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晶石!况且还很有可能被骗,赌还是不赌?
谭阳犹豫着试探道:“韩师兄,这个问题在本阁的《天玑道藏》里肯定能查得到,我只是不愿费时间去查而已,你何苦一口喊出这么个天价来?”
“嗯,看来你知道的东西还不少,才来几天就知道了《天玑道藏》。”韩师兄不屑道,“如果天玑道藏里能查到,我怎么会开出这种价钱。不是师兄我吹牛,没有金刚钻,我敢揽这给人答疑解惑的瓷器活儿吗?”
谭阳半信半疑道:“既然连号称无所不包的天玑道藏都没有记载,那韩师兄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炼丹堂堂主孙真人的亲传弟子。”韩师兄道,“当年钟鸿影钟师妹还在炼体境界时,钟阁主也曾想寻些地龙灵涎土,委托我师傅为她炼制地龙洗窍散,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我也从中得知了些许消息,至于信与不信就由你了。”
谭阳不由信了八成,道:“信,我信,不过,师兄能否再便宜点儿?”
“师弟啊,我在这里替人答疑解惑,这房间需要交租赁费,不管有没有收入,还要给传功殿交管理费,一天下来挣不了三瓜俩枣,不容易啊!”韩师兄叹道,“我知道一百晶石是笔大钱,谭师弟肯定付不起。不过我也劝你别再问了,即使你得到了答案也无济于事,连堂堂凌海阁阁主都拿不到的东西,你怎么可能拿得到?所以,师弟你还是别花这冤枉钱了,否则即使我挣了,也不太舒服。”
他越是这么说,反而越是勾起了谭阳的兴趣,谭阳下定决心赌这一把了,道:“韩师兄,我的确没有这么多晶石,能否用别的东西来代替?”
韩师兄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师弟有什么东西能值一百晶石?”
谭阳暗自在心里清理了一番自己的家当,乾坤袋里的晶石只剩下二十几块了,灵兽环小弃还要用;碧竹飞舟和汪正言那把青阳剑肯定都不止一百晶石,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拿出来;那十几张符箓,有些连自己都没搞清有什么神通,自然也不行;老王头在乾坤袋里留下的那几瓶丹药,一瓶是疗伤用的,一瓶是解毒的;还有三瓶是聚气境界才能用到的聚气丹,似乎也不太合适;鸿蒙微千盒及盒里面的东西就更不行了……
思忖了一会儿,谭阳道:“韩师兄,不瞒你说,我现在负责看管打理潮音洞,洞府前有一片尚未成熟的药草,应该价值两百晶石没问题,这些药草我可以全部送给韩师兄,这应该连本带利都够了吧?”
“真的?”韩师兄惊喜道,“够了,够了,只要谭师弟说话算话,咱们就可以成交!”
“好!一言为定!”谭阳毫不犹豫道,“我不懂那些药草的行情,如果到时候韩师兄看过后觉得不够两百晶石,我保证一分不少地给你补上。”
“既然师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韩师兄道,“谭师弟,你听好了,那个有地龙灵涎土的地方,其实离凌海阁不算太远,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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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功夫过后,韩师兄亲自将谭阳送出了传功殿,此时他心里已乐开了花,这位谭师弟虽然只是区区炼体境界,可出手简直大方的像个财神爷,两百晶石说花就花,这可是足足两百晶石啊,发财了发财了,今天可真是发大财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一点没错,自己这不就凭知识挣来大钱了?
谭阳对这次交易也颇为满意,他不但知道了地龙灵涎土的具体产地,而且韩师兄怕他不会照料药草,还免费赠送了他一枚《灵植要术》玉简,上面记载着修真界许多灵植包括药草的详细特征、功效及栽培方法等等,这些东西看起来复杂琐碎,但对出身医家的谭阳来说,即使算不上易如反掌,也几乎构不成什么难度。
告别了韩师兄后,谭阳开始寻找小弃,可是凌海峰如此巨大,该到哪里去找呢?无奈之下,他试图用意念沟通小弃,不过这也是徒劳的,虽然他目前的神识堪比聚气境界的水平,但也只不过仅仅能覆盖方圆五十多丈的范围,这么近的距离用肉眼几乎都能一目了然,即使动用神识,也起不了更大的作用。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刚一动念,意念里居然感应到了小弃的反馈!
这怎么可能?
谭阳转着圈仔细搜寻了一遍,并没发现小弃一丝一毫的踪迹!“不会吧?难道小弃的神识感应范围比我还大?这也太扯了。”
正在这时,一只杂毛小鹤划过传功殿后方的天空,冲着这边疾飞而来,瞅那个不伦不类的飞行姿势,一眼就能看出正是小弃。
“我说呢,原来这小杂毛藏在传功殿后,怪不得我没看见,不过也不太对,这段距离貌似不止五十丈……”
还没等谭阳想通,小弃就已经落在了身边,只见它色泽斑驳的羽毛上,两只细长腿上,还有长长的嘴喙上,都沾有星星点点的血渍。
谭阳又生气又心疼,怒道:“咋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小弃不屑地嘎嘎叫了两声,胸脯一挺,高傲地扬起了头,可惜模样太过丑陋,怎么看也看不出太多英雄气概来。
“那就是你欺负别人了?”谭阳失笑道。
小弃又叫了两声,仿佛很得意,向前跨了两步,小脑袋开始向谭阳的腿蹭来。
“打住!瞅你那一身脏不拉几的小样,我这身衣服可是刚洗的,滚开!”谭阳笑骂道,说着在小鹤背上拂拭了几下,跃身翻了上去,“走,去藏经阁。”
藏经阁离传功殿不远,不一会儿,一人一鹤就降落在了藏经阁前。
“去!先找个地将自己洗干净,你说你这家伙本来就丑,再不爱干净,小心将来你连只小女鹤都找不着!”谭阳道,“记住,太阳落山之前,过来接我,不许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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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阳曾经在钟鸿影的陪同下参观过藏经阁,所以一进门,就轻车熟路地直奔值守台而去,“师兄,有扰了,我想进藏经阁查阅点东西。”
其中一位值守弟子点头道:“没问题,请师弟出示你的身份令牌。”
又是身份令牌!难不成又遇上了一位天海峰弟子?
谭阳冷冷道:“这位兄台,你是天海峰弟子吧?”
那位值守弟子被问得莫名其妙,道:“不是啊!我隶属凌海峰,这跟令牌有关系吗?”
谭阳道:“那师兄你为何要我出示什么令牌?那天我和钟师妹一起来的时候,你为何不检查她的身份令牌?师兄不会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吧?”
“你……你是谭阳?”那位弟子激动道。
“不错,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谭阳。”谭阳暗自苦笑,看来自己还真的一夜成名了。
值守台里的几位弟子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像看稀奇动物般上上下下打量着谭阳,目光里尽是好奇之意。
那位值守弟子连忙道:“谭师弟误会了,藏经阁里的阅读权限是分等级的,无论是谁,只能查阅与自己等级相配的典籍,刚才我看谭师弟面生,不了解你的阅读权限,所以才要你出示身份令牌。”
连看书都要分等级!这修仙门派怎么好像比官场衙门还要势利呢?
谭阳道:“那天我和钟师妹同来时,师兄似乎应该见过我吧?怎么还说面生呢?”
那位弟子脸上一红,道:“不怕谭师弟见笑,那天我两只眼只看钟师妹还嫌不够用,实在没有余力再看谭师弟了……”
谭阳哈哈大笑,看来这位师兄的确是个实在人,道:“理解,理解,是我误会师兄了。请问,这身份令牌应该去哪里申领?”
“祖师祠,凌海阁历来的规矩,每位新弟子都必须拜过祖师后,才能申领到身份令牌。”
“多谢师兄指点,只是……”谭阳挠头道,祖师祠在凌海峰顶的观澜亭附近,离这里还有不近的一段山路,而小弃偏偏又被自己放走了,步行来回可是要浪费不少时间。
那位值守弟子似乎看出了谭阳的为难,道:“不知谭师弟今天打算查阅什么典籍?不妨先说来听听。”
“哦,我今天来是想翻阅一下《天玑道藏》,不知可不可以?”
那位弟子笑道:“太巧了,如果是这样,师弟今天就暂且不必出示令牌了,因为藏经阁里有些典籍是没有阅读权限限制的,这天玑道藏正是其中之一。”
谭阳大喜,连忙摸出一块晶石递了过去,道:“如此就多谢师兄了。”
那个弟子一脸为难,迟疑道:“谭师弟,这恐怕不够……”
不够?谭阳一愣。
“这《天玑道藏》虽然没有阅读权限限制,但按照藏经阁的规矩,每次查阅都必须支付两块晶石。”
看书还要付费?而且一张口就是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这凌海阁简直是个处处要钱的销金窟啊,看来照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还真得好好琢磨一下该如何挣钱了,否则恐怕将来可能要寸步难行。
谭阳哈哈一笑,又摸出两块晶石递给他,道:“师兄误会了,刚才那块晶石,只是我送给你的一点小小意思,还请师兄笑纳。”
只是陪着说了几句话,就能赚一块晶石?那位值守弟子几乎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如此轻易,一时间反倒愣住了。
其他几位值守弟子眼热心跳,早知如此,由自己来接待这位谭师弟该有多好啊!
其中一位胖乎乎的少年弟子反应最快,一个箭步从值守台里冲了出来,殷勤道:“谭师弟,我知道天玑道藏在哪里,我来带师弟上楼,请!”
这一下,其他弟子也反应了过来,其中一位青年道士道:“萧师弟,你累了,还是由师兄我来带谭师弟上楼吧!”
“我不累,你才累呢!”
“大家都别争了,还是由贫道来吧!那天谭师弟和钟师妹联袂同来,你们都只顾得看钟师妹了,只有贫道在看谭师弟,连一眼都没看钟师妹……”
“你是没看一眼,因为你看了无数眼。”
……
“闭嘴!藏经阁重地,岂容尔等随意喧哗!”
正在这时,一声冷冷的呵斥声传了过来,磔磔如金铁交鸣,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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