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冰火神自己安静的呆在冰崖之巅吧。就算他没死,冰火界已经不存在了,他也没有能耐称霸神界。
这算是神的自我流放吗?
韦幼青相信,上天慈悲,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安排。
华圣泽住在成圣殿四层靠近阿桃的房间,韦幼青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想了想,直接破门闯了进去。
一股珠玉茶的浓烈气息迎面而来,韦幼青皱了皱眉头,随即一惊,明白了什么。
他冲进房里,可房里没有华圣泽的身影。那股浓浓的气味不知来源何处,却是浓浓的曼陀罗花的气味。
韦幼青暴怒的冲进阿桃的屋子,想要打开制冷夹层的机关,却发现机关已经改动了。
韦幼青心中冷笑,你玩机关,我却不与你玩。谅你修为不如我,拼力气总可以吧?
韦幼青召出寒铁剑,凝气在剑尖,一道红光如链,红色灵力裹挟着寒铁剑黑色幽幽剑光,直接劈在了那个小门上。
机关应声而破,韦幼青直接顺着门钻了进去。
如今是冬季,制冷夹层里的大抽水车并未运转。夹层里曼陀罗花气味浓郁,薰得人昏昏欲睡。韦幼青掏出手帕堵住口鼻,焦急的寻找华圣泽的踪影。
韦幼青有强烈的感觉,华圣泽就在这个夹层里,而且快死了,或者……已经死了。
这些日子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成圣殿里面引进来的水没有外面井里的水有灵力。
那是因为所有成圣殿里的水都会经过这些曼陀罗花的熏陶。曼陀罗花虽然气味与珠玉茶相同,可实际上是热性的,与井水灵力相抵。
如果华圣泽这些日子在成圣殿使用的都是曼陀罗花而不是珠玉茶,已经足够把他冰魄之体融化掉了。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这两种混合使用的,以防止被华圣泽发觉。
夹层里的曼陀罗花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衍,已经长满了夹层的墙面与缝隙。韦幼青顾不得它们,他焦急的找了夹层里所有能藏住人的地方。那颗冰魄之心还在冰魄戒指里躺着,似在微微的跳动。
“华圣泽!不许死!”
韦幼青心痛至极,绝望的大吼了一声。
谁知他喊出这么一声,从幽深的地下传来一声微弱的气若游丝般的回音:“幼青,我在这里。救我。”
韦幼青惊喜的差点流出泪来,身子往下沉去。“圣泽,坚持一会儿,我来了。”
直到韦幼青沉入最底层的井水里,冰冷刺骨的井水让他打了个寒噤。可他的心里却因这冰冷而轻松了许多。
他潜下水底,见华圣泽一丝不挂的趴伏于水中。“圣泽,你怎么样?我该怎么救你?”
“把……把那些该死的花去掉,”华圣泽虚弱的说,“我热啊!”
韦幼青依言飞身往水面上掠去,刚一露出脑袋就后悔了。自己刚进来时就该毁掉这些曼陀罗花,如今晚了。
花慈阳站在水边木架子上,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四层的机关门处,阿桃露出半个脑袋。
“青狸种这些花,是为了阻止灵水的灵力上涌滋养珍珠吧。可这么做的结果,是人祭被无限期的拉长了。”
“那又怎样?人祭的祭品,是那些残破的种族。”
“只顾自己本族私利,害死那么多人,怪不得狼族与猴族共同攻打狐族!武者,何苦做别人的替罪羊?你何罪之有?”
“雪狸!你疯了!你这是在责怪尊者吗?你的生命由何而来?谁把你养大?”
“我不是雪狸,雪狸死了!”
韦幼青怒吼一声,双手结印,以全身的灵力冲着花慈阳身后劈出。
随后不管这一掌是否进攻成功,借着这一掌的后坐之力,飞快潜入水中,拖起如火炭一般的华圣泽,飞快的往上阳真人的洞府游去。
虽然花慈阳也会在水里用皮肤呼吸,可韦幼青的水性却是自幼在海里跟着吉阿水挖珠时就练成的。不要说人,只怕连鱼也不敢说游得比他快。
韦幼青带着华圣泽上了岸,一刻也不敢耽搁,这口井在昔日上阳真人的打坐之地后面,出了一个机关小门,就是通往蚁族,也就是如今茶族的小路。
成圣殿里的珠玉茶不可信了,韦幼青只能带华圣泽去茶族。
他一路飞奔至茶园,把华圣泽扔到满是茶树落叶的松软土地上,顾不得烧水,先把一棵树上所有的叶子一把抓下来,全部覆盖在华圣泽的身体上。
看茶园的婕族人以为有人偷茶,拿着棍子跑过来,见是韦幼青和华圣泽,又见华圣泽浑身铺满茶叶的奇怪样子,张口结舌的看着二人。
“去煮茶,”韦幼青简短的吩咐着,随即又喊住欲离去的南人,“去搬个大鼎来,在这里架锅煮。”
他看了一眼脸色不再通红的华圣泽,觉得他似乎好了许多,放下心来,嗫喻的笑道:“索性你蹲在里面,连喝带泡多好。”
华圣泽却没有心思理会他,哼哼唧唧的说:“幼青,你再晚去一会儿,我就被烤化了。”
“你是个傻子啊,干嘛要趴在那些花底下?不知道往旁边挪一挪吗?”
“可阿桃说,只有成圣殿下面的水是有灵性的,离了成圣殿水就没有灵性了。多亏阿桃告诉我,不然这次我也想不到躲水里。”
韦幼青吃了一惊,明白了什么叫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听华圣泽的语气,他压根儿不知道是阿桃在害他。
“你是怎么掉进那个夹层里去的?”
华圣泽脸上露出愤愤然的神情,对韦幼青怒目而视道:“掉进去?我会自己掉进去吗?幼青,这些日子你们成圣殿怪事儿太多。”
“什么怪事?”
“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捆在那个夹层里了,这还不是怪事吗?我的屋子里一直有那种怪花的气味,我以为是珠玉茶的气味……”
韦幼青自然明白阿桃是怎么得手的。华圣泽和花惜间都是对她不设防的人,又有花慈阳帮着她。
韦幼青心里泛起深深的疑虑,不知道阿桃一直都是这种人,还是找到前世的记忆以后成了这种人?
如果她一直是这种人,那她说的和亲之事是真是假?她为什么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