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看那棵芭蕉树？”
沈卓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且她似乎有很多秘密一样。
“没有啊，我就是多看了两眼”。
她和沈卓只是刚认识而已。
再说，这种事情，和别人说，大概也没人信吧。
想到在麻将馆里，还有这个人买下的瓷罐。
虽然有心想要问他家里的情况。
但是想到刚才在李二才家里的时候，一般老人都喜欢打听家境。
所以刚才李二才的娘也问了。
她敏感的觉察到提到他家里的时候，他似乎很不高兴。
就连本来对着老妇人难得露出的笑容都淡化了。
几句话含混过去，也没有说出他家里到底是怎样。
“明天还去山上吗？”
感觉到她不想说，沈卓也没有再问。
本来打算今天走的。
可是看到大雪封路，这边的山坡又多是陡坡，路上不好走。
可能又要多逗留两日了。
苏茉看看天，现在雪下小了。
“不去，下着雪上山也看不出什么”。
听到李二才说的今年山荒，还有看到的那个黄色影子，她大概知道了什么。
“你过年才上高中吧？”
这还是沈卓第一次问她的私事。
她有点奇怪的看看他。
掩饰一般的咳嗽一声。
沈卓用手挡在唇边：“我是说，听你家里人说你休学了很久，入学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宁能帮什么忙，给赞助费吗？
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在这么一个看起来冷淡的人身上，真是觉得有点不相衬。
苏茉因为家里的事情，这一学期基本上没有去学校。
也是她们高中实际上是个野鸡高中，没有人认真学习，所以家里请了假，老师都没有追问。
“你上高中的时候，难道休学久了再去上学很麻烦吗？”
苏茉还没有去过学校，对于其他地方的学校更是不熟悉了。
沈卓看了看她：“不麻烦”。
苏茉点点头。
果然上学什么的，没有那么多要求吧。
“会直接被退学”。
……
“我在我们这县城里上的高中，请了假没有关系”。
戈壁县，这么一个小地方。
沈卓点头表示了解。
两人一路也没什么话，快到苏茉家的时候，沈卓叫住她：“我拿东西给你”。
苏茉有点奇怪，跟着他到车前。
接过来是一个雕刻牡丹花的红檀木盒子，看起来精致大方。
是什么，用的包装盒子看起来都这么不便宜的样子。
苏茉打开红木盒。
金光闪闪。
然后立即盖上。
她不解的看着沈卓。
看到的都是她淡定婉约的样子，乌黑的大眼睛里总是氤氲着一层让人看不清的雾气。
现在看起来因为不解，有点呆萌。
“在麻将馆的时候，多亏了你，这些本来就该给你当谢礼”。
“你还记得？”
他又不是鱼，怎么会不记得。
可是回来后，除了那个老头还死死的抱着那副画，其他的，像是她表哥崔龙辉还有她哥哥苏武都像是不记得在麻将馆的事了。
看着她的表情，沈卓沉吟道：“他们都不记得了？”
“嗯”苏茉点头。
想想麻将馆里的那些“人”。
“不记得是好事”。
“那你为什么还记得？”
事后，苏茉问苏武一两句的时候，发现苏武不记得了，也就不再提那时候的事。
可能是因为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所以才会被抹除了记忆。
那么眼前的人，也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苏茉还是第一次算是仔细的观察了他。
他身上穿着外面世界最流行也最潮的打扮，在雪地里戴着反光的灰银色太阳眼镜，身上是价值不菲的羽绒服。
眼睛被太阳眼镜挡住了，可是这个角度依然能感觉到他眼镜背后锐利的目光在盯着她。
下颏上微微有胡须冒出来，看起来有点颓废的帅气。
看起来应该是二十五上下。
和苏茉一比，那就是中年大叔啊。
苏茉拿起红木盒子转身走了。
既然他不是普通人，那这盒金子收的理所应当，那他应该知道她可不是白得的。
欸？
沈卓没想到刚才还有点忐忑的小姑娘忽然利落的转身了。
果然是财帛动人心吧。
沈卓太阳镜后的眸底有一丝嘲讽闪过。
回到家，崔容从屋里出来：“怎么让你去喊人，你反而还在人家家里吃起饭来了？”
“盛情难却嘛”。
“哈，沈先生”。
嗔怪了女儿两句，崔容看着后面走着进来的沈卓客气的笑道。
沈卓身上有股让人一看就是不是寻常人家的气质。
因此家里的崔容还有白菊她们对沈卓都非常客气。
至于还在家里的李达，黄志强等人更是看着他那辆汽车心动。
都纷纷的向崔容打听他是什么人。
本来还在家里不愿意过来的崔环和崔欢家里的两个闺女也都过来了。
家里一时间非常热闹。
在崔容家本来就是为了和苏长锋商量着明年修路工程那些建材之类的他们是不是能承包的问题。
现在看到有沈卓这个神秘人物更是不想走了。
这大年初一，他们是姊妹姐夫妹夫的，本来就不应该年初一来的。
只是苏长锋在这边也没有亲戚，这来的就全是崔容家这边的亲戚了。
崔容嫁给苏长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家里的亲戚来的这么全。
女人们都凑在厨房里忙活着，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大姐，那个沈先生是哪里人啊？”
“对啊，大姐，你家苏茉怎么认识的？”
“苏茉还是个孩子，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
“是啊，一看就是大老板，像是富二代”。
只有白菊一个人淡定，她只有一个儿子，现在抱住苏武抱的紧紧的，她才不着急。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崔容都不知道先回答谁了。
“我也不知道沈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昨天才来俺们家呢，你们都看到了”。
昨天大年夜，家里人都等着苏武几人回来，都急坏了，大半夜里，沈卓把他们送回来，自然家里人都吵醒了。
崔环和崔欢都没问出来什么，也就没有说什么。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把闺女都叫过来了。
过年来吃个饭，谁也说不出什么。
崔环皱着浓黑的眉毛不高兴的问道：“那对母女是干什么的，也是跟沈先生一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