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弃儿大少(1 / 1)

柳继萍身体很虚弱,说两句话就大喘气,李砚娚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到了用膳时间,丫鬟把午膳送到她房里,这般清清静静的,她感觉有些孤寂冷清。不像她娘家,用膳都是在饭厅里,一家人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

“姑爷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到饭点了还不见人影,哪有他这样的丈夫!”佩环一个劲的抱怨,说得李砚娚心里也烦了。

“小姐我才嫁过来第一天你就对你家姑爷有这么多不满,往后几十年你怎么办?”

佩环没说话,收拾着食盒出去了。

用过午膳,李砚娚靠在贵妃榻上看书,窗户开着,偶有微风吹来,惬意无比。初春时节容易犯困,和着这么好的天气,这么美的景色,看着看着,她便昏昏欲睡。一阵风吹来把窗户猛的关上,发出剧烈的声响,把她吓醒了。揉揉眼睛,心想:这么好的天气不能被浪费。

“佩环。”

“小姐。”佩环就侯在门外,听见喊声立即推门进来。

“乏得很,我想出去走走。”

收拾妥当,主仆二人幽幽的在花园里闲逛。三月尾,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花花草草开始重生,枯萎了的树木也冒出了新芽,微风在湖面上吹开一层波纹,偶有轻盈矫健的鸟儿从这棵树上一跃跳到那棵树上,好似在跳舞。

这时候府里的主人们都在午休,下人也在各自忙活或者偷懒躲在某个角落打盹,花园里就只有主仆二人。池塘旁边有一座凉亭,地处高位,坐在凉亭里可以看到整个花园的风景。

“等到花全部开了,柳枝也长起来了,这得多美啊!”佩环不禁感叹。

“是啊,比咱家的花园还要美还要大。”

这时,花园深处传来几声谩骂,似是一醉汉在耍酒疯,那个位置刚好被一座假山挡住,看不太真切。

“过去看看。”

假山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李砚娚记得,那是祠堂的方向。男子穿着一件玄色长衫,衣袖挽得高高的,露出白色的里衬,一手拿着一只酒瓶,脚步凌乱,仿佛随时都会摔倒。李砚娚正愣神间,他果然跌倒了,整个人趴在地上,手里还拽着那只酒瓶。

“快去把大少爷扶起来。”

“大少爷?”佩环疑惑着上前,拉着他一条手臂试图把他扶起来,可试了几次也没能将他扶起,李砚娚只得上前帮忙。一使劲,一左一右架起赵品富。

李砚娚这才看清男子的面容,眉目间与赵运国有五分相似,留着方寸头,下巴布满了胡渣,因为醉酒双脸泛红,看起来颓废不已。本是一俊朗的男子,生在赵家却过着不被关注的日子。扶着他的手臂,感觉他太清瘦了。

“小姐,我们要把大少爷送回去吗?这样给人看见……不合适吧。”

“那不然把他扔在这儿吗?”

一股馨香传入赵品富鼻端,他睁开迷蒙的醉眼,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一张美人脸。他咧开嘴,笑得异常奸邪,一手推开佩环,抽出被李砚娚拉住的胳膊,猛一用力就搭上了她的肩。

主仆二人皆是一惊,赵品富笑着凑近李砚娚,一手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那股浓浓的酒味让她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春玲,我才刚从你床上下来你就舍不得我啊?好,嘿嘿、咯……看小爷我今儿怎么收拾你!”

露骨低俗的话让她心生厌恶,想要躲开他越离越近的脸,下巴却又猛的被他捏住一使劲便又掰回来。

他面露不悦到:“刚刚还叫得那么大声,这下倒还害羞起来了。”随后他又露出奸淫的笑,说:“不过,我喜欢!嘿嘿!”

李砚娚皱起秀眉,镇定到:“大哥,我是你三弟妹李砚娚……”

“什么三弟妹?我没有三弟妹……”

被推开的佩环赶紧上前扯住他的胳膊,着急的说:“大少爷你醉了。”

“嗯。”赵品富撇撇嘴,一左一右推开架着他的两人,兴致被坏,他不悦道:“真没劲,你们两个不好玩儿。”

手还没从李砚娚肩上放下来,身后就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几个仆人匆匆过来。见到这情景皆是一惊,两个人上前扶住赵品富,佩环连忙走到李砚娚身边。

“小姐没事吧?”李砚娚轻轻摇摇头。

一仆人唯唯诺诺的说:“三少夫人受惊了。”后有指示那两人:“快把大少爷送回去。”那两个人扶着赵品富往祠堂走去,刚刚说话那人面向李砚娚倒着走了几步,随后才背对着她一路小跑着追过去。

整个过程,李砚娚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会被怎么传。

天色见黑,各房都已掌灯,李砚娚坐在桌前看着跳动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该去饭厅用膳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今天是她过门第一天,各房小姐太太都要到饭厅用晚膳,算是表示对她的欢迎吧。

饭厅里,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氛围有些严肃。她满含歉意的说:“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方姳眼角含笑,朝她伸出手道:“没事儿,快过来坐。”她盈盈走到大太太右手边的位置上坐下,旁边还缺了一个位置。

“你是赵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我们等你是应该的。”二太太段先汇眼睛看着别处,话却是对她说的,讽刺意味十足。

“二娘这话可是让砚娚无地自容了,您和爹娘三娘都是我的长辈,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我怎么好意思让大家等着我一个呢。”

“再不好意思你也是来迟了。”段先汇不依不饶。

李砚娚勾起一抹浅笑,倒了杯茶端到段先汇身侧,谦逊的弯腰道:“是砚娚不对,还请二娘原谅媳妇这一次。”李砚娚咬重‘媳妇’二字,她态度诚恳,显得段先汇像是在无理取闹。

段先汇有些窘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方姳则打趣道:“先汇,砚娚给你赔礼道歉你还不接受啊?砚娚第一天进门,许多事要慢慢来,你这样严肃会吓着她的。”

一席话让段先汇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尴尬的笑着接过茶杯,说:“哟,这事儿可闹大了!我是说笑的呢,砚娚你别见怪。”

“媳妇要是见怪,那可真是媳妇的不对了。”说着坐回到方姳身边,段先汇放下茶杯,说:“姐姐你有了个这么乖巧懂事的儿媳妇可真是好福气呢!诶,品吉怎么还没来呢?媳妇第一天进门就不多陪陪,有什么事儿这么重要啊?”

赵运国轻咳两声威严道:“食不言寝不语。”随后又对管家说:“上菜吧。”

饭桌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见象牙箸碰到瓷器的声音。用完膳,各人都各自回房,李砚娚则和赵品阅一起送方姳回房。

方姳在房里的主位上坐下,拉着李砚娚的手说:“你二娘就那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凡事都喜欢争强,你不要跟她计较。”

“媳妇明白的。”

赵品阅则嘟着嘴不高兴的说:“二娘分明就是故意的。”

“阅儿,不许胡说。”方姳严肃的看着她,赵品阅撇撇嘴不说话了。

方姳又看着李砚娚,说:“听说你今天在花园遇到品富了?”

方姳的表情有些严肃,不像席间那般亲切,李砚娚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我……”

方姳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品富那孩子向来特立独行,跟他这些兄弟姐妹也合不来,没事儿少去管他。”

“是。”

“你们回去吧,我也累了。”

姑嫂二人无声退下,天已大黑,草丛里有昆虫的鸣声。

“阅儿,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想问大哥是吧?”李砚娚轻轻点点头,赵品阅双手叉腰,视死如归般的模样,“想问什么,问吧。”

李砚娚被她的样子逗笑,上前拉住她的手,轻轻问:“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大哥呢?”

赵品阅做思考状,右手食指点着嘴唇,说:“我也说不上来对大哥是怎么一种感觉,只记得小时候跟其他几个哥哥姐姐玩儿的很开心,大哥总是在一旁看着,叫他跟我们一起玩儿他每次都很不礼貌的拒绝。久而久之,我们有好吃的好玩儿的也就不跟他分享了,渐渐的我们就疏远了。他住在祠堂那边,平时也很少见他出来,长大之后更是连面都很少见了。”

“那爹呢,大哥也是爹的骨肉,他忍心对他不管不问吗?”

“爹就更不用说了,爷爷没去世之前,爹只要没听爷爷的劝一意孤行,爷爷就会拿大哥说事儿,所以爹很不喜欢大哥。而且大哥的生母是一个丫鬟,爹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他的耻辱,把大哥捻到祠堂后就完全放任不管了。”

真是悲哀!大哥有错吗?为何要遭遇这样的对待?为何会被视为耻辱?要说错的话,这一切都是老爷,她的公公赵运国的错!李砚娚心里对这个大哥,不禁升起一份怜悯之情。

赵品阅见李砚娚没说话,以为她是对白天发生的事耿耿于怀,挽紧她的手臂安慰到:“嫂子你别不高兴了,娘她也没说你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大家都大哥这个人散漫惯了,昨天他不在所以不认识你。要知道你是哥哥的媳妇,他肯定会避开你躲得远远的。”赵品阅有些语无伦次,感觉自己越安慰越凌乱。

李砚娚轻笑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哎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砚娚笑着拍拍她的手,说:“好了别解释了,看把你急得,嫂子明白你的意思。”

赵品阅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说:“我觉得大哥不是不喜欢我们,他还是挺关心他这几个弟弟妹妹的。我记得有一次我被爹罚跪祠堂,我夜里又冷又饿,祠堂那边阴森森的我害怕极了,是大哥拿了些吃的给我,还在祠堂外面的屋檐下坐着陪了我一夜。但是事后我跟他提及此事,他就又吊儿郎当的不承认,哎,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听她这么一说,李砚娚对赵品富的怜悯之情倍增。

眼看快到风园了,赵品阅说要回去了。

“不去我那儿坐坐?”

赵品阅吐吐舌头,“还是不去了,一会儿哥哥回来见到我,肯定又要说我这里不是那里不是,我还不如去静园找四哥玩儿!嫂子,我先走了啊。”

说着就没见了人影,李砚娚暗笑,她的丈夫确实是太严肃了,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喜与他亲近。

------题外话------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小雨绵绵,嗯,喜欢这样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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