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之后来到外面,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
杨泽晨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该往哪里去。看到旁边有一个小公园,就走了进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
不知名的青藤从走廊顶上垂下来,又嫩又绿;远处草坪上坐着一对年轻夫妇,微笑看着一个小女孩追在小狗后面,发出清脆的“格格”笑声。松树下,一个老头双手缓慢地运着太极圆。
他将钱包里的钱全掏出来,一张一张摊在石板凳上,五张一百元,六个10元硬币,共计五百六十块。
虽然杨泽晨不清楚新台币和人民币怎么换算,但他知道新台币没有人民币值钱,而这几百块就算是人民币,也不顶啥事呀!
肚子又咕咕叫,胃部隐隐发疼。他皱着眉四处张望,看到对街不远处有一家“7-11”便利店,漫步走了过去,假装从门口路过。
来回“路过”了几次,他看清了,那收银台前的小桌上,摆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电锅,旁边立着一个黄纸招牌,上写:茶叶蛋,10元一个。
一餐两个鸡蛋的话,能坚持一周。杨泽晨盘算了一番,还是只买了一个鸡蛋,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能不能找到工作。
无处可去,他又回到出租房里。
躺在床上,发愁着接下来怎么办。这时,有人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杨泽晨翻身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早上六点半。这么早,不知道会是谁,要不要开门……他心中有点慌。
“砰砰砰!”
他鼓起勇气问道:“是谁?”
“我呀~~”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杨泽晨犹豫了一下,把门开了一条缝。突然一股大门传来,将他掀到一旁。一个身穿粉红色睡衣的中年胖女人,从门口挤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你的头!?”杨泽晨惊讶地看到,这中年妇女的头上着火了!不,那不是火焰,而火红色的雾,笼罩在她的头上。
“我头怎么了?”中年妇女伸手在头发上拨弄了一番。
杨泽晨看到她的头发完好无损,而那一片“红雾”则如活物一般,在她的头顶上盘旋着,蒸腾着,极为诡异。
“没什么,我刚睡醒,眼有点花。”杨泽晨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向她望去。那片“红雾”变淡了一些,但还是挥之不去。他心想:难道这是溺水后遗症,伤到脑子,影响到了视力?
中年女人见他揉眼睛,就搔首弄姿了一番。但她的睡裙被身后的门把手挂住了,露出一双水桶般的大腿。
杨泽晨不忍直视,连忙把目光移开,正在想要不要提醒她。她往前走了一步,顿时发现了,面带娇羞地“呀”了一声,将睡裙放了下来。
一双又大又圆的银杏眼,带着一股风骚劲儿,瞥向杨泽晨的下身,见他穿着宽松的大短裤看不出什么来颇有点失望,转而将目光在他健壮的上身来回扫动着,肆无忌惮。
感受到中年女人火辣而直接的目光,杨泽晨不由觉得心底一寒,将双手抱在了胸前,问道:“阿姨,你有什么事?”
“什么阿姨,我才比你大几岁,叫我黄姐!”中年女人娇嗔地说着,在杨泽晨身上推了一下,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胸肌。
杨泽晨双手抱胸,连连后退,给她让开了路。他发现她头顶的“红雾”又变得深厚了,还隐隐透出一种暗黄色。
黄姐直接坐在床边,拿起了那几本时尚杂志。
“年轻人,别整天看这些东西,越看越上火,对身体不好。”黄姐将杂志丢在一旁,一双银杏眼在杨泽晨身上转了一圈,“你要真上火,来找黄姐……”
她走了过来,牵起了杨泽晨一只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
杨泽晨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知怎么办才好,更关键的是他还不知她是谁,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摸摸……姐身上是不是很凉?”黄姐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有点干,“姐身上冬暖夏凉,很泄火的……”
她头上的“红雾”,由深红色变成了粉红色。杨泽晨觉得自己的视力真的出了问题,将头转向一边,不想看她。只觉得她握着自己的手,慢慢往上移……移到了肩膀,移向胸口……
杨泽晨实在忍不住了,猛地挣出手来,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更不是什么白莲花。通常来说,有女人投怀送抱,当了这么多年单身狗的他,决不会拒绝……可,这样好吗?
她身上有一股清新的玉兰花香,可能是刚洗过澡……她白皙柔软的皮肤,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黄姐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一步步紧逼过来。杨泽晨躲着她热切的目光,一步步后退,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黄姐逼近过来,双手撑住墙,堵死了杨泽晨的逃路;她鼓涨的胸口,压在他胃部。
杨泽晨身高将近180,这位黄姐只有160。
“帅哥,只要你让黄姐开心,你欠的两个月租金,黄姐可能就会忘了……别这么讨厌,趁黄姐的心情还没变差,你说呢?”黄姐一边腻声说话,一边踮起脚尖,将喷着热气的嘴凑了上来。
杨泽晨无处可避,低头看了一眼她涂抹了口红的嘴唇,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伸出双手握着她高耸的双峰,猛地将她推到了床上。
“呯!”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清瘦的高中生冲了进来,穿着校服,打扮中性,看不出男女生。
“妈,你怎么这样?”高中生带着愤怒的哭腔,“说好了有帅哥让我先的!”
“呀,我的小乖乖!你怎么跑来了!”黄姐灵活地一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一把扯住高中生到门口,低声道,“笨儿子哟,这直男还清醒着呢!”
高中生脸色变了:“妈……那你怎么敢……”
笨儿子?杨泽晨听到这里,顿时觉得下半身前后俱寒,心道敢情这是母子黑店,专门劫色哪!顿时,又是吃惊又是害怕。
黄姐回头看见杨泽晨的脸色,知道事情露馅了,不由在儿子头上打了一记:“笨蛋货,净坏老娘的好事儿!”
一转头又对杨泽晨喝道:“臭小子,今晚之前我要见到两个月的租金5000块,不然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呯!”黄姐甩门而出。
杨泽晨也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多停留,冲了个凉,穿戴整齐,将行李收拾一番,赶紧离开了这座公寓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