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都给我滚开!”
毫无人性的小鬼子推搡着挡在路中央的行人,人们就如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四处的逃窜。
推推搡搡的人群,将这本就不太宽敞的大街,一时间之内变的有些拥挤起来,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但其实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悬着一把剑。
就在这个时候,“彭”的一声,前面一个小鬼子对空鸣枪,那些还未来得及逃窜的人都纷纷抱着脑袋蹲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虎爷看见小鬼子过来了,吓得抱着脑袋就蹲了下去,他的双腿还在不断的打颤。
一个小鬼子用上着刺刀的抢抵着他的下巴,“你地,站起来地干活!”
虎爷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一股尿骚味自他的裤裆传来。
丫的,这伙计也真有出息,这就吓的尿裤子!
怎么说还是一个土匪的头子呢。
其实虎爷哪里是什么土匪头子,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走上社会没多长时间的青年,看见那些土匪在路上那叫一个威风八面的,他这装逼的心理在作祟,拿着几枚铜钱去发廊剪了一个霸气的大光头,还在胸前纹了一个青龙白虎,倒也是震慑住了一群人,还拉了几个小弟。
这片儿刀其实就是仿真的,挨不了丁点的事儿,不过总也能唬住很多人的。
“哟,这就尿啦,哈哈哈,走跟我们回部队去,为皇军作贡献,皇军会重重有赏的!”
小鬼子肆虐的狂笑,也不管虎爷是否同意,如同小鸡啄米般就把虎爷给捆走了,这小鬼子又再次挑选了几个人,都带走了,谁也不知道带到了什么地方。
小鬼子的身影的渐渐的远离,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也为自己没有被小鬼子而点到感到庆幸。
练珺瑶眸光中闪现出一抹杀机,作为情报组的人得有各种应急和处变不惊的能力,这些人被小鬼子给带走了,明眼人儿都知道不会是啥好事,至于带去什么地方,其实她心里也有一个定位。
关东军!
这是她首先想出来的地方,这些小鬼子隔三差五的都会到县城里面的扫荡一番,运气不好的直接被小鬼子给逮走了,按照之前从上级得到的消息,那是送去关东军做细菌变异实验和活体解剖的。
练珺瑶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缓缓前行,她的兴致并不太高。
余亮在转角早已经看到了这样的状况,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被练珺瑶给拦住了,原来练珺瑶刚刚就已经看见了余亮的身影,于是迅速的追了上来。
余亮的脸色和驴肝色没有什么差别,他看着眼前的练珺瑶,道:“姑奶奶,你到底想怎么样。”
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练珺瑶拖着的余亮的身躯就向前走去.....
“姑奶奶,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还要早点回去呢,不然我可要被挨鞋底子的。”
“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挨鞋底子。”
练珺瑶转身瞪了余亮一眼。
余亮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亦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余亮再次开口问道,“你总可以告诉我去什么地方吧?”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你要是把我带到啥野草堆旁把我给强上了咋办,不行不行!”
“你再废话,我真会把你的嘴给撕了。”
余亮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现在真怀疑她以后怎么才能嫁出去。
郊外。
刀片儿似的北风呼啸着,肆虐的蹂躏着孩童的虎头帽,青涩的鼻头挂在鼻尖隐隐都有些结冰的趋势,周围的黄土坡错落有致排列着树木,笔挺的树身脱得一丝不挂,光溜溜的摇曳着突兀的枝桠,寒风在呜咽。
他们行走在这样的环境中,冷冽寒风冷不禁让他们一个哆嗦,情不自禁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穿过了一片池塘,这里的池塘不太像竹林村的池塘,这里的池塘显然比竹林村那边热闹上许多,当然这或许是因为竹林村池塘那边常常出现怪事的原因,池塘旁,赤着脚丫的孩童,手中提着鞋子在追逐着,嬉戏着。
正值正午时分,前面一排光溜溜的小平房的烟囱都已经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练珺瑶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玉手敲了敲紧闭的木门,门开了,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妇人笑嘻嘻的冲着她说,“珺瑶,你过来了?”
练珺瑶抚摸着妇人隆起来的肚皮,“婶,这有多大啦?”
“七个月了。”妇人微微一笑。
婶?
余亮听见这话的时候,差点就想掉头就走,这算是啥,都带回家见亲戚了,大姐,俺还没有答应要娶你呢。
偷偷的瞄了一眼练珺瑶,见没太注意,微微侧过身就欲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他一侧的耳朵被练珺瑶给拧住了,“过来,你准备去哪呢?”
余亮的眼咕噜转了一圈,看了看格外湛蓝的天空,那会儿天空没有污染,河水也清澈的多,天空湛蓝的就跟孩童手中的画儿一般。
“那啥,我就看这儿天气不错,唔,对了,还有那些孩子真开心。”
练珺瑶白了余亮一眼,并未说话。
“婶,你去看过叔吗?”
“都过去了,除了一些必要去的日子才会过去,有些时候去了,也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妇人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的弧度,微微摇晃着脑袋,低头看了看自己渐渐大起来的腹部,摸了摸,好似在对着腹里的孩子说点什么。
余亮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妇人的男人去了什么地方,他有些郁闷的问道,“那个婶,你男人呢,眼看你腹中的胎儿就要嗷嗷落地了,他不在家吗?”
妇人摇晃着脑袋,并没有回答余亮的话,她轻轻的杵在门槛上,抬头看了看远方,继而打量了余亮一番,“小伙子,你应该是珺瑶的男朋友吧,这珺瑶也都二十二岁了,也该到了谈亲论嫁的时候了。”
“婶,你瞎说什么呢?我还小呢?”
练珺瑶的俏脸上悄然爬上一抹红云,跺了跺脚。余亮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咋说不好,非要这么说,这不是明摆着让你婶误会的嘛?
其实余亮也是有一点不太明白的,按理说这样的事儿应该是带回家见父母的,在这样的年代,婚姻大多数都是父母包办的,这也就是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丝可怕的念头自他的脑海中悄然爬起,难道练珺瑶的父母已经买了去地府的火车票了?从小是跟着她婶长大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比较好解释。
晃了晃不太清晰的脑袋,欲将这些不切实际乱糟糟的东西给甩出脑袋。
妇人笑了笑,“我十八岁的就结婚了,你都二十二了,不小了!”
妇人叫丁梅英,是这村子里的贫农,家庭状况不好。
丁梅英也算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主儿,眼看这到了午饭时刻,说啥都不让余亮和练珺瑶离开的。的
虽然那会儿饭菜比较朴实的,没有什么鱼和肉的,但却是充满了浓浓的情谊,在丁梅英的眼中余亮已然成了练珺瑶的男朋友了。
饭后,练珺瑶拉着余亮就跑到了黄土坡的后面。
“这里人烟稀少的,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啥?不会真想强了我吧?”余亮有些警惕的看着练珺瑶,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练珺瑶抬手就给余亮一个耳刮子,这一巴掌拍在了余亮的脖颈处,“废话真多。”
或许是经过寒霜雨露的洗礼,荒野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眼前一堆黄土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这是一块坟头;坟前飘着一杆白旗;三尺素布毅然飘扬似是在对着远去的冤魂招手,寒霜在肆虐的拍打在人的面颊,甚是凄凉。
练珺瑶来到了坟前,湿红了眼眶,“彭”地一声就跪了下来,“叔,你不会白死的,总有一天我会让小鬼子血债血尝,今天我去看婶了,婶的肚子已经大了,估计没多久你的儿子就要落地了。”
余亮忽然感觉鼻头一酸,原来丁梅英的男人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而是他想负责人已经无力了,阴阳相隔。
寒风肆扯着练珺瑶身上的衣服,调皮的小辫子随风飘扬。
余亮轻轻的站在练珺瑶旁边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轻轻的将练珺瑶从坟前横抱而起,他们坐在黄土坡上,静静注视着前方的坟墓?
“你叔怎么去世的?”余亮刚才从练珺瑶的口中好似听到了小鬼子,心中就猜想是小鬼子的原因。
练珺瑶轻轻的抱着余亮,将脑袋放至余亮的胸前,“你知道卢沟桥事变吗?”
余亮点了点头,卢沟桥事变又称七七事变,是日本鬼子全面抗战的象征,余亮的老爷子曾经对他讲过,谈及七七事变,众人的心中就是一阵气愤。
“我们都只知道小鬼子卢沟桥对中国的军队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儿,那会儿小鬼子将他们从日本带来的鬼怪系于桥头,这鬼怪就像是一座桥的守护神,但这样的神专门勾人的魂。”
“她叫桥姬,是日本经过诅咒的一种鬼怪,卢沟桥事变的时候小鬼子将桥姬寄养在了卢沟桥桥头,每当夜晚有人经过卢沟桥的时候,都会被桥姬摄取魂魄而亡,那天晚上叔加班,月冷星稀,叔刚从码头下班回来扛着的铁锹经过卢沟桥,但他并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在人世间了。”
余亮并不知道练珺瑶口中的桥姬是啥样子的鬼怪,他从未听谁提及过,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桥姬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