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神色未变,平静地说道:“卑职奉旨,皇命在身,职责所在,寿哥就是再不愿听,该说卑职还是要说。【高品质更新】”
朱寿瞧向他,慢慢将腕上的手串摘下,捻动着,淡淡道:“职责所系?你的意思是我不听也得听了?”
秦钟目光微眯瞧着朱寿手里捻动的佛珠串,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卑职皇命在身,若有冒犯,只能请寿哥原谅了。”
朱寿双眼猛地一眯,两道阴冷的杀意迸射而出,秦钟后退了一步,平静的看着朱寿,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卑职是何人,小旗官应该很清楚,卑职奉劝小旗官不要惹祸上身。”
朱寿弹身而起,歪着头仿若看怪物一般看着秦仲,脸上慢慢堆起滑稽的笑意,走过去,捻着手串的手抬起,轻拍着秦钟的脸。
秦钟脸虽已露狰狞但目光敬畏斜瞥着朱寿手里的手串,不敢闪开,任由朱寿一下一下力道不断加重拍打自己的脸颊,咬着牙道:“还有今儿发生的事,小旗官必须马上如实呈奏,由卑职连夜转呈皇上。”
朱寿笑眯眯看着脸颊已被自己拍红清晰地印出卍字的秦钟:“传旨让你到我身边的那个内宦不仅没了、卵、子,连脑子也坏掉了,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你很准确的领悟皇兄的意思。你放心,毕竟我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欣赏你的意思,我不会打你的。”
朱寿停住拍打,捻着手串,很虔诚的呼了声佛号,转身对刘保本道:“刘老爷,咱们出去聊聊吧。”迈步走向门口,阴冷的说道:“给我把这王八蛋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拳脚的劲风声。刘保本惊叫着躲到了朱寿身后,朱寿听着身后拳脚到肉的砰砰声,边向篱笆门走去,边微笑道:“孙大彪下手轻点,别伤了那王八蛋的骨头和脏腑。”
篱笆门外土道上,朱寿捻着手串,仰头瞧看着残月已不知去向,穹顶繁星璀璨的夜空,惬意的深吸了一口透着寒凉清新的空气,微笑道:“刘老爷。”
“小的在。”刘保本扑通跪倒在地。
朱寿嘿嘿笑着搀扶刘保本:“刘老爷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刘保本满脸恐惧的站起身,借着夜色偷觑了一眼朱寿,又慌忙躬身道:“小的眼瞎昏了头,求小旗官大人看在你没过门的媳妇情面上,就饶过小的这一遭吧。//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朱寿抬手挠着有些发痒的耳朵,咧着嘴道:“在回堡子的路上,刘老爷不是这么说的吧,你不是悔婚了吗?咱们就没什么交情了吧。”
刘保本抬脸,哀求道:“小的现在反悔成不成,你就当我在车上放了个臭不可闻的屁,这阵儿这臭味您应该闻不着了,就别和小的计较了。”
朱寿笑道:“不悔婚了?”
刘保本急忙道:“绝不悔婚,您、您就是小的的贤婿,好女婿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一会儿悔,一会儿又不悔,我该信岳丈大人哪一次呢?”
刘保本眼睛一亮,陪笑道:“自然是最后一次了。”两人相视,同时嘿嘿笑了。
朱寿瞧了一眼已消停的营房,沉声道:“那王八蛋皮肉紧得很,多伺候他一会儿。”随着话音落下,营房内又响起拳打脚踹之声。
朱寿眯着眼笑道:“老丈人,想不想发大财?”刘保本的眼更亮了,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你想办法替我弄条公狼,要活的,不能有一点伤,还有不要燕山和太行山里的,我要草原上的。”
刘保本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朱寿,弄只活狼与发财有什么关系?
“弄不到?”
“弄得到,只要给银子,别说一条草原狼,就是贤婿要只虎,老夫也能弄来。”刘保本急忙点头道。
“马上就要入冬了,要快,最好就这几天,至于银子嘛……”
“贤婿放心,这点银子老夫出了。”
“那小婿就受之不恭了。”朱寿微笑道。
刘保本干笑了几声,转而狐疑道:“贤婿您要狼做什么?”
朱寿笑了一下,话题一转道:“这几天我就会调防到保安州去。”
刘保本又是一愣:“贤婿要走?”
朱寿微笑躬身道:“小婿恭送岳丈大人。”话落转身过去推开篱笆门走回营房。
刘保本木怔狐疑的瞧着关上的篱笆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就送起客来了?还有又要狼又要去保安州的,可、可这一句也没说买卖上的事,这小子不是说要让我发大财吗?!
刘保本情急要去推篱笆门,又慢慢收回手,摇头苦笑了一下,这小子八成是在报复我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弄些昏话来糊弄我吧?!转身落寞的向数十米外的土坯民居的夹道走去。
突然又狐疑扭头瞧着,不对,这小子不像是在耍我,看来我得回去和闺女商量商量,这事一定要让闺女帮我问个水落石出,要不然我以后可就甭想睡着觉了。刘保本转身加快脚步急匆匆向家奔去。
朱寿瞧了瞧徐老蔫和曹二蛋等人脸上新落下的淤青和一身灰的土布短褂裤子,又瞧向孙大彪、胡侃和史可朗,眼神落在史可朗身上,满意道:“你小子滑头,不过彪子和侃子不错,既没挂彩还护住了可朗。”
史可朗嘿嘿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刚才也没闲着,指挥他们来着。”
朱寿很有深意的看着他,微笑道:“你会动手的。”
孙大彪得意地笑道:“这杂碎拳脚还真不含糊,这么小的空地竟像个陀螺溜滑的很难下手,俺从出来当兵,第一回有人在俺手里走了五合,俺才放倒他,交手时俺感觉这杂碎的拳脚绵中透着硬劲,要是单打独斗,俺要十合才能放倒他,是条汉子。”
朱寿蹲下身子瞧着躺在地上满脸淤青活脱猪头一般的秦钟,笑道:“他使得是正宗的武当长拳,内家功夫自然柔中带刚。”
孙大彪恍然笑道:“俺把这茬给忘了,俺听俺师傅说过锦衣卫镇抚司练的都是从不外传的武当贡拳,今儿见识了,武当山那帮道士果然名不虚传,佩服。”
朱寿看着肿成一条缝的双眼内射出的怨毒透着杀意的眼神,笑眯眯道:“我知道你心里很愤怒,愤怒的恨不得宰了我,但你也要承认,我这个人很慈悲,你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虽然暂时看着是难看了点,要不了多久,一张英俊的脸又会展现在大家面前。”
孙大彪等人放声大笑起来,秦钟肿成一条缝的双眼又落在朱寿手里捻着的手串上,眼角剧烈的颤抖着,眼中的杀意瞬间消失了,收回眼神,冷冷的看着朱寿。
朱寿捻着手串,笑着接着道:“看来我临出京时,皇兄赐给我的佛子称号,你也得着信了,你心里清楚你不敢对我这样有佛心大慈悲的人动不该动的念头的,不然你一定会下阿鼻地狱的。不过你可以将今儿的事连同我让手下打你的事尽情的添油加醋极尽污蔑之词呈报上去。”
秦钟含糊不清慢慢低声说道:“寿哥放心,卑职不屑于做这种下三滥之事,但卑职一定会如实呈报的。是非公论,皇上自会还卑职一个公道的。”
朱寿点头道:“放心,对你的人品我很放心的,不然你也不会由堂堂镇抚司掌管诏狱的七爷变成了如今这副德行,你不得不承认,要不是有你寿哥我,你的下场恐怕……”
秦钟眯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沉默没有说话。
“至于你说的公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秦钟回过神,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朱寿笑眯眯点头道:“人是需要活在希望里的,我就不打击你的小心灵了,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记在心里,你既然跟了我,就必须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无条件服从,我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只要你敢有半个不字或是露出让我不爽的神色,我就让他们揍你。”
秦钟猛地握紧拳头,含糊不清的低吼道:“士可杀不可辱。”
朱寿摇头道:“这话有待斟酌,我的理解是士可杀也可辱,对于你这样的士,我又舍不得杀,你又不服管教,那我只好瞧见一回、侮、辱、一回了。”
孙大彪等人又是一阵爆笑,笑声中秦钟声嘶力竭的吼道:“朱寿,老子与你势不两立,有种你现在就弄死我,不然老子发誓我一定将你挫骨扬灰!”
笑声嘎然止住,史可朗、孙大彪等人暴怒的正要动手。朱寿摆了下手,清秀的脸上堆着欠扁无耻的笑意:“有决心,也很有底气,我衷心的预祝你成功,我发现你挨完揍,还真没什么长进,原本我想让他们接着再、侮、辱、你一次,可是你又忙着想告我的状弄死我,我呢又有一颗慈悲之心,很愿意助人为乐,因此我决定等你告完状后,没弄死我,我再让他们接着修理你。”
朱寿站起身来,拍拍手,笑道:“把他、弄、床上去,晚上可不许再折腾他,你们要给他充分的自由,让他好好酝酿,然后去告我,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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