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报上你的来历,来此意欲何为。”淡淡的话语中透露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黑熊怪奋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踩在胸口的脚就像一座大山压着让他难以撼动;而且这一脚上的力量越来越大,黑熊怪渐渐感到喘不过气,耳边似乎响起了胸膛肋骨断裂的声音。
“俺说俺说……”黑熊怪大声叫道,待感到胸口的压力放松了一些后立即嚷嚷道:“俺是青阳山青光洞的熊将军,有风雷山黑雾涯和云霞山赤炎谷的两位妖王要来,我家大王命我下山来征收酒肉米粮的。”
杨重光看向山猫精,说道:“小山猫,你没跟这黑厮说本座在此吗。”
山猫精缩了缩脖子,说道:“大仙,俺说了,可是熊将军叫俺不用怕,说不知哪里来的野道人敢来我们青阳山撒野,他要来给你个教训,顺便把征缴的酒肉收回去。”
“给老子闭嘴,山猫仔,你真想本将军死啊。”黑熊怪听得心肝都快跳出来了,几乎带着哭音喊道,同时两只眼偷偷望向杨重光,生怕对方恼怒之下痛下杀手。
可是蓦然间,黑熊怪胸口一松,就看到杨重光飘然后退重新落座;于是他急忙爬起身飞速向后方跑去,连兵器狼牙棒都不要了。
“站住,本座让你走了吗。”杨重光漫不经心的倒了一杯酒说道。
黑熊怪才奔出几步路,听到声音急忙转身,熊脸上露出一副忠厚的憨笑,“大仙,小熊我没有想跑,小熊只是尿急,尿急。”
杨重光懒得理会他的装傻,直接问道:“你先前说另外两座山头的妖王来寻你家大王,可是为了何事。”
“大仙,是这样的。那两位大王是来拉俺家大王结盟的,共同对付三孤山的巫蛮部落,听大王说,那巫蛮部落出了几个厉害的家伙,扯起了两千人的大军把四周山脉全部扫了个遍,不少妖怪不是被杀就是被赶走。因为那地界离两位妖王要近点,所以不少妖怪都投到两位妖王手下也同样拉起了大军和巫蛮部落硬干了几仗,不过听说两位妖王吃亏很大,所以就找我家大王来了,毕竟如果两位妖王大败散去,就轮到我家大王面对那些巫人蛮子了。”
杨重光端着酒喝了一口没有说话,神识却是探入本地土地神所给的玉简中,顿时黑熊怪所说的几个地名都呈现在他脑海里,这些巫族妖怪的地盘都横在他北上回桃山的路上。
杨重光思忖着这几方势力的地盘总会经过,也不知其中的妖王巫人都是什么境界,不如趁此机会探一探底。
“原来如此。”然后,杨重光放下酒杯看着黑熊怪道,“你先把你家大王和那两个妖王的来历说一下。”
黑熊怪犹豫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问道:“大仙在上,小熊斗胆问一下,不知大仙想要对我家大王做什么。”
“哼,你倒是忠心。”杨重光冷着脸骂道。
见杨重光神情不虞,黑熊怪连忙道:“大仙息怒,小熊感念大王传道之恩,如果大仙想要对我家大王不利的话,小熊…小熊宁死也不会说的。”
虽然黑熊怪说的大义凛然,不过看他两股战战分明是怕死的很;且一双熊眼瞪得老大看着杨重光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
“本座可不是滥杀之人,看尔等行事也算规矩并没有鱼肉村民肆意杀戮,所以,本座才愿意和尔等说上几句,否则,早就雷火降下把尔等全部化为灰灰;现在,收起你的怂包样,回答本座的问题。”最后一句,杨重光气势陡然上升,锋锐的目光如剑芒射出吓得黑熊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仙息怒,小熊马上说。”当下黑熊怪高高撅着屁股磕头求饶。
这认怂的样子倒是山猫精如出一辙啊,杨重光心里暗暗道,然后耳边传来黑熊怪的声音,“俺家大王自称青光大王,原形好像是豹子;大王曾说他是得了仙人传授才得以化形得道,大王在洞府里一心修炼,平时就是指点我们几个将军修炼,哦,大王还要求我们收敛在外不要轻易伤害人命,说我等这样做的话总会引起人族仙人的注意,倒是就会很麻烦。”
从黑熊怪的只言片语中,杨重光大致了解到这青光妖王是个一心放在修行上的妖怪,且也懂得用脑子。“你家大王本事可厉害,用什么兵器,会什么神通法术?”
黑熊怪用毛茸茸的爪子挠了挠头一脸呆蠢的模样,“俺不清楚,俺从未见过大王出手,不过大王倒是有两把钢爪一样的兵器。”
钢爪,恐怕就是他原形的利爪所化;杨重光思忖道。
“另两个妖王呢?”
说到另两个妖王,黑熊怪明显没啥顾忌,说道:“风雷山黑雾涯的是百足大王,据说他是一条蜈蚣修炼得道,很会用毒;不过我家大王很不喜欢他,因为这蜈蚣精特别喜欢吃童男,常常去山外的村子城池里掳走小男娃,有几次甚至引来了人族的仙人,让他们跑到了我们青光洞闹事,害得大王炼的一炉丹药都废了,大王还因此跑到黑雾涯找百足大王打了一架。”
“谁胜谁负?”
“那自然是我家大王啦,听说百足妖王的一百条腿被我家大王掰掉了一小半,足足休养了大半年才重出洞府。”说道这,黑熊怪得意洋洋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连那些小妖也是如此,一个个咧嘴开心的叫唤着。
“云霞山赤炎谷的是大王对外自称春明公子,哼,谁不知他是一条火蟒成道。”黑熊怪露出一副不爽的样子说道:“俺老熊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春明大王,你说一个妖怪整天打扮的和那些人族的公子哥一样,拿着个折扇在外面四处勾引女妖精,俺老熊怎么就不行,俺老熊这么棒的身体,那些母熊看到了一个个顺眉顺脸的趴下撅起屁股等着俺老熊上去,怎么那些女妖精看到俺就是一个个大声尖叫着跑开。”
杨重光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额角跳动满是黑线。憋了半晌,才压着嗓音咆哮道:“给本座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