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位后天境界的强大武者,顾明棠极其出色的目力,让他隔着一条渭水也能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自然他也看清了摘星城城门内的那一堵厚墙。?中?文 w≥w≠w≤.≥8≤1=z=w.
诧异地看了方翎一眼,顾明棠脸上浮现出一抹浓浓的笑意:“在城门里建墙,你这是存心不给人活路啊。”
“给了他们活路,城里那五百多位士卒可就没活路了,摘星城的兵力总归是弱了些,原先一些装备上的优势也被那些金帐部族援助的军械抵消了,不靠这些小手段消磨几个回鹘人,想守住摘星城难度不小啊。”
“好家伙,你这一点小手段可是葬送了将近五百回鹘步卒啊,万一哪天你用了什么大手段还不把回鹘人灭族了?”调笑了方翎一句,顾明棠听到河对岸沙驼部大营中传来的铜锣声,不由笑道:“好歹知道退兵,这沙驼部的族长还算有点脑浆。”
一旁方翎看到回鹘人鸣金收兵,也不由释然一笑:“回鹘人的步卒已经损失了过两成,而且因为前线指挥官的判断失误,这大约五百人基本算是白白死去,对士气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不过也幸好沙驼部族长选择了退兵,摘星城城头上的民兵扔了那么些石块恐怕已经筋疲力尽,再打下去恐怕损失就大了。”
一旁的顾明棠轻轻一笑,对于方翎的小家子气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眼看太阳渐渐落山,也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两人下了城楼,领着一众膀大腰圆的火头营健妇直接从木桥上渡过渭水,将酒肉送进了摘星城中。
如今回鹘人还未退去,为了防止敌军夜袭,除了白酒每人只能分到小小的一碗之外,炖得酱红油亮的酥烂肥肉和香喷喷的白米饭都是管够的,只要这些守城的士卒吃得下,就可以尽情地往肚子里塞。
清新的米香混合着浓郁的肉香在城头飘荡,数百士卒齐齐吞了口口水,那“咕嘟”一声都显得极为清晰。
方翎听得不由轻笑一声:“诸位尽情吃喝,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等彻底击退这沙驼部,我再在扶风城中为诸位摆酒庆贺!”
而等到城头上的数百士卒吃饱喝足,军医们处理好了那不多的几十位轻重伤员,天色也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而在同顾明棠告别后,方翎也带着公输瑜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今天的一场大战,虽然大部分回鹘步卒是被民兵掷下的礌石和八牛弩射的弩枪击杀,但那些通过云梯登上城楼的回鹘人却也被典韦和一众罪民青壮斩杀了不少,而借此积攒下的大军事家点数已经足够方翎召唤第三位大军事家了。
让公输瑜留在帐篷里休息,方翎靠在软垫上,意识进入了盘古大6的长安城中,如今随着顾明棠住进了扶风城营地,他的那批亲卫自己也必须要小心堤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次他返回长安城并没有带上公输瑜。
如今随着果林、蜂房产出的食品点数被直接用来招募农户后,长安城也渐渐有了几分人气,巡视一番之后,方翎刚进城镇大厅,推开大门就看到一位身长七尺,身材修长的中年文士正站在庭院中,专心致志地打量着墙角的一丛翠竹。
长安城的第三位大军事家竟然会是个文人?
方翎眉头一挑,正准备开口打个招呼,而那人似乎是被开门声惊动,也转过头来,冲方翎笑眯眯地拱手道:“贾诩见过大人。”
方翎心里一跳,如果是这个人倒还真的可以算是大军事家。
当年他送给李傕、郭汜的一句“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以攻长安,奉国家以征天下”奠定了三国的百年乱世,也使得他在后世背负了毒士之名,但无论如何,贾诩的军事谋略与政治智慧还是不容抹杀的。
尤其是如今随着他的到来,扶风城也终于拥有了第一位谋臣,万一今后有什么突状况,方翎也好歹有了位商量的对象。
……
而就在方翎和贾诩相见之时,距离摘星城不过二三十里外的沙驼部大帐中,羊油蜡烛的火苗显得黯淡而缥缈。
沙驼延在屏退了一众脸色难看的族中将领后,见脸色苍白的沙驼梁依然双手捧着弯刀跪在自己面前,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不由长叹一声道:“罢了,杀了你谁去统领步卒,起来吧。”
脸上闪过一抹惭然之色,沙驼梁站起身道:“哥,这次是我疏忽了。”
“这倒是怪不得你,先前我们收容的那些妇孺就说起过,他们原先所在的部落迁移到渭水岸边时根本没现城池,显然这座摘星城是专门为了防备我们才建的,只可惜我也没想到那南朝的屯边勋贵会把唯一的一座城门砌死,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死守不出了啊。”
“哥,你放心吧,刚才我清点了一下,我们如今还能凑出一千五百多步卒,依然是城头守军的三倍之多,而且据今天从云梯登上城头的弟兄们说,那些南朝守军除了近百位枪盾兵之外,大多都是些罪民和普通民夫,明日我一定带着族人攻下这摘星城,只是我们先前在渭水对岸现了两千南朝定西军,不知他们……”
沙驼延轻轻摆了摆手:“这倒是不用担心,像从前那些小部落在渭水南岸放牧,如今南朝的屯边勋贵在北岸建城,都可以解释为他们的个人行为,而一旦定西军参战就代表南朝官家想要染指渭水北岸,这是我们回鹘部高层绝对不能容忍的,如此一来那六大金帐部族也就有了出手的机会,而以南朝如今的状况,是绝不会再在西线掀起一场大战的。”
“总之,明日你就带着族人放心大胆地攻城,只要能攻下那座小城,六大金帐部族的奖励可是能让我们沙驼部吃用不尽的!”
望着自己这位亲哥哥脸上的激动神色,沙驼梁肃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