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青砖铺地,陈设简单大气,紫铜香炉中青烟袅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
梵天寺住持方丈释难大师居中而坐,头戴莲花毗卢帽,身披大红锦襕袈裟,仙风道骨,白眉白须,很符合谭阳心目中神仙的想象。
他的身边坐着心禅堂长老无嗔禅师,下首分坐着证道院首座释慧大师,菩提院首座释真大师和般若堂首座释空大师,一个个超尘脱俗,气度非凡。
无嗔禅师和钟天师相熟,笑之间,互相做了一番寒暄介绍,在场众人中,除了无嗔禅师和钟天师都为元相境界,其余梵天寺诸僧包括方丈释难大师都是证罡境界,所以人人都对风万里毕恭毕敬地执晚辈之礼。
分宾主入座后,梵天寺诸人的目光,不出意料地都落在了侍立在一旁的钟鸿影和胡眉儿身上,对谭阳则几乎视而不见。
虽然诸人都被钟鸿影和胡眉儿国色天香的仙姿佚貌所震撼,但毕竟是有道高僧,除了最年轻的释空大师有面红过耳,其他人均持之以礼。
钟天师这才微笑着开口介绍道:“这位是眉儿姑娘,是风前辈的友;这位是贫道的孙女钟鸿影;这位是谭阳谭师侄,是鄙阁弟子。”
“谭阳?”方丈释难大师一边打量着谭阳,一边很感兴趣地道,“老衲听凌海阁近几年有一位叫谭阳的奇才横空出世,应该就是这位施主了吧?”
此言一出,不光是钟天师等人。就连谭阳也不禁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这位执掌天下修真界五大豪门巨擘之一梵天寺的住持方丈居然还知道自己!
在座的梵天寺众僧。也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到了谭阳身上。
钟天师颔首微笑道:“释难大师的消息的确灵通,不错。他就是谭阳。不过这孩子目前不过是聚气境界,现在就冠之于奇才未免太过了。”
无嗔禅师奇道:“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给老衲听听?”
着,他好奇地扫视了谭阳一眼,目光一扫之下,谭阳胸口顿觉如压重石,一时喘不过气来,他只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透明人,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菩提院首座释真大师面颊深陷,瘦骨棱棱。一双精眸电射,他看着谭阳道:“无嗔师叔有所不知,贫僧听这位谭师侄是凌海阁数百年来破例收录的第一位单灵源弟子,短短几年时间,此子就突破到了聚气境界,而且还在凌海阁的巡海卫晋级大赛中,力压许多聚气高层弟子一举夺魁,此事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称之为奇才并不为过。”
钟天师道:“各位有所不知。这孩子是带艺投师,他在拜入鄙阁之前已经是炼体境界大圆满了,所以突破聚气境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般若堂首座释空大师摇头道:“天师过谦了,这位谭师侄应该还未满二十岁吧?一个单灵源弟子能在二十岁前就晋级到聚气境界。这不算奇才算什么?而且刚刚踏入聚气就在巡海卫大赛中夺魁,又岂止是奇才?”
方丈释难大师道:“各位,不知大家发现了没有?这位谭师侄目前好像已经马上要突破聚气境界第四层了!如果老衲没有记错。从凌海阁巡海卫大赛到现在似乎还不到两年时间吧?两年晋阶四层,这……这怎么可能?!”
在座的梵天寺诸僧一个个面露难以置信之色。有的啧啧称奇,有的摇头苦笑。有的目瞪口呆,一时间全部的焦都集中到了谭阳身上,令他哭笑不得手足无措。
钟天师知道当初公孙无忌渡劫时,谭阳和钟鸿影在落云峰上吸纳了极其难得的天地元力,从第三层晋级到第四层自然是水到渠成,所以他并不惊异,只是解释道:“昔年梵天寺方丈法闻禅师和贫道先祖钟讳天陵颇有渊源,数千年来凌海阁和梵天寺世代交好,所以贫道不敢相瞒,就实话实了吧!谭阳之所以能有今天之成就,一是因为这孩子福缘深厚,曾经得到了一位大修士替他洗经伐脉;二是因为这孩子很有可能身具隐性先天灵源;三是因为这孩子悟性极佳而且勤奋努力。不过,这孩子毕竟是单灵源,即使他现在进境神速,但也最多能修炼到御灵境界,要想证罡则几乎是一丝可能性也没有了。所以,诸位圣僧就不必过分纠结此事了。”
在座诸人都是非同一般的大修士,只有五行先天灵源俱全才能晋阶证罡境界这个简单道理自然都一清二楚,而在任何一个门派家族中,御灵境界是中坚力量,只有证罡境界以上才能算是核心力量,所以无论眼前这个蓝衣少年如何才华横溢,其前途也就到御灵境界而止了。
无嗔禅师叹道:“可惜,太可惜了,如果这位谭师侄不是单灵源,修真界很有可能就要出现第二个张崇阳了!据老衲所知,自从张崇阳仙逝以后,修真界可再也没有出现过身具隐性先天灵源的人了。”
钟天师道:“无嗔禅师所言不错,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贫道还对各位有个不情之请,这孩子身具隐性先天灵源之事只是个猜测,并未得到完全确认,因此还望各位万勿对外人泄露此事,以免耸人听闻,给这孩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方丈释难大师头道:“天师尽管放心,今日咱们的话绝不会露出此殿之外。”
证道院首座释慧大师道:“天师,贫僧听有种秘法可以替人补种后天灵源,既然这孩子悟性极佳又天赋异禀,凌海阁为何不替他补全五行灵源,这样他不就有希望晋阶证罡了吗?”
钟天师摇头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不瞒诸位,这孩子在巡海卫大赛中夺魁以后。鄙阁上下均认为他是一个可造之才,贫道还曾专门为此事召集了鄙阁上层开会研讨。只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想补种后天灵源,前提条件是必须先找到可以植入识海作为后天灵源的种源材料。这些材料又必须是自身具有五行本源灵性的天材地宝,而想找到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才地宝谈何容易?即使是集鄙阁全阁之力,恐怕也未必能找全,所以只能不了了之了。”
谭阳这是第一次听此事,看来凌海阁对自己还是相当重视的,心下不由得颇为感动。
无嗔禅师沉吟道:“天师所言有理,想找到补种后天灵源的种源材料,比找到五行先天灵源俱全的天才弟子还难,放眼整个天下修真界。能补种后天灵源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还要补种四个后天灵源?”
钟天师不愿过多谈论此事,岔开话题道:“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咱们就别再探讨了。各位,上次赤尾屿封印被破,四大修罗王逃归修罗岛,不知其中详情如何?”
方丈释难大师看了无嗔禅师一眼,道:“此事起来。还得感谢贵阁派人前来通报了,当时我们一得到讯息,就立刻联络了无极派、冥教和万花谷,共同派人前去赤尾屿做了调查。我们梵天寺这边,具体负责此事的是般若堂首座释空师弟,就由他来给天师和风前辈一吧!”
般若堂首座释空大师答应一声。将调查赤尾屿的情况大致了一遍,然后道:“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虽然最后没有拿到千龙门故意破坏封印的确凿证据,但大家一致认为。千龙门对这事难辞其咎。”
“贫道这里有些东西,不知道算不算证据。”钟天师道,着,他摸出那个从假倭修手里缴获来的乾坤戒,交给了无嗔禅师,并将千龙门豢养倭修的事了一遍。
梵天寺诸人越听脸色越凝重,又查看了乾坤戒中的物品,自然也就没有一个人怀疑钟天师所的话了。
般若堂首座释空大师叹道:“看来当时我们的怀疑被证实了,一定是千龙门贪图修罗岛的玄功秘法,私自破开封印沟通四大修罗王,这才导致了封印被破。”
罗汉堂首座释信大师道:“千龙门的千龙诀是儒门正宗,绝不弱于修罗岛的旁门左道,他们这么做岂不是骑马找驴?”
方丈释难大师道:“释信师弟想得太简单了,千龙门此举不光是为了觊觎修罗王不死之谜及他们的功法。你们仔细想一想,千龙门作为名门大派,许多偷鸡摸狗的事情做起来不太方便,豢养一批假倭修,行事自然就方便多了,许多难以启齿的事就可以栽赃到倭修头上,这恐怕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钟天师拍手赞道:“释难大师不愧是一寺之主,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证道院首座释慧大师沉吟道:“不过光凭这些证据还是不足,而且即使证据确凿,我们又能拿千龙门怎样?”
方丈释难大师正色道:“释慧师弟此言差矣!此事关系到天下苍生,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梵天寺绝不能袖手旁观。再千龙门两位证罡境界大修死于钟天师之手,他们明里暗里肯定会找凌海阁的麻烦。这样吧,释空师弟,你拿上这枚乾坤戒去一趟千龙门,不过此行只是敲山震虎到即止,不要驳了他们的面子,老衲相信他们即使不会改过自新也会有所收敛,另外,老衲相信他们也不会再去过多地为难凌海阁。”
侃侃而言一席话,听得谭阳心服口服,梵天寺此举既敲打了千龙门,又照顾了凌海阁,还尽了梵天寺的义务,而且还不会正面得罪千龙门,面面俱到而且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愧是梵天寺的住持方丈,谈笑之间,一场大风波大事化,烟消云散。
众人围绕千龙门一事又讨论了半天,然后又开始谈论落云峰渡劫一事,笑笑,相谈甚欢,也让一旁侧耳聆听的谭阳受益匪浅。
两个多时辰过去了,方丈释难大师似乎想起了什么,歉然道:“咱们光顾闲聊了,还未请教天师此来有何事赐教?天师不会是仅仅为了千龙门一事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