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确定在周一晚上八点,某五星级酒店。八√一★w w√wく.★8く1★zくwく.√c o m★
汪文问“我”开房的钱够不够,要不要打点给我。
原来我老公能这么大方,真让我开了眼界。
恰逢周六,我借口要去看我爸,准备离开家,汪文姨姨突然凑过来,身上带着浓味儿,我一嗅,是我化妆桌上那瓶香水,这味大得该抹了半瓶在身上。
我忍着呛,笑问她怎么了,姨姨搓着手说:“黎西,俺看你衣柜里衣裳可不少啊,这么多你穿得过来么,多浪费钱啊,俺们村里的就两三身。”
我斜扫了房门一眼,懂了。
“是挺多的,要是有姨姨看得上的就随便穿。”
姨姨嘴巴一张,不乐意了,“旧衣服啊……”
我赶紧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块钱,塞进姨姨手里,“看我这小辈当的,今天刚好汪文休息,让他做主带全家出去逛逛,把莹莹也带上,小孩儿就该多玩玩多看看,这附近就有个商场里的衣服不错,姨姨去挑挑,喜欢就买,这钱要是不够就让汪文添,来都来了,怎么能让姨姨家不玩尽兴。”
姨姨把钱往兜里一塞,眉开眼笑的。
心疼这钱吗?并不。
怎么出去的,我怎么拿回来。
先去了医院看我爸,他臭着一张脸,怪我妈告诉了我,怪我浪费钱。说到底是我至亲的人,从头到尾都在考虑我,一点麻烦不想给我添。
我帮他盖被子测体温,看他眼眶凹陷,脸皮子往下垮,白的没有血色。
深吸一口气,我憋得难受,说话声音止不住颤,“爸,你别怪骂我了,也别怪妈,你是我爸爸,我还能看着你难受吗,你要真为我考虑就别管我做什么了。”
我爸叹了口气,闭着眼不说话。
伺候他睡觉后走到医院大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比闲时的菜市场还热闹。每个人揣着钱来这里求生,我爸却怕耽误我选择等死,而汪家人却在想着法的喝我血。
我不能倒下。
打车去了上次的酒吧,进门后我直说要找个出台的,女的。
吧员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给我开了个小包。
没一会儿领班带了几个女的进来,短旗袍黑丝袜,在我面前站成一排。
我大概扫了一眼,对领班招了招手,我要找个头最短的,样貌乖巧的,往领班手里塞了几张红钞。她连声答应,又招进来几个。
我看了几眼,没有合适的。
领班眼巧,立马会意的问我,“客人这是喜欢阳刚点的还是阴柔点的,这可是稀罕货,有口味偏的男的点,但少。”
“我出双倍价,嫩点,眼睛大点,身高一米七左右,短头。”
一听我说完,领班的眼睛都亮了,她又出去再进来,只带了一个。
包厢里光线不算亮,我坐着,她站着。这个角度看,巴掌大的脸上眼睛圆圆的,乍一看,是有点我找的照片上那人的味道。
“怎么样客人,这个该满意了吧。”
我摇摇头,“头不行。”
领班还没开口,她先“噗嗤”一笑,“你口味挺钻的啊,你要什么样的头,我弄。”
我挺诧异的,没想到她这么豪爽,就说了自己要求,她一口答应,只不过理的钱要我出。
见她这么大方,我也痛快付了钱,要她周日下午三点,在约定地点见。
我准备走,她突然喊了我一声,“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叶九。”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黎西。”
到家时就婆婆在,估计怕我偷跑回来取东西,见到我的时候表情有种得逞的兴奋。
我一如既往表现的大方,默默收拾乱糟糟的屋子,化妆桌上的香水瓶空了一半,面霜精华扣空了瓶底,口红少了两支。
我权当没看见,整理一下还畅放在桌上,衣柜也遭了秧,我数了数,内衣也少了三件。
婆婆抄着手靠在门边上,警惕的问我,“是不是少东西了?”
我随手关了柜门,“没有没有,姨姨喜欢就行。”
婆婆一听,黑了脸,也忘了我在场就大声嘀咕,“那怎么能行呢!这家人过来花了多少钱了都,吃的喝的什么都要贵的,那莹莹一张嘴就要喝奶吃肉的,小文工资得贴多少进去啊,再多钱也不能这么花。”
我没说话,一个字都没说。
没多久汪文带人回来了,几个人进来时气氛就不对。
婆婆感觉到了,凑过去扯汪文衣服,汪文脸色挺难看的,抽了抽袖子也不说话,转身进屋里去了。
汪家几个亲戚兴致也不高,脸色黑的跟抹了碳似的,我接了几杯水端给他们喝,再弯腰凑到莹莹面前,笑着点了点她脸蛋儿。
“怎么样莹莹,好不好玩儿?”
莹莹把下嘴唇往嘴里说,上牙一下下的咬,她点头,姨姨却把水杯重重的把茶几上一放。
刚好,婆婆从房间里窜出来,
“好啊,让你们过来玩不是过来抢钱的,你买两件衣裳就花了我儿子三千多,莹莹你们不知道看着点啊?!这大城市医院都是抢钱的!咬了人现在在医院里躺赖开口就要三万,我不管,这钱你们自个儿掏腰包吧,别想赖我儿子!”
这一喊,客厅炸开了锅。
姨姨这边气炸了,扯着嗓子就骂。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莹莹不高兴,小脸一皱,张开嘴撕心裂肺的尖叫。
婆婆不示弱,单手插着腰,轮流指着鼻子骂。
汪文赶忙两头劝,他稍微腾出空看我时,我手扶上姨姨手臂,拉她消气。
两边撕破了脸,吵得天翻地覆。声音闹得整个楼都能听见。
汪文折腾了一天早没了力气,劝不动就索性不管了。
我看他背影,跟了上去,挺着急的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吵起来了。”
汪文老大不乐意的扫了我好几眼,不耐烦道,“不知道姨姨什么神经,中午就吵着要去商场,知道她去哪吗,就咱家旁边那个,里面的衣服是她买的起的吗,一挑还不停了,穿的土不拉几的,售货员看了都翻白眼,我拉着他们走还不让,结果刚一出来,莹莹看人小孩儿吃棒棒糖,要上去抢,那小孩儿爸爸看到了就推莹莹,莹莹倒好,上去把人手给咬破了,那男人还忍了没打他,我看啊,不如把他打死了才好!”
汪文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着头。我体贴的轻轻拍着他背给他顺气。
“后来别人开口了,三万,不给不让走,叫了十几二十个人在医院守着,姨姨他们呢,就跟没事人一样在那看着,我去找他们要钱,还说我白眼狼,不会做人,医院那么多人的地方骂得我像个孙子一样,这一大家子就是瘟疫,烦死了!”
我耐心劝着汪文,结果没多久警察上门了,说有人报了警,扰民。
婆婆见警察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说这家人抢她钱还赖着不走,要警察把他们统统关起来,还她钱,枪毙!
警察吼了两嗓子,婆婆就装病装痛,说自己挨了打就快死了。
汪文一跺脚,不耐烦的冲过去拽着婆婆胳膊,“快点起来,这是在咱家,你不嫌丢人吗!快起来。”
我靠着门边,环抱双手,看这场撕b大战的精彩,明白这才刚刚开始。
折腾一天,第二天我到跟叶九约定的地点,她满不在乎的坐在椅子上,等理师给她剪头。
“等等,你不心疼?”我好像比她还要在乎点。
叶九翻着过期杂志,耸了耸肩,“心疼啥,还要长的。大不了带假。”
她这洒脱劲我深感佩服,我准备坐下等时,叶九突然说,“明天,不是我跟你吧?”
我点了头,一点不瞒她,“嗯,不跟我,跟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