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上多懂礼貌,但从来没在公共场合像这样失态过。w w★w .く8 1zw.我疯一样的在健身房大闹,逼教练把人交出来。汪文是在这办的年卡,每天晚上都会上这来锻炼,他是在这不见的,我要个交代。
估计是第一次遇上这事,教练好声好气的劝,久了疲了,横眉冷眼的低骂了句“有病”转身走了,留我一个人蹲在原地哭。
手里攥着手机,通讯录第一个就是汪文号码,我没打,我不敢。
回来后的汪文一如既往的去洗澡,在浴室待到我平时快睡着的时间才出来,表现毫无异样。
第二天我没回家,掐着时间在小区门口等,果然,汪文出来了。
他坐上跟健身房相反方向的车,直到附近一家区级医院停下,在门口买了点东西,进了医院。
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我抓紧跟上,进了住院楼,肛肠科,我有不好的预感。
悬着的心始终落不下来,等汪文消失进一个病房后,我步子沉重的跟了上去。
病房门上有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窗口,我小心翼翼的探进视线去看,正中间搁了两张病床,其中一张有两个人。
汪文很注意只坐了个床角,蓝白的病号被只稍稍拱起一点,要不是床上人动了动,露出一点惨白憔悴的侧脸,好像压根没人。
是小白。
我差点直接就冲了进去。
突然汪文一下站了起来,他开始吼。
“你还要护着这个人!你看看你现在,要不是我现,你早出事了!他那么对你……我知道你善良,但是你想过自己没有,你这样,我多心疼啊……”
“你要是这么没了,我怎么办……”
我猛的一下推开门,面无表情的的对上两双扫来的视线。
到这时候我才明白,汪文至始至终没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到过我这边,他明明是我的丈夫。
“你……”汪文眼珠子一转,赶紧冲过来,抓着我往病房外面冲,我恍惚间瞥见小白毫无血色的脸,泛白的嘴唇却在笑着。
他力道很重抓得我很疼,轻车熟路的带我到了个无人的角落,猛地跪了下来。
汪文垂着头不停的道歉,他说对不起黎西,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但他分明不知道,这一刻他为了小白朝我下跪的姿态才让我寒透了心。
“离婚……”
汪文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什么。”
“我说离婚。”
说出来我心揪得疼,我难受。我才结婚两个多月就要面临离婚,多可笑。
“不行,不能离婚,小西你听我解释,是小白出事了,那天晚上,他被强迫带到酒吧里,被灌了很多酒,他想跑没跑掉好不容易联系上了我,我去救他,结果……遇上了你。”
满嘴巴都是苦的,在包厢里小白撩骚的姿态犯贱的神情我现在记得一清二楚,我没告诉他,我知道没用。
试探性的抬头望我一眼,见我抿着嘴,他继续。
“后来那个禽兽……”汪文的眼神顿时戾,咬牙切齿地说:“那就是个畜生!他差点弄死他,你知道吗,小白那里都坏了啊……他下面全是血,医生取出来好多好多东西,牙签,火腿肠,小石头……他差点死!”
包厢的那个男人?
他一下蹲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带走他,我知道我惹不起,但是我要是知道这样,我……”
“黎西啊,你看他都这样了,他在这又没几个亲人,天天一个人在病房睡着没人来看他,要是我不过来他能怎么办,你理解一下好不好?”
“汪文,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让我理解自己丈夫去给别的男人端屎端尿,这是他自作自受!”
“黎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小白已经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你知不知道当天晚上要不是你在那,我能把他带走的,我一定可以!”
他把责任全数往自己身上揽,他懊恼自己的过错,又何尝不是在抱怨我当晚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救人计划,我讽刺的笑了。
我这两天疯了一样企图挽回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句话没说,我扭头走了。汪文没追上来,或许压根没想来追。
汪文两天没回来,家里却来了个人,婆婆。
婆婆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进了家门,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说着说着就开始夸起汪文来。
穷山沟沟里难得出一个高材生,汪文那会儿从来都是县里第一名,全凭他自己本事考的。
婆婆脸上的自豪溢于言表,她要是知道……
想想当时跟汪文刚接触,感觉他这人踏实能干又不油腔滑调的,很奋进肯吃苦,他这岁数爬到这职位的屈指可数,那时候看汪文,哪哪都好。
我长吁一口,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婆婆打算住两三天,我帮她把东西搬到客房。除了上次小白住过外,客房一直空着,落了不少灰,我让婆婆在客厅看电视等我收拾下屋子。
婆婆乐呵呵的,临走时对着我说。
“小西啊,家里就辛苦你了,我们家汪文这两天公司忙,等他回来我好好说说他,怎么刚结婚就不着家,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动作一顿,难怪婆婆没提汪文不在的事,原来是早就通过电话了。
没说话,我笑笑继续收拾。
这时候,汪文电话打了进来,我把客房门一关,接了。
“喂,小西……”
“照顾的怎么样了,温白他好点了吗?”
“好多了,他让我谢谢你。”
“不用了。”
我冷淡的说完准备挂电话,汪文急说:“小西,我妈是到家了吧,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我这两天就回去,妈那边,你先别说,我们先谈谈好吗?”
突然一下,我像泄了气,对着电话一字一句说:“我不说我谁都不说,我觉得没脸,真的,你们不害臊我还想要点颜面,只要他不是离开你一会就死,你就抽个时间,我们谈。”
“行……”汪文憋着气答应了,他又准备说什么,我快挂掉了电话。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了很多。
当初跟汪文好上的时候说不上谁主动,水到渠成的就在一起了,我们年纪都不算大,但一开始就奔着结婚去的,这更让我觉得汪文可靠。汪文说不上多帅,但很耐看,每天坚持去健身房锻炼,一身结实的肌肉,再加上汪文掏心掏肺的对我好,我不是没有感觉。
但是现在呢,我连他是否爱我都弄不明白了,他和小白,又是怎么开始怎么相爱的?
想到这,我堵得慌。
早上起床,婆婆已经穿戴整齐的在客厅坐着了,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见我来,马上冲我过来。
“小西,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好说歹说你们都没听进去是吧。”
我还犯困,揉着眼睛,没懂婆婆意思。
婆婆手往荷包里一伸,掏出个红色东西摊在手掌心上。
“你们都结婚了,是该准备准备要个孩子,怎么……怎么还用这玩意呢。”
我看了眼婆婆手里的东西,彻底醒了。
四四方方的,被撕开过的套。
“早点生娃更好更聪明,当年我十八岁生的小文,你看看他现在,你们年轻人就想着等以后以后,这要等多久。”
婆婆碎碎念完,我心灰意冷的打断她:“我没用。”
婆婆蒙了,“什么?”
扫了眼婆婆侧后方的客房,“您是在客房找到的吧,是你儿子跟别人用的。”
小白就在这住了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