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齐冰那痛苦的模样石心就急了:“你……小心!不要乱动!”他关切地叫道,一闪身就蹿进马车、蹲在了齐冰的身旁伸手扶住了她。他的关心无疑是最好的止痛片,齐冰顺势把身子幸福地偎在了石心的怀里,刹那间一股暖意滚过齐冰的四肢百髓,令她浑身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穆玉露在一旁又撇了撇小嘴,心说:“心哥哥哪都好,就是对所有的女人都太滥爱了些,处处留情!”
石心则在一本正经地责怪齐冰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乱动,小心伤口崩裂来个大出血岂不是要了你的小命!”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当着大家的面解开了齐冰衣衫,又解开齐冰胸前缠绕的绷带查看起她的伤口来,一点也不忌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说法。其余众人倒是都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对石心来说,医生为病人检查伤口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了,但在齐冰的眼里他的亲昵行为就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了。她只觉得石心的一举一动就如同一个体贴的丈夫,令她陶醉、令她痴迷。似乎石心已经承认了和她的恋爱关系。
“心桐妹子死了,我和心哥哥之间的障碍终于扫除了!”想着,齐冰把自己的胸脯挺得更高,只盼望着石心能够多摸自己一下、多看自己一会儿。
“还好,我的缝合技术没有退步,你的伤口没有出啥问题。”检查完齐冰的伤口石心长长地出了口气,一边重新为齐冰包扎,“你以后可要注意了,平躺休息知道吗?没有我的许可不能乱动!听到了吗?”
虽然石心的口气十分严厉,但在齐冰听来他与其在训斥自己,不如是一种关切的叮咛。她乖巧的依偎在石心的怀抱里点着头,让人不由自主的自主地想起“小鸟依人”之类的成语来。
穆玉露再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心桐姐的尸骨未寒,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跑出来勾引石大哥了……老天真是对我不公,怎么才死了一个钟心桐又冒出来一个齐冰了呢……嘿嘿,你以为赖在心哥哥的怀里有什么好下场吗?心桐姐就是前车之鉴!哼!”
想着,她连忙咳嗽了一声、开始打岔了:“石大哥,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前面是条河的吗?难道你真的来过这里?”
“我并没有来过这里,”石心在确认齐冰并无大碍后才将她重新小心的平放在马车上,转过身来回答这个问题,“你们看,今天的空气温度很小,所以大气中并不存在出现彩虹的自然条件。那么前方为什么会出现彩虹呢?原因很简单,这是因为那里有一条河,而且河的流速很快,因此有大量的水汽存在于河流的上方,被阳光一照就出现了彩虹。这就是我判断前方有条河的主要依据,另外嘛……”石心又笑了笑,“我听到了水声……现在大家也应该能听到了。”
众人竖起耳朵细听,果然听到了远方隐约传来“轰隆隆”的水声,都不约而同地赞叹道:“好灵敏的耳朵!”
江蓝萍在这几个人里面算是比较爱动脑筋的,她为了表现自己的善于思考,眼珠一转又提出一个难度更高的问题来:“石兄弟,一条河那么长,水汽的分布应该是均匀的,那么为何只在我们这条路的前方出现彩虹呢?”
众人一听无不点头附和:“是呀,这是为什么呢?”
穆玉露心中暗自为石心着急:“要命,这个江蓝萍怎么问这种刁钻的问题呢?这下石大哥恐怕难以回答了。”
石心略带惊奇地看了江蓝萍一眼,眼光着几分赞许:“不错,这个问题提得有一定的水平。江姐,看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呀!”
江蓝萍被他一夸不禁得意起来,但又故作扭捏地低下头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只见石心不慌不忙地说道:“好现在我来解开你的疑问。出现这种情况无外乎两种可能。”
江蓝萍见石心镇定自若,还说有两种可能,想必对这个问题早就成竹在胸,不禁惊道:“有两种可能?”
“是的,”石心点头道,“一种可能是彩虹升起的地方那条河恰好拐了个弯,或者河道里存在某种障碍物,水流冲击河岸或是障碍物之后才水汽升腾,被阳光一照自然就出现彩虹了。”
众人听他分析得有理,无不竖起耳朵盼望着下一种可能。头部缠满绷带的穆玉露更是急着问道:“那么另一种是什么呢?”
只见听石心冲着穆玉露微微一笑、直笑得穆玉露心花怒放。他慢悠悠的悠悠地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里有一座桥,河水冲刷桥墩之后才水汽升腾,从而在阳光下出现彩虹了。”
“前面有座桥?”
正在大家纷纷不敢相信之际,石心已经用手中的马鞭遥指着前方高声说道:“看呢,桥!”
“真的有桥?”凡是能起身的人都直起身来向前眺望,“没错,是有一座桥!”
此刻,大家对石心的敬佩简直无以言表,特别是穆玉露和齐冰,就差扑上去亲吻她们心目中的神人了。就连一向自视颇高的江蓝萍也由衷的由衷地赞叹:“石大哥真的是聪明绝顶啊!”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条山涧前。这条名叫九曲溪的溪流是渭河的一条支流,从秦岭的北坡奔流而下在黄土高原上切割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后向南汹涌而去。河面虽然不宽,水量却是不小,并且因为几天来绵绵不绝的春雨而涨起了水,老远就能听到河水咆哮的巨响。
河上只有一座小木桥,是由几根大木头简单拼接在一起而成,并在沟壑的崖壁上用另外几根大木头支撑着。河水猛烈冲击着支撑小桥的原木,升腾起阵阵水汽。
拉车的黄骟马走到了桥边就不再往前走了,任凭赶车的石心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肯挪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