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择天的壮举同样震惊了武瀛,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引起的反响空前激烈,基本上氛围两派,一派认为应该即刻发兵龙洲,以大兵压境之势逼迫龙洲朝廷捉拿龙择天救出东川舰等三人;一派认为应该派出帝国高手和龙择天决战,在擂台上将龙择天打败,迫使他释放东川舰。当然,暗地里还有一股势力,他们为龙择天的伟大壮举暗叹不已,认为这才是男人之所为。当然这一派是武瀛的择天阁,那些在野的已经被解散的势力,姑且叫他们亲龙洲派。
东方裕作为帝国首辅,第一柱石,自己的兄弟和自己最为亲近的两位上将军被囚禁,一无脸面二无底气。比如作为国师的慕容贺表面上气愤不已,其实心中暗喜,看到东方裕吃瘪,好像过节一样。其实和龙洲一样,以内阁首辅为首的内阁派和以国师为首的保皇派一样争斗不休。只是在对外的重大问题上,人家一定是保持一致的,这不,在朝堂上,人家国师可是没有把窃喜挂在脸上,同情愤恨的表情一览无余。
武瀛帝国皇帝陛下又是已经很久没有设朝,今日被逼无奈,东方裕反复要求,要求皇帝亲自设朝,说是有大事决断!
东方裕道:“启禀吾皇陛下,龙洲匪首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不顾两国道义,悍然闯进我武瀛帝国萨胡军军部,囚禁军部总督东川舰,副都统东方泉,军师左丘石,还扬言在军部摆下擂台,随时挑战我武瀛帝国所有武士。现在三位上将军被人只手擒拿而且下落不明,使我帝国颜面尽失,外大陆四大部洲纷纷看笑话,虽然发表声明谴责龙择天的行为,并要求龙洲帝国擒拿龙择天给我帝国一个交代,但是那种幸灾乐祸之心昭然若揭。如果我帝国没有反应,我帝国就真的丢尽了颜面。微臣动议,趁独孤秀一意清缴择天阁的良机,出兵龙洲,对龙洲实行全面占领,请皇上决断!”。
慕容贺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赞同对龙洲发起全面战争,但是,不能仅仅如此,既然龙择天敢在撒胡军部摆下擂台,我们如果没有相应的回击也让世人说我们只能靠火器取胜,而武艺修为则是一败涂地。臣认为,我们要出动高阶武修出战龙择天将之擒拿,迫使其放人,这才能让我帝国找回颜面!”。
众臣纷纷义愤填庸,分别谏言:一定要发动全面战争,一定要派出武修镇压龙择天!
武德康皇帝咳嗦不止,弱声道:“朕老了,都说过了,不想管这些事,但是你们非要让朕说话,那就说几句你们不爱听的,可以不?”。
众臣纷纷跪倒,道:“请皇帝圣断,我等遵命!”。
武德康皇帝双眼似睁似闭,有气无力的说道:“都起来吧,跪着多累呀!”。
众臣纷纷谢恩站起,等待着皇帝发言。
武德康背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未发一言,众臣你敢吭声,整个大殿一片肃穆,落针可闻。
武德康这才直了直身子,看着东方裕,问道:“你出兵占领萨胡有多长时间了?”。
“启禀皇上,已经有六年三个月!”,东方裕回答。
“噢,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我等不到这一天就会死掉,没想到还活着!”。武德康小声道。
众臣再一次跪倒,山呼:“吾皇陛下千秋万载,万岁万岁万万岁!”。
“唉,都说过了,不要动不动就跪倒,怪麻烦的!”,武德康龙袖一挥,一股沛然宏大的灵力自袍袖间发出,将众人托举起来,淡淡的说道:“从这一刻起,一直到朝会结束,都不许跪拜了!”。自己又自言自语:“说了不让拜,非要拜,多事!”。
武德康又问东方裕,道:“东方爱卿,龙洲有多大,人口多少?我武瀛有多大人口多少?”。
东方裕道:“万岁,龙洲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尽整片大陆海陆面积不下数十亿里方圆,人口更是多达三十亿。而我武瀛人口不过一个亿,陆地更是少的可怜,不足人家的百分之一。可是皇上,也正因如此,我武瀛环境恶劣,民生艰难,如果不改善环境,我武瀛百姓连延续香火都困难,而且,天灾频繁,这块土地如被神弃一样,不知道哪一天一场大的天灾就会让我们万劫不复,所以,数千年来,我们时代无不以统治龙洲为己任,目的就是让我武瀛人生息繁衍,香火不断。所以,我们不能因为龙洲巨大而不敢有所作为,请皇上明察!”。
武德康并没有回答东方裕的话,而是又转向了慕容贺,问道:“国师,你与那申破天曾经比过武,你以为你能战胜申破天吗?”。
慕容贺脸色发红,低头道:“启禀陛下,微臣做不到!”。
武德康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一个要占人家龙洲,一个要捉拿龙择天,但是,你们就是把武瀛所有人口都拿出去,能占人家几块地盘?而你,连一个申破天都打不过,你拿什么捉拿人家龙择天!”。
“我是个病秧子!”,说着,龙袍一挥,正对着慕容贺挥去,一声如中败革的声音传来,慕容贺整个身体如被丢弃的行礼一般朝大殿门口飞去。没等落地,武德康又是一挥手,袍袖一卷,把那道身形卷了回来,轻轻放在地上:“我说过,我是个病秧子,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要去擒拿龙择天?”。
慕容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站起来,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下跪!”,武德康显得有些不耐烦。
东方裕等惊讶于皇帝的通天修为,但是并没有害怕,而是说道:“皇帝修为通天,定会有办法将那龙则天擒拿!”。
武德康摇摇头,说道:“我也没办法,我不如他,而且,你们也不会逼迫我这个老人上擂台和龙择天打擂吧!”。
东方裕等人齐声道:“微臣不敢!”。
“唉!”,武德康又是一声长叹,接着说道:“我和你们反复说过,要征服龙洲必先征服萨胡,要征服萨胡靠的可不是武力,是人心!萨胡与我最近,只是隔海相望,而且萨胡地广人稀,物资丰富,只要在萨胡站稳了,我帝国就不愁生息繁衍。结果你们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侵占了人家的家园还要打伤人家主人,人家能不反抗?萨胡自前朝同和年以来,民众疾苦民不聊生,这时候你们过去,只要给人点好吃的好喝的,让人家体会到你们给人家带去了好日子,时间一久,他们也就认了。而你们,除了军队与民挣食,你们派出去的武修更是不干好事,整天价就知道耀武扬威欺男霸女,将人家作为奴隶看待,要是你们,人家龙洲来人也像你们一般,你们会忍?将心比心,我是忍不下去的,所以也不能怪了人家龙择天!抓你们几个大臣你们就气炸了肺,要是人家龙择天到武瀛来在你家放一把火,你们不是要气死?”。
“一口气说这么多,好累呀!”,武德康咳嗦愈发激烈!
“请皇上保重龙体!”,大臣们齐声喊道。
“算了,什么龙体不龙体的,总归是要死的!”,武德康慢悠悠说道。
“修路架桥,做些功德,稳住萨胡局势,然后再图其他!”,武德康继续道:“龙州方圆无边无际,但是最富庶乃禹河以南,特别是泰鲁、闽侯、会稽、南越和两香一带,这些地方都集中在东部,从萨胡出发或过海或经大关取道蓟城国禹河度大江,这一片地方就足够了,千万莫要贪吃,当心消化不良啊!”。
“至于龙择天摆擂一事,我倒认为慕容贺国师亲自请大日神出山,去会会龙择天,掂量一下他的斤两,即使败了也无所谓嘛,反正一场擂台赛决定不了整个龙洲的命运。”。武德康说道。
“至于东方裕,你要对龙洲开战,那不是你早就决定的事情了吗?何必问我?我说了也不算,你是内阁总理,天下,不,武瀛国第一,我要阻拦,你会听吗?你非要让我说话,那我就说,先经营好萨胡,萨胡稳定了,你在攻占别的地方,也有个大后方不是?”。武德康看着东方裕,口吻好似商量又好似讥讽。
“皇上教诲,微臣铭感五内,金玉良言如醍醐灌顶让微臣茅塞顿开,感谢皇帝指点!”,东方裕弯腰行礼,言辞谦恭。接着道:“微臣还有一事请求!”。
“说吧!”,武德康轻轻摆了摆手。
“微臣以为,帝国武修自成一体,特别是国内包括龙洲各地的武道馆风起云涌,这本是好事,然,随着武道一脉日渐做大,与军部并列而行,不利于政令军令一统。微臣请求皇上批准,将武道一脉纳入军部,与军部行动一致,避免相互掣肘,造成政令混乱。微臣没有剥夺慕容国师大权的意思,只是希望慕容国师以大局为重,进入军部,亲自协调武道军部的一切行动,并且让武道修士为军部先锋,为大型军事行动担当好情报包括肃清敌方高端武修的任务。”。
“你是要吃掉我的武道一脉?”,慕容贺脸色极为不好看!
“不敢!”,东方裕直视慕容贺毫不退让,继续说道:“只是你武道一脉已经影响了我们的大局,包括在龙洲,你们天一道馆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人家激烈的反感,龙择天所灭的几处天一道馆,引起了龙洲百姓的拍手称快,难道不是天一道馆咎由自取?你们武道一脉自行其是,欺男霸女搜刮敛财无恶不作,让帝国名声蒙羞,难道国师没有一点耳闻?如果武道一脉并入军部,与军队步调一致,难道不应该吗?慕容贺大人?”。
慕容贺愤怒道:“你若是想吞并我武道馆尽管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武道与军队毕竟是两码事,军队是军队,而武道类似于江湖,怎能以军队的要求要求武道?而且,你在龙洲的很多行动,少了我武道配合?你的情报,你的给养路线,还不是我武道在提供在保护?你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无非是想大权独揽,象龙洲的独孤秀一样架空皇上,暴政独裁,你以为你是谁?你比谁高尚?”。
东方裕气得面红耳赤,道:“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辅一心报效国家,忠君行事,苍天可鉴。只不过想让你武道一脉配合我大军在武瀛的军事行动,又不是剥夺了你的爵位,何必如此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皇上,臣动议,慕容贺国师加入军部,以军师职位协助大军行动,其统辖的武道一脉仍然归慕容国师统领,只是必须和军部行动保持一致,请皇上恩准!”。
“其实东方爱卿言之有理,慕容贺啊,你还是听一次吧!另外,这一次你亲去龙洲萨胡,除了要找那个龙择天比武,我建议你不要直接参与萨胡军政事务,你职位太高,你说的话人家不敢不听啊。噢,对了,东方爱卿你还是要选拔一些人才到萨胡军部,你的将军们还在人家龙择天的手里啊!”。
“说好了不管事了,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剩下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吧,我去休息了!”。武德康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向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东方裕和慕容贺对视一眼,慕容贺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说的有些道理,本国师这一次萨胡之行定会配合军部行事,请放心!”。
“如此,谢过国师!”,东方与真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