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楼,歌舞升平,莺莺燕燕!
而在四楼一处房间中,有五人围着一张圆桌,床榻上歪坐着一名长裙女子,这六人沉着脸不说话,气氛十分凝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性子急躁的刀尽绝实在是忍无可忍,急声道:“北宫楼主,你倒是说句话啊!”
“呵!现在到叫我楼主了?怎么不把背地里的难听话都说出来呢?”北宫霜华一番言语透露出深深的讥讽。
刀尽绝被她怼得无话可说,脸色十分难看。
太史经义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然后调侃道:“没想到,你刀尽绝也有吃瘪的时候。”
说完这话,太史经义无视了对方愤怒的眼神,转而看向坐在床边的北宫霜华,言语挑衅道:“北宫家的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目空无人!”
北宫霜华挑眉看去,与之针锋相对,“太史家的人,果然一如既往的欠揍!”
太史经义笑容阴冷,一道杀气在目光中闪过。
“哼!”长孙白怒目相向,愤愤道:“你若再对楼主出言不逊,就滚出霜华楼!”
太史经义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眼神蔑视道:“我九族中人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你!”
蔡嵩云一把按住了想要愤而起身的长孙白,一双老眼看向那口无遮拦的后辈,淡淡道:“长孙白没资格说话,那老夫有没有资格呢?”
太史经义立刻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呵呵,您老当然有资格了。晚辈临出门时,家父交代过,若是在汴安见到您,一定要晚辈待他向您问声好。”
蔡嵩云嗤笑一声,调侃道:“太史长空的问候,我可受之不起。”
太史经义完全没有在意对方这番话是不是讥讽,他依旧厚着脸皮,笑道:“您老可是个明白人,咱们几人若一同将事情办好,对谁都是有益无害的。”
一言即罢,他下意识瞅了眼北宫霜华,“呵呵,保不齐北宫楼主还能因此事重回宗门呢。”
这最后一句话,到是令老者心神一动,不禁回头看向自己家楼主,想听听对方怎么说的。
可谁曾想,北宫霜华半点面子不给,怒斥道:“你们三个自知不是人家对手,还想搭上我霜华楼?痴心妄想!我告诉你,我就算这辈子都回不了宗门,也不会让霜华楼葬送在我的手中!”
好话说尽,见对方还是油盐不进,太史经义便没了耐心,语气不善道:“北宫寒蝉若听见你这番话,一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
北宫霜华一下子站起身来,气势迸发而出,厉声道:“你若再提我娘的名字,我便叫你走不出霜华楼!”
长孙白此时也站起身来,气势攀升,怒视太史经义!
蔡嵩云靠着椅背,悠悠道:“小辈,待会儿若是真打起来,可别怪老夫以大欺小。”
太史经义嗤笑一声,战意盎然,傲然道:“我倒是也想领教下蔡老你的手段呢!”
蔡嵩云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双手负后,淡淡道:“你当你是你老子太史长空呢?”
太史经义站起身,双拳紧握,冷声道:“不靠我爹,就凭我自己,就能打服你!”
老者噗嗤一笑,讥讽道:“夜郎自大!”
双方剑拔弩张,刀尽绝重重拍了下桌子,怒声道:“太史经义,坐下!”
太史经义用余光瞥了眼他,语气生硬道:“你命令我?”
刀尽绝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你若真动手,我绝对不帮忙!”
“呵!用不着你动手,我自己就能解决!”说话间,太史经义绕出桌子,面朝三人,淡淡道:“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刀尽绝眼瞅着劝不动这家伙,直接站起身,转身走向门口,“今日就当我没来过。不过还请楼主你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事成之后对你我都有好处。”
刀尽绝离去后,始终为说过一句话的萧禁天也站起身,走出房间,什么话也没留下。
老者笑吟吟瞅着太史经义,讥笑道:“你的帮手都走了,你还想打?”
太史经义瞬间散去浑身气势,嬉笑道:“晚辈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您老何必当真。”
言罢,他笑着对三人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屋内重归于平静,老者重新坐回椅子上,问道:“楼主,你真不打算帮忙?”
“当初宗门向他三人下达命令时,完全无视我霜华楼。现在自知实力稍逊,想找我帮忙,我北宫霜华可没这么好说话。”
北宫霜华言语一顿,语气森然道:“你们也别忘了,太史家和夜家,可是向来穿一条裤子的!”
老者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长孙白忽然问道:“楼主,你没答应他们,有没有其他原因?”
闻言,北宫霜华皱眉道:“什么其他原因?”
“呃没事。”长孙白坐回椅子上,不再说话。
老者此时有些担忧道:“若是他三人遇到危险呢?”
北宫霜华怔怔有些出神,过了许久后,才悠悠说道:“那就等死一两个再帮忙吧。”
老者叹了声气,暗自摇了摇头。
北蛮九族,原本是一条心,宛如一家人般的存在。
可就在北宫寒蝉死后,一切都变了。
夜家的女人成为了新的宗主夫人,北宫家自此开始衰败,只有霜华楼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并由上一代楼主的女儿继承。
老者看向那微微有些愣神的女子,心中有些心疼。
一个女子步步为营,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
当然,这也离开不他蔡家的倾囊相出。
回想当初离开宗门,投奔霜华楼的大胆决定,蔡嵩云事到如今也没后悔过。
谁让,那北宫寒蝉是自己的义女呢。
老者目光愈发柔和,心中变得无比坚定。
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一早,曹宁亲自跑到陈玄黄府上,将秦家退婚的好消息告诉给了对方。
如今信王府已经沦为朝堂和民间的笑柄,赵宣给信王府所带来的的负面影响,正在迅速扩散。
据说今儿个早朝,信王都告病在家,没有去呢。
听完这大喜的事,陈玄黄双手一拍膝盖,站起身来,对众人笑道:“咱们今日吃面条吧!”
曹宁托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打趣道:“那我也就厚着脸皮在你这里蹭一顿午饭了。我可事先说好,我这饭量可大,面条别煮少喽!”
陈玄黄大笑道:“放心,面条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