光。
天色越来越黑,月光越来越亮,周身越来越凉。
水面映着月光,在她湿润的双眼里摇曳。
自己的三月初相识,如何敌得过别人的三年故人归。
安心想想,这三个月他们始终也走的不太近,亲密的感觉应该是为家务事吵架,为无关紧要的人吃醋,为亲戚关系拌嘴,而不是像他们这样——和平共处。
安心还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第一次恋爱,做的不够好,这会儿方才明白,难怪。
自己呢,也谈不上多痛彻心扉吧,也就是觉得心里透不过气,好像是——被——小三了,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