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承认眼前这伙人还算有些本事,因此才能在进入他感知半径三百米内,才被他发现。
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不过他这次无意杀人,只想宣布存在感。
关于在卡拉赞加塞一股势力,对原本的发展轨迹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个问题凯恩也反复考量了。
影响必然会有,但就好比微风只能吹动树叶,风大了才会折断树枝,这里有一个隐性的影响等级,只要不超过导致大发展方向改变的阈值就好。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不能、也没必要怕影响就畏首畏尾。
从造物主的角度讲,魔兽宇宙这口锅,无论是煮了锅合他胃口的好肉,还是最后都成了焦糊的渣,主要影响的也无非是他的心情。
但凡他觉得有必要咽下去(指信息),那么好吃、难吃都能吃的下去。
所以别说是艾泽拉斯世界的悲喜剧,就是整个魔兽宇宙都被虚空大君吃掉了,也只是对他人性的一面有一定的影响。
甚至再退一步,有一个类似他这样的存在,先他一步,把魔兽这口锅的好肉挑拣着吃掉、然后跑了。对他又有怎么样影响呢?
无非是顺着战锤40k宇宙挖过来的解谜的线索断掉了。
真要是那样,大约那位名字都不能提的古神会更气急败坏吧。毕竟这个宇宙很可能是那位给他挖的连环坑的一环,目的就是要他找到属于他的遁去的一,从而明了每个分身化身的去向,不再有连他自己都不知情况的外跑化身,也就不再有那一线生机,然后一锅端?
在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冒着承受这种可能的风险,寻找遁去的一,因为神性直觉告诉他,这个一既能毁灭他,也能成全他,具体带给他的收益,怕是不逊色赵文睿的遗产,但类型不同。
他也知道,那位名字都不能提的古神,大约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毕竟无论是刚起步的攀爬者,还是他们这样的造物主,最不能缺的就是直面生死的勇气,做大事而惜身,下场不言而喻。
说到这个,凯恩每每想及,都感觉很是讽刺。
还记得,他当初奋斗的目的之一,就是终有一天,能成为绝对强者,没有什么人或事,能让他殒落,甚至连让他惆怅都做不到,届时,他就能过他想要的生活,就像豆浆喝一碗倒一碗那般,任性也没人管,每天都开开心心。
然后奋斗了这么多年,都攀爬到造物主级别了,才证明这个理想永远实现不了。或者说,很幼稚。
他觉得用职场人生来形容他的处境毫无违和感。
当初的他就是有热情、有干劲、有梦想的职场新丁。
现在的他则是有前辈要追,也有后浪追赶、危机感十足的行业熟手。
而那位名字都不能提的古神,只能说,命运不会因为某人年纪一大把就额外开恩,让其能晚年幸福,而老江湖的那些经验,也很有可能是过期的经验,不再合用,甚至成为负资产,上演经验主义害死人的戏码。
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岁数,却因为一招不慎或其他什么原因,不得不重新创业打拼的例子,也不胜枚举。
那位古神就是这种,赢了他,就等于是再创业成功,输了,一切休提。
至于说他们这个行当竞争格外血腥残酷,凯恩倒也不觉得,所有行业的高端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成王败寇。所以才有爬的越高、摔的越狠之说。
眼前的这一幕,对凯恩而言,既视感强到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但他还是勉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像个恃才自傲的人那样,抱着胳膊,牛气哄哄的在那里观敌掠阵。
馆长充当红棍打手,而且是懂得分析大佬话里话外意思的打手,凯恩之前对那帮兜帽人说了,赢了就能站着说话,输了则需要跪着乞命。这也就意味着不能将人打死,或直接送其下楼,而是要有跪着乞命的机会。
于是这次馆长没有使用奥术,而是摆出拳击的架子。
其实拳击对馆长而言并不是特别合用,因为馆长没有人类的身体弱点,关节结构也跟人不同,机甲拳术更适合他。
但凯恩要怀旧,要求馆长有人味儿,于是馆长就被赋予了本源世界正宗的西洋拳。甚至还有原型设定,那就是街霸中四天王之一,拳王拜森,尤其是其代表技‘回旋拳’,同样是根据蓄力时间长短,有八个阶段。
兜帽人们敢于在这种地方见人就颐指气使的问话,自然也是有有所倚仗的。
遭到凯恩出言不逊的回怼之后,也没有继续在口角上争输赢,简单商议两句,便派了人下场。
主要是因为这个地区地形特殊,哪怕是桥路汇集节点,也不过是个半径十几米的柱亭(远看宛如柱顶上修建了一座凉亭,由若干拱形石桥连接),这样的场合,单打都嫌施展不开。
兜帽人一拉架势,凯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哟,原来是破法者的路数,血精灵?气质有点不符,个头也不大对……”
艾泽拉斯的人类普遍高大健壮,倒是血精灵,偏纤瘦苗条,基本上其男性,也就人类女人的个头和体格,其女性则更加娇小。
而眼前这伙人,尽管穿着宽大的袍衣,凯恩仍能看出其体格比普通人类男性都要健壮,也就比他扮演的半兽人差那么一线。
而且这些人的袍服也很有说法,似乎是某种仪式产物。之前能进入他感知半径300米内才被他发现,这袍服就起了很大作用,现在不使用神力就无法窥视其真容,同样是因这袍服作怪。
凯恩倒也不急,留些悬念也挺好的,反正他们的小秘密也守不了多久。
战斗开始,破法者率先出手,手段果然是破法者以附能武器的点突破,瓦解对手术法的路数。
只不过具体使用的武器,不是传统的战刃,而是能量拳刃。
黑紫色的暗影能量镰刀自拳套中喷薄而出,像是巨鹰的刀爪,看起来危险感十足,也被这破法者运用的颇显灵动。
馆长也很灵动,相比于对手表现出的高超技巧,它的风格更像化繁为简的那种大巧不工。
带有一定瞬身术效果的幻影步,与直拳、勾拳之类的拳击动作配合,就是它格斗技的全部。
但就是这样一种说着简单,看着也不复杂的东西,却非常的犀利,观赏性也很高,可谓动静相合,节奏清晰,一板一眼,力量感极强,看着就带劲。
兜帽人们很快就发现,他们派出的人选,不是馆长的对手,完全被对方带了节奏,自身的进退攻守法度,显得支离破碎,只能是抽个机会递个一招半式,还没什么威胁,大部时候都躲来闪去,既不利索,更谈不上美观。
“这家伙有附魔盔甲,是作弊!”为首者扯着破锣嗓子如此发声评价,于是又有两名兜帽人加入了战斗行列。
凯恩笑着嘲讽:“多少还要点脸,懂得找理由遮羞。”
可问题是,三个破法者,也不是馆长的对手。
尽管他们配合的十分默契,战斗技巧纯熟,经验老道,拳刃在他们手中甚至都被舞成了光芒成带状的彩旗,可不能给馆长造成足够的威胁,再华丽也是白搭,甚至像是小丑。
馆长也没有开启领域防护,真要那样,估计兜帽人们根本就不会选择动手。正是能看到些胜利的可能,才要争上一争。
当然,所谓的胜利可能根本就是个假象,完全建立在凯恩自定义的规矩之下。
这规则主要约束的是他这一方,再具体点说就是场中的馆长。
馆长不但要打服这些兜帽人,就连使用的力量和手段也被限制,此时此刻,馆长完全是靠挥拳时带起的‘罡风’来进行必要的格挡,以应对某些无法闪避开的攻击。
也正是因为馆长没有‘耍赖’,就是靠着这套简洁的战技,瓦解对手具有威胁的招式,又能每次都能攻敌于必救,硬是实现了一打三正面压制,兜帽人们愈发的不爽,却又无话可说。
报信息。
虚空大君一系,并非以阿撒托斯为代表的旧日支配者,但多半也是同类的、以吞噬宇宙为生的虚空生物。
广褒的虚空,既然能诞生生命,那么自然不会只是一个。
阿撒托斯一系因为风格强烈、也有足够多的光辉事迹,算是比较有代表性的那一伙。
相较而言,虚空大君这一系,就显得比较low。
当然,也只是显得。
其实凯恩是很在意这个虚空大君的。
因为至少在魔兽宇宙,黑暗和虚空是融为一体的。
更具象一点,在艾泽拉斯的超凡界,一提到暗影能量,其源头就是虚空大君一系。
而凯恩自己,就超凡力量角度,他首先是黑暗的代言人,就格位角度,他走的是旧日支配者一系,然后结合黑暗之力,成为独一无二的造物主。
虚空生命+黑暗之力,这是巧合么?他竟然跟虚空大君在力量和神格本质上如此相似。
他现在也很难说,是先有虚空大君,还是他先成型的,毕竟时间从造物主的角度理解,是个非常复杂且多变的概念。
他甚至怀疑,他那遁去的一,是不是就是他跟虚空大君之间的纽带,会让他与其发生非同一般的互动?
扯远了,回到奥蕾莉亚·风行者。
在魔兽宇宙,碎碎念是虚空一系的招牌能力了。就跟掉san值于旧日支配者一系一样。
当然,上古之神也能让普通人、甚至是英雄单位掉san值,但相对而言,祂们更亲民一些,能被理解,也愿意跟普通生物互动,或者这是被泰坦们成功调教而造成的改变吧。
反正奥蕾莉亚被碎碎念了,这一般来说意味着两种可能:
一,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奥蕾莉亚被暗影能量侵蚀到一定程度后,虚空一方找到了她的心灵频率,于是小广播开始了。
二,在阿古斯上千年的战斗岁月中,奥蕾莉亚的体质发生了异变,某种原本可能会永久潜伏的基因被。双界行者完全可以将机会赋予能为他带来长期利益的存在。说的残酷点,就算失败了,死的也是别人。对于以宇宙为舞台的虚灵而言,合格代言人就那么难找?
不可能,就算跟随燃烧军团的脚步,也有大把的人可用,只需要在他们被燃烧军团逼到绝境时,稍微给些活路希望,有的是人愿意签署城下之盟,出卖自己的未来,甚至子孙后代的未来。
而且,虚灵一族,整体的名声也并不好。机会主义者,偷盗者,奸商,这些特质距离乐善好施,为人民服务,貌似很远很远。
所以很早很早之前,凯恩就认为,虚空精灵一族,他日必然有事。或许不会是全部,但肯定会有至少一次黑潮,或者说黑暗反叛。
而就眼前的情况来看,反叛不反叛的搁在其次,虚空化却已经是事实了,瞧瞧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估计还是,都没联系上组织,至起码也是出于被考验阶段,没能获得组织的相关技术,这才让向来注重外在形象的他们、不得不以仪式法衣来遮掩容貌,并且但凡有奈何不肯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