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的耳朵极灵,虽还没有看到飞蚁,却知大事不好,他随手把凉棚里的茶壶与水果扔到甲板上的那滩血上面,又对韦榕喝道:“快把米粒儿带进船舱!给他包扎止血!”
韦榕当即明白,急出手点了米粒儿腿上的穴位帮他止血,扛起来就飞奔进船舱。E小』ΩΔ说WwΩW.1XIAOSHUO.COM大船上空出现一片阴凉地,炽烈的阳光下,大批飞蚁循着血腥,乌压压铺天盖地压向甲板。
“点火!”
韦幼青边下令,边把手中尖刀扔向桅杆上的娜螂,尖刀准确的隔开娜螂的喉咙,娜螂早已昏迷,此刻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一命归西。娜螂的血飞溅而出,新鲜的血腥气吸引大批飞蚁扑向娜螂的尸身。
“烧掉桅杆!”
韦幼青见兵士手里的火把已经点燃,急忙下令。驱动夏字诀是很耗费内力的一件事,凭韦幼青本人的修习,补充耗损的内力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日子久了,就会坐吃山空。所以,能不用尽量不用。何况,他还有秋字诀与冬字诀没有修习,这要等韦幼青见到三鬼才能提上议事日程,这两项的修习恐怕更加耗损内力。
熊熊大火很快烧到高高挂起的娜螂,她的身体里已经密密麻麻的钻满了飞蚁,一簇簇的黑色浓烟飘向天际,一团团的焦黑落向甲板,浓烈呛人的烧焦了的肉味四处弥漫。
可以看出这些飞蚁是很笨的,大多数都扑向了韦幼青设置的诱饵,只有少数扑向甲板,这些少量的飞蚁都在明处,构不成什么威胁,很快被甲板上守卫的兵士烧死。
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些飞蚁遇到火攻也没有退走,可见操控它们的人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桅杆上的大火持续的燃烧着,船上的人也如临大敌,紧盯着面前长满枯藤老树的小岛。那看不见的敌人,就藏在里面。
上岛是不可能的,单单这个黑压压的森林就让人望而却步。这个岛并不大,放火烧岛也不是不可以,可他们只有一艘船,看不住全岛。万一火烧起来,里面的人说不定就会潜下海跑了。可就算是不烧岛,时间久了,里面的人说不定也跑掉了。
韦幼青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远远看见南边旌旗飘扬,至少有四五只船往自己这边驶来,仔细看那旗帜上的图案,不是辰王是谁?
韦幼青欢喜的大叫起来,他把手掌卷成筒状,“嗷嚎嚎”的长啸一声。前边辰王李承宇的船队里,也传来同样的一声长啸作为呼应,韦幼青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这是辰王李承宇的声音。
“辰王殿下来了!辰王殿下来了!”
随着韦幼青欢喜的大叫大嚷,全船的官军都欢呼雀跃。米粒儿已经包扎完毕,听到韦幼青的叫嚷,也不顾韦榕的劝阻,从船舱里一瘸一拐的跑了出来,扶着船舷,激动的看着对面的船队靠近。
这船上只有奴汉与婕蚁没有动。婕蚁打刚才米粒儿下令拿下娜螂就吓呆了,直到韦幼青动手打人,娜螂惨死,这让婕蚁有些应接不暇,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那么谦和的师父,那些彬彬有礼的士兵,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暴虐。
如今又听得“辰王殿下来了”,心里更是惶恐不安,不知道这样一群人的领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不由自主的靠近奴汉,拉住奴汉的胳膊,瑟瑟抖。
奴汉一如往日,波澜不惊的拍拍婕蚁的手,算是安慰,二人一起看着船队靠近,为的船上,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英武的少年,金冠束,金抹额,柔软的鹅黄色长衣遮不住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众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显得深不可测。
奴汉冷眼看着这边船上由韦幼青与米粒儿以下,所有的人都跪拜行礼,知道这个少年就是这群汉人的王。这位年少的辰王身边,站着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长眉入鬓,目似秋水,面容姣好的让男人都移不开眼睛。那男子一脸温润的微笑,慈爱的看着这边下拜的韦幼青。
踏板搭起来,辰王李承宇在时文儿和夏铮苏的陪伴下踏上韦幼青的船。他早已看见船上有两个土人,其中一个曾经去过新岛。韦幼青没有想到李承宇会到自己船上来,急忙对婕蚁使了个眼色,让她打扫干净甲板上的狼藉。
婕蚁早就傻了,不知所措的看着韦幼青,奴汉对她耳语了几句,她才回过神,叫来两个兵士帮忙,把凉棚下那堆东西清扫干净,又拿布来擦拭那滩血迹。
另一边韦榕带人另外安席,请李承宇和时文儿就坐。时文儿在李承宇下坐了,其他人都恭敬的站立着回话。李承宇接过韦榕递上来的茶呷了一口,夸赞道:“这茶水味道很特别。”
韦幼青见李承宇喜欢,高兴的笑着回道:“殿下,这茶是珍珠岛特产,幼青专门开了个茶园,有个部族专门种植这种茶叶,待往后产了新茶,殿下喝得茶,就由珍珠岛贡上。”
李承宇“呵呵”笑起来,调侃道:“好啊,本王这么好福气,喝上我们幼青的茶了?我猜,珍珠岛的往外销的茶包上,定然会写上辰王府专用的字样吧?”
韦幼青被李承宇说中心事,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起来,索性耍起赖来:“殿下,珍珠岛是殿下治下,莫说这茶叶,幼青准备把岛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要请殿下先尝呢!”
李承宇“哈哈”大笑,“好,我等着幼青的好东西。”他指了指韦幼青身上的背心和灯笼裤,“这身衣服不错,这溽热天,穿上吸汗透气。谁做的?赶明个儿给本王做几套。”
韦幼青连连答应:“是,这是鹰族部落领的儿子做的,他手很巧。若是知道殿下喜欢,他一定会尽心做的。成圣殿的织工还会织一种麻席,这样的地方也正好适用。”
李承宇“呵呵”笑着连连点头,他也知道鱼人部落崇拜母神,婚俗与汉人不同,所以也没有觉得男人做衣服有什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