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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飞燕微微苍白的脸庞上,眼神一凝,那似乎在冒火的眼眸终于缓和少许,继而清晰的感受到了左臂的疼痛,嘴角不由轻抽一下,眼神逐渐转为担心和焦急。
在唐如建把话说完的刹那,卓飞燕转身即走,想要冲进灵堂内,为了提防出现意外,刘疆和卓飞燕商量后在灵堂的角落搁置了一个兵器架子,上面除了她的那对不常用的柳叶双刀,还有唐如建的长剑以及其他一些卓府护卫佩戴的钢刀,以备不时之需。
嘘!
哪料,就在她踏上台阶的瞬间,又是一声清亮的口哨。
咻!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从右方传来,卓飞燕大惊,怎么还有人潜藏在旁?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尖啸声已在耳畔,卓飞燕回过神,扭头看去,只见像蛇一样弯弯扭扭的黑影鞭打过来,下意识的,卓飞燕抬了抬右臂,护住自己的脑袋。
长鞭落下,响起一声响亮的“啪”,打在了卓飞燕的右臂上,也打在了她的右肋这边,火辣辣的疼感染全身,当即半弓起身子,避退数尺,直到靠在了廊柱上。
“你是谁?”
她凝目望去,沉声问道。
“咯咯,”一道亮丽身影出现在昏暗的烛火中,二十多的年纪,一身藏青色劲衣,样貌清丽,笑起来有股让人着迷的魅力,她的手里不正握着一条深褐色的皮鞭,少说有七八尺长度,只听迷人小仙魏湘瓶颇有兴趣的打量卓飞燕,笑言,“小妹妹,不如跟姐姐一块走吧,与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相处的呢?”
此刻,卓飞燕有些庆幸没有把刘疆带来的钢刀扔掉,不然没有兵器防身,对上这个突然到来的女子,还真是不太好办了。
“哼,看你也是与欧阳镜一伙的,就是说,那天杀死我爷爷也有你的份了。哼,还叫我跟你走,以为我是三岁孩子不成?”卓飞燕义正言辞,看似向前走了两步,实则斜向灵堂大门了不少。
“咯咯,小妹妹打得好主意呢,说些仇恨之类的话吸引姐姐的注意,慢慢靠近大门,去拿心爱郎君的宝剑么?”魏湘瓶眼睛毒辣之极,只一眼就看穿卓飞燕的心思,脸色徐徐转冷,“看来,小妹妹低估了姐姐的心狠手辣哦。”
仅仅手腕一抖,长鞭似活了过来,在空中“舞首弄姿”,鞭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卓飞燕的左腿。
大厅门口的打斗声传进背对灵堂与黑衣人交手中的唐如建耳中,不愧冲凌剑派优秀的核心弟子,微仰身子躲掉黑衣人拼命三郎式的近身一刀,旋身向后看去,但见卓飞燕身轻似燕在门前小小的地方闪转腾挪,偏偏走不出那藏青身影的鞭影,啪啪的击打声仿佛一记记铁锤打在心头,心疼如绞,嘶吼道:“飞燕!”
呲啦!噗!
说时迟那时快,唐如建堪堪闪出两三步,侧后那名黑衣人挥刀追上,一式力劈虽没给前者致命的伤势,却也顺利创伤对方,一条四五寸长的巨大伤口霍然出现在唐如建的左肩肩后,鲜血淋漓。
“唐哥哥,我还能坚持,你要小心。”卓飞燕勉强能够看清魏湘瓶的皮鞭在空中留下的浅影,竭力躲闪之际,开口说道,言中尽是关心。
那边。
“哈哈哈——”方纯狂笑一声,长剑如蛇迅猛出击,陈传九还处在对魏湘瓶此女子出现的惊奇和为卓飞燕的担忧当中,格挡不及,被前者的长剑划破了肩头,留下一条浅浅的伤痕,过了少许才渗出不少血珠,将衣裳豁口附近的麻布染成了一层更深邃的颜色。
“倒是安排的巧妙,方纯,”陈传九纵身后跃,避开方纯的追身第二剑,眉目间加深了凝重神采,“可不止这一道后续手段吧?”
“嘿嘿,”方纯的笑声叫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错估柳俊斐和林诗语会在此地,哼,陈传九,你早已是躺在地上的死尸了。”
陈传九使劲点点头,说出了对方大致的盘算:“然后杀光刘疆、卓飞燕几人,制造为我所杀的假象,彻底激怒月黑盟,使后者不顾王都律法,追剿我的朋友。欧阳兄,可是这般打算?”
欧阳镜仰天一笑:“跟陈兄这么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怎么说呢,让人非常高兴又十分轻松。其实啊,为兄真不想把你逼紧,迫得你站在生死悬崖上,那样,嘿嘿,我和方兄联手在你那儿也讨不到好,但是,你要杀我们,同样有些困难,少说要在一百多招开外,我们还有几个不错的帮手,想要杀了我们,单靠你注定不行。不过,你啊,必须死,而现在,那边的漂亮人儿——”欧阳镜指了指在两名黑衣刀客下并未露出劣势的林诗语,续道,“既然碰上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会好好利用呢!”
“哼,我只不过往最坏的情况去想罢了,可算不上多聪明。”陈传九浑身绷紧,明眼人立时就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欧阳镜想要拿林诗语威胁他,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真没想到堂堂阴阳剑派大弟子,居然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陈兄的脸色很精彩呢。”欧阳镜哎呦一声:“只是,你说错了哦,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方纯想出来的。”
此话是真是假,已经没有必要去追究,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开这个局势。如果方纯欧阳镜联手攻他陈传九,后者有信心抵挡住一阵,可是同理,方纯与欧阳镜之一不参与进来,他要把另外一个人也牵扯进来,定要花费不少时间,这点时间可供战圈外的那人做不少事情。
到了这一刻,对柳俊斐去追杀那个丢暗器的独眼蛇,陈传九不知道安排的是对是错,不过后悔的情绪倒是很淡,因为那个独眼蛇在侧施放冷箭,情况越加糟糕。
“你尽管试试。”陈传九凛然说道,若要助唐如建三人全部离开卓府,非常困难,那三名刀客说不上实力卓绝,打法却非常拼命,这种人最是难缠,但只要救出林诗语一人,他觉得有两三成的机会办得到。
“哦吼吼,好怕好怕。”欧阳镜缩了缩脖子,佯装害怕道。
转眼,他又变成狡猾的狐狸,贼笑着说道:“陈兄,你连我在周围布置了多少人手都不清楚,你觉得还有机会救人?桀桀,真不知道该说你艺高人胆大呢,还是狂妄无知?”
“欧阳兄,跟他费什么话。我来缠住他,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方纯不耐烦地吼道。
确实,现在杀死陈传九的机会比那天香树林更为有利,因为作为云剑山庄大小姐的林诗语并不是林成那般了无牵挂的人,而一旦制服林诗语,他们亦不会给林诗语自我了断的机会。
陈传九沉默不语,以实际行动作为回答,方纯的话扔在院中轻轻回荡之余,他已然动了,朝林诗语所在的地方纵跃过去数尺,拦在了欧阳镜和方纯之一过去寻林诗语晦气的必经之道上,目光冰冷,却不失挑衅意味地盯住欧阳镜和方纯,似乎在说,我就在这里,你们不妨过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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