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玄夙夜不眠,吃喝不香,林建丽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要不是林秋风看的紧,便再一次失踪,满山遍野满城满村的寻将去了g。
小健更是对这个小侄儿上心,甚至宁可女儿不要,再也不能失了这个侄儿,因而,看管的不仅仅是林秋风还有小健及她安排的人。
这一日,小玄百无聊赖之际,正手捧圣人经典,以唱诵形式排解心中的孤独,正念及“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一段,突然听到有人喊:“玄公子,可以一见?”
龙小玄放下书,抬头,看门口站着四人,竟然是顺通镖局四大公子联袂而来,出乎意料的同时,便有些欣喜,问道:“各位,莫非打听到了建丽姐姐的消息?”
来人正是顺通镖局四大公子,弈飞、董喜武、冯生和马彪。
龙小玄热情将四人让进屋里,令人端茶倒水,脸有春风,热情洋溢。还是文未等四人开口,又一次问道:是否有了建丽姐姐的消息?
羿飞笑道:“玄少也知我顺通镖局坐落京畿之地,消息四通八达,想找个人也不是难事,而且,林伯伯与顺通镖局乃是通好,小弟几次来到神都山也曾有幸见过建丽小姐,自然有些印象,这一次发动家族之力搜集四方情报,果然有些收获,你猜怎么着?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得到些许消息!”
龙小玄抓住羿飞的手,急匆匆问道:“是何消息?”
羿飞笑道:“建丽小姐就在都城长水,只是不知其具体落脚之处!”
龙小玄长吁一口气,道:“那就麻烦几位兄台与我一起去都城,小弟先行谢过!”
羿飞道:“我等这次来,正是借为神都山转运货物的时机特意通告玄少这件事,而且货物交割完毕,我等便回到都城,既然玄少着急,我们先走一步便是!”
龙小玄二话不说,拉着羿飞跨出房门,又飞也似的从马厩里牵出白马,一招手,道:“麻烦几位兄长,我们这就走!”
羿飞向其余三人招手,四人骑上各自骏马,飞驰而去。
来不及阻拦的看守龙小玄的护卫等,马上将龙小玄再一次外出的事情报告给了林秋风。
羿飞看着心急如焚的龙小玄,喊道:“玄少大可不必如此急迫,便是早一些赶到都城,我等也不知建丽小姐的落脚之处,我们便走边聊,从长计议。”
龙小玄勒住白马,想了想,果然如此,即使到了都城,还是要慢慢寻找,急不来,于是说道:“让兄长们见笑了,小弟与建丽姐姐乃是儿时玩伴,姐弟感情深厚,姐姐失踪,做弟弟的当然心急,没能留几位在神都山好好喝一顿酒,有些失礼,还请莫怪!”
羿飞笑道:“哪里,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玄少修为莫测,武艺高强,我等自愧不如,不知玄少能否透漏一下身世来历,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龙小玄道:“小弟龙小玄,乃是来自中洲大陆龙洲城,至于家世来历,恕小弟暂时不能见告,未来有一日,小弟定然毫无保留,据实告知。”
羿飞道:“玄少不说,自然有其难言之隐,我等也就不再打听,但是,不管玄少来自哪里,家世如何,我等诚意相待,未来说不定成为刎颈之交。”
龙小玄道:“几位兄长胸襟广阔,小弟由衷钦佩,我也想有那一天,我们撮土为香歃血为盟,像我父亲与我那些伯伯一样同甘共苦,风雨共担,一起抛头颅洒热血,战天斗地。惟其如此,才不枉热血男儿!”
羿飞笑道:“听玄少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热血沸腾,你们几个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董喜武拍拍胸膛:大丈夫当如是!
几人昼夜兼程,如落日出之后,第三日正午便到了都城附近,只不过还有百里路而已。
前方是一片森林,茂密无路,龙小玄勒住白马,看向四人,问道:“怎么就突然没有路了,难道是我们走错了路?”
羿飞道:“没有走错,穿过这片树林直接到都城的东城,能节省一天的路,看着好像没有路,其实森林内另有天地,这里本是皇家猎场,林内道路不少,足可直通东城。”
龙小玄点点头,果然见前方森林矮木丛中有路隐约,直通林内,便打马而行,钻入林内。
羿飞喊道:“玄少莫急当心迷路!”
龙小玄听到喊声,再回首,便如时空变换一般,孤身处于林内,不见了四少的身影。
龙小玄喊了几声,不见回答,心中怪自己太过鲁莽,只是事已至此,只好在林内寻路而行,失去了方向感。
龙小玄东张西望,时而一飞冲天,高于森林之外寻找尽头,却见林海茫茫,再远处便是林海与天空的结合,看不出分际。
龙小玄想起自己第一次误入宝珠山,也是如此情形,走了十几天,人困马乏之下却是有巧不巧见到了宝珠山大当家,被带到山上,从此开始了一段山寨之旅。
那么今天是否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再想起另外四少,怕不是也迷了路吧,若是因为自己让四少迷在林中,说不得心中有愧疚,倒是希望他们早早出去,不要寻找自己。
森林寂静,龙小玄突然感到寂寞无助,这个时候,便是没有人,哪怕是遇到一只野兽也行啊,抓住它,说不定能带自己走出深林。
胯下白马有些腿软,可能是长途跋涉体力不支,嘴里冒着白气,呼吸也粗重起来。龙小玄心疼白马,便翻身而下,牵着马,找到一处水潭,先让白马解解渴再说。
水潭在森林中,水潭四周除了树还是树,龙小玄放开缰绳,任由白马喝水觅食,自己就坐在水潭边,心里想着下一步如何走。
羿飞说穿越树林到东城不过百里,也就是说树林直线距离不过百里,那么,只要自己一直向东城方向直行,遇山开路遇水泅渡,保持直线,一定会穿过这片树林,就算是有所偏差,只要出了树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龙小玄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刚要叫过远处独自觅食的白马,却忽然头皮发麻,面前的水潭突然喷发直径和水潭一样大小的水柱,直冲森林树梢,满林浩荡。白马一声嘶鸣,就要把腿而来,却被突然回落的水柱卷住,如陨石冲击,一声剧烈的闷响,一阵森林动荡,那水潭轰然作响之后,变成了巨大的坑洞,一瞬间,水涌进坑洞,巨大的旋涡将坑洞边缘冲刷的无比光滑,然后,水潭无水,成了了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一张巨网兜头而下!
.........
农人兢兢业业的陪同时而羞涩时而胡闹的长公主,无论是太子太子妃陪同的将军们,难以靠近刁蛮任性的长公主,只有那农人,逗弄的长公主时而放肆大笑,时而怒气冲天。
太子问道:“这个农夫不简单,杨提督从哪里得来?”
杨滚答道:“下官手下有一牙门将,据他说是从他家乡带来,只因家乡收成不好,先是春寒,接着就是伏涝,洪水肆意,家乡人大都流离失所,他也是心善,这才将他们夫妇接来,到我府上谋一份差事,图个活路。”
太子问道:是哪里?可有救济?
杨滚作揖,道:“太子忧心百姓,实乃百姓之福,具体地点我没有打听,门房只说在忻州乡下!”
太子低头沉思,道:“太岳国表面上这些年风调雨顺的,但是,很多民间的疾苦都被人刻意隐瞒,便是上奏朝廷,朝廷也会力不从心,不过发几道圣旨公文,责成地方官而已,拿不出实际的救济,做做官样文章又有何用?”
杨滚道:“太子宅心仁厚,忧国忧民,下官实在佩服,不过,太子应慎言,免得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对太子不利。”
太子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妃,说道:“若是在这里还要小心翼翼,岂不是要被憋死?”
太子虽然在狩猎,但是,手里无弓无箭,拉着缰绳信步而行,左右看看,又看了看天色,吩咐道:“找一片空地,扎起帐篷,先打打牙祭再说!”
罗义先等得令,找到一处宽阔之地,几十人各自忙碌,不大功夫,一顶巨大的帐篷便立了起来。
太子并没有进帐篷,令人拿出酒水肉食,席地而坐,先来一顿野餐再说。
那农夫倒是收获满满,瘦小精干的黑驴驮着麋鹿野兔甚至一只灰狼,旁边的长公主牵着自己的枣红马,身边跟着农夫,来到这里。农夫憨厚的笑笑,说道:“太子既然想野餐,不如草民为太子献上一顿烧烤如何?”
太子笑道:“当然好,如此,就麻烦了!”
龙择天说干就干,令罗义先等寻找干柴,搭起篝火,而自己大显身手,再一次施展庖丁解牛之术,一只麋鹿,一头灰狼,一只肥兔,不过半个时辰,便在篝火上变得外焦虑嫩,肉香遍布森林。
太子撕过一块狼肉,笑道:“还是第一次吃狼肉,不知味道如何!”
龙择天笑道:“草民虽然是务农人,但是,荒年的时候也打猎,灰狼打过几只,是因为这灰狼性残暴,只要遇见,便是你死我活,没办法,为了活着,便杀了,你想吃我,我便吃了你,没想到,这灰狼肉质细腻,不像麋鹿肉丝粗大,也更为香腻,就吃上了了瘾,太子尽管尝尝,很好吃的!”
太子妃皱眉,道:“到底是粗人,狼肉都吃,太子何人,岂如你这般粗鲁?”
龙择天笑道:“麋鹿肥兔,与灰狼一般,都是畜生而已,若是吃了弱者感到心安理得,吃了强者便是粗鲁,我们这些农人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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