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你们这个管老爷面子上,定要挖出尔等的眼珠子!”,龙儿一脚将踩在脚下的下人踢到管冬雷怀里,气囊囊的说道:“姓什么不好,非要姓管,你连下人都管成色狼,你还能管什么?”
龙择天怒斥:“老二,闭嘴吧!”,龙择天将龙儿拉到身边:“真是不懂事,再胡闹下去,当心我休了你!”
龙儿噘嘴,还待要说些什么,被玄儿拉到一边,只来得及说一声“切!”
龙择天回到十一号院,见西园中果然被白儿心儿找来了二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岁最小的不过五六岁,有些动情,挨个抚摸了这些女孩子的头顶,说道:“我叫龙文,这四位是我的夫人,你们可以叫我师尊,她们都是你们的师母!”,又指了指三位小正太:“这三位都是你们的小哥哥!”
三位小正太立即涨红了脸,灵儿一跳,怒声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是哥哥,你是师父?”
慧儿也没有好眼神,低头捻动佛珠,道:“这种话说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书儿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的徒弟够多了吧,不如将她们交给我,我带她们读书识字做个文明人岂不是更好?”
灵儿极为兴奋:“如此最好,我们也过一把师父瘾!”
龙择天见时机已到,说道:“既然你们都有这个想法,那这些女孩子们就交给你们,学道学佛学文习武,有你们这三位师尊是她们的福气,孩子们,还不快拜师!”
二十几位女孩子面向三位小正太跪倒一片,喊道:“拜见三位师尊!”
三位小正太面向跪倒在地的女孩子们有些飘飘然,灵儿站直身躯,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仿佛那里有修长的胡须一般,咳了一声,说道:“徒儿们,既然尔等拜我等为师,今日师尊先和你们说几句话。”,灵儿指了指慧儿:“这位是你们的二师父,乃是佛道高手,佛法深湛不可测度。”,又指了指书儿,说道:“这是你们三师傅,识文断字就靠他了。”,又指了指自己:“我乃是大师尊,记住,要叫大师尊,不要叫大师傅,听起来就跟厨师似的,记住啊,谁叫我大师傅,都会被被赶出师门,记住了吗,记住就回应一声!”
众女孩子齐声道:“记住了,大师傅!”
灵儿气得哇哇直叫:“反了反了,统统逐出师门!”
众人大笑,龙择天笑道:“孩子们,既然大师傅不要你们,你们还不快跟随二师父三师父走?”
众女孩子磕头起身,呼呼啦啦跟着慧儿书儿到大院中间学文练武去了。
灵儿震怒,说道:“大师傅就大师傅,决不能让他们抢了先!”
龙择天看着贼头贼眼的管事来到自己面前,问道:“可有事?”
那人鞠躬应道:“来了这么多女孩子,还请长老吩咐如何分配!”
龙择天说道:“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他们来到十一号院不是来做苦工的,而是来学文习武的,你将她们的住处安顿好,伙食就和你们一样,不得轻贱!”
管事唯唯诺诺,应声而去。
“另外,”,龙择天叫住管事,说道:“我在十一号院生活,饮食起居都由你操心,我信任你,若你做得好,我不会亏待你!”。
龙择天掏出一锭银子:“往后十一号院的账目也全部交给你打理,若发生账目亏空,我也不会饶你!另外你去九号院一趟,给百先生捎句话,就说九号院的聚会可以开始了!”
管事云里雾里,但还是领命而去。
龙择天看着二十四位女孩子,最小的六岁女孩瘦弱得如同麻杆,还没有来得及洗漱的小身体脏兮兮的,头发蓬乱上面有很多树叶和枯萎的花瓣,再看看其余的女孩子,也是如此,最大的那个十八岁女孩子好一些,毕竟女孩子大了,就算条件再不好也是很重视自己的形象的。龙择天对四女说道:“让她们进乾坤图,到灵湖里洗个澡,在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二十四位小女孩你们每人负责八个,让他们脱胎换骨,能够修行。”
四女带着女孩子们进入乾坤图不提,龙择天看着这些女孩想起了龙子心龙亥心她们,不知道初一和龙亥心她们在闽侯过得怎么样,虽然初一的情报来的频繁及时,但是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更没有提过生活方面的问题。只是告诉龙择天,他们和她们在上官思乡的帮助下已经在榕城等几处大城市站稳脚跟,各种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特别是龙亥心,虽然年纪最小,但是颇有大姐大的风范,跟她的几个女孩子一起开了个回春楼,不是买春卖春的地方,是一家颇有文风的上流人士聚会卖弄才学的地方,龙亥心几个高颜值的女孩子以自己的独特的风采,在回春楼内开设画廊、书行、乐行、棋行等,不定期组织琴棋书画比赛,吸引了无数人趋之若鹜。龙亥心见回春楼人流越来越多,有扩大规模,开辟了拍卖行这一区域,文玩字画名家经典甚至丹药秘方都成为拍卖品,引起了榕城周边各大商家名流的重视,生意火爆,赚钱无数。每次听到这些消息,龙择天恨不得亲自过去一趟体会一番。初一几个兄弟也不遑多让,占据了几处码头,多次与武瀛人冲突,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反而逐渐蚕食了武瀛人的地盘,初一他们开设天意馆是商行更是一种神秘的组织,在整个闽侯名声响亮,但是,那几个从来无人见过的幕后掌柜神秘至极,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没有人敢小看天意馆,闽侯第一家族上官家族都对天意馆客客气气的,何况别人。
想起这些,龙择天总是心里偷着乐,那些曾经的流浪儿如今早已经纵横四海,着实令人欣慰。想到初一龙亥心他们自然就想到了龙子心,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徒弟又跑到哪儿去了。
龙择天神游天外,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借机入定一般,这十一号院地处繁华地带,并没有什么灵气,武瀛人偷偷布下的阵法在龙择天这里视同无物,只不过在此基础上加设屏蔽层,使十一号院如同独立的空间游离于蓟城之外,也似乎游离于尘世之外,无论是外部神识探测还是内部向外传音,都被隔绝。那几十个下人都是武瀛人,他们的任务就是监视龙择天,但是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自从来到十一号院,他们居然真的把自己当做这个大院的管家下人,尽心竭力的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龙择天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对待他们如春天一般的温暖,对他们更像是没有丝毫的疑心和欺骗,以诚相待,平易近人。这让这些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这些人那点小心思实在对不住如此这般的好人,不知不觉,对龙择天亲近起来。
但是,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潜移默化的,没有人强迫,更没有人洗脑,这种改变却发自灵魂深处。
但是,有一个人除外,就是那个管事!
那个管事好像察觉到了这一点,背地里无数次教训了那些他认为被龙择天收买的人,但是他似乎无力改变,眼见人们对他从若即若离到干脆视而不见或者闭口不语,这让他的无力感越来越强,他决心做点事情,龙择天让他给百先生捎口信,顺便要把这些事情汇报一下。
听见管事的汇报,百先生也十分不解,这才多少日子,自己的手下居然被龙文那个家伙集体收买,那几十人埋藏在龙文身边岂不是要变成他的帮手?更加令百先生百思不解的是徐苏苏,从邯山逃回,不但没有带来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反而对龙文那个家伙思思念念,一副以泪洗面的样子,令人心疼之余更令人气愤:你是武瀛的高级特工、信查使,居然被一个龙洲人迷成这个样子,简直岂有此理!
邯山那边,百先生数次提出要求,要东川舰派出大军收复邯山城将那个该死的孙家成活捉回来,问清楚龙文的底细,但是,都被东川舰否决,认为现在蓟城周边择天军极为猖獗,到处毁碉堡破道路刺杀帝国军人,若是出兵恐遭了埋伏,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百先生没有办法,这才想通过拉拢监视的办法弄清楚龙文的底牌,但是居然派自己人给自己汇报,只能说明龙文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通过让自己人给自己传信警告自己。
百先生看着管事,突然生出了一份心思,说道:“看来我要去一趟十一号院,和龙文商量一些事情!”
百先生出行依旧排场很大,前呼后拥,大轿子几乎将胡同塞满,前边和后边的黑衣人达到百十人,百先生这种排场曾经遭到跟多人的非议,包括东川舰也警告过他,但是百先生依然我行我素,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除了排场,他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来到十一号院,百先生见龙文站在大院中,两眼望天,好像天空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边聚集了几九号人都在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百先生好奇,也抬头观望,天空中除了看不见的空气和几缕云丝,再也没有别的,但是你在看什么?难道有我看不见的东西?我很不服气,你能看见,我就看不见?于是百先生来了脾气,非要看出点什么东西,于是目光所及,认真的寻找起来,还有那些跟随而来的护卫们也不自觉的抬头看天,认真的找什么东西。
这是一幅非常滑稽的画面,一百几十人,都在仰望天空,不言不语,极为认真。
一个时辰过去了,龙择天从冥想中转过神来,看见百先生和一百多人都在仰望天空,心中偷笑起来:控制人的精神,说起来还是蛮好玩的!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只是轻轻一叹,天空好像被撕裂,如一道看不见的闪电划过脑海,使人悚然惊醒,一百多人除了二十几个人依然站立,面色苍白,其余人全部瘫坐在地上,想一想,一个是时辰,一动不动抬头望天,腿受得了?腰受得了?脖子受得了?还有那脑子能受得了?
百先生的面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没等他问话,龙择天却开口了:“你们望天干什么?”
随着众人长吁短叹,纷纷站起身,百先生有一种极为滑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做了一个世纪的梦,极为真实却又极为虚幻,连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龙文的道,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哪怕是自己置气引起的。
百先生见众人都围拢在一起,目光变得有些冷,对龙择天说道:“本来,有些事情兄弟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却偏要传话,做兄长的很不高兴!”
百先生毫无征兆的举起手,一掌拍在管事的头顶,管事的如同熟透了的面瓜,一拍之下变成一滩血肉。
龙择天眼角一跳,看向百先生:“兄长这是何苦?这管事乃是我用着最顺手的人,也是我的亲信,如果不信任他,我也不会令他传话,兄长此举,着实令老弟心寒!”
龙择天嘘唏不已,旁边的人更是毛骨悚然更有兔死狐悲之感,看着百先生,面色渐冷。
百先生突然感到自己做了件极为愚蠢的事情,不是杀死管事,而是原本就不应该如此。
“我们去谈谈!”,百先生似乎毫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