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为妻之责(1 / 1)

命人把赵品吉抬回风园,吴更则送到客房。家丁把全城最有名的四五个大夫都请来了,诊治吴更的大夫最先来报,说吴更并无大碍,只是在海水里侵泡了一段时间,受了些寒气,须得多加休息调养。

李砚娚吩咐家丁道:“去吴少爷府上通知一声。”家丁领命跑出去了。

堂屋外,赵运国安抚好了方姳又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段先汇和赵品吉的一众兄弟姐妹。本该是安静祥和的夜,却充满了不安。

赵运国跨进门口就急忙问:“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脚步太匆忙,差点被门槛绊倒,幸好段先汇及时扶住了他。

“大夫还在诊治。”李砚娚尽量镇定的说,试图安抚大家焦虑的心。

“哥哥、哥哥伤得严重吗?”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赵品阅一开口便哭了,说到最后还用手捂住了嘴,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赵品祯轻揽着她的肩膀,他的表情亦是严肃。

赵品隽连忙低声呵斥,“阅儿别哭了!哭哭啼啼的让大家更是心烦。”赵品阅只用手掩着嘴,小声啜泣。

这时,一个花白了胡子的大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哆嗦着说:“病人受的是枪伤,得送洋人的医院才行啊!”

众人皆是一惊,赵运国紧拧着眉板着脸威严的说:“胡闹!怎么能让洋人诊治!你不是最厉害的骨科大夫吗?你尽管用最好的药,务求一定把我儿子治好!”

大夫一脸为难道:“我治跌打损伤接骨还行,可这是枪伤啊!子弹嵌在骨头里,要是没有洋人的麻醉药,硬取出来的话,那疼痛是非常人能忍受的啊!”

李砚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着急的说:“爹,就送医院吧!”

赵运国仍板着脸,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在做思想斗争。李砚娚不懂,既然他可以让赵品吉出国留学,怎么就不肯让他去洋人的医院接受治疗呢?

大夫见他一直不拿注意,又说:“事不宜迟得快快送去医院才好,三少爷的腿本就中了枪又在海水里侵泡许久,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那条腿就保不住了啊!”

闻言,赵品阅靠在赵品祯肩上嘤嘤哭了起来。赵品隽沉着冷静的提醒到:“爹,您不想救品吉吗?”

赵运国的眉心拧得更紧,李砚娚不知道他到底在犹豫纠结什么。她对大夫说:“我们马上送医院。”又真身吩咐家丁:“你们把三少爷抬到担架上,你们去准备几辆马车,记住,特别要一辆稍大些可以让三少爷躺下来的,快去。”几个受命的家丁立即去办事。

赵运国大喝一声:“不成!”

“要救品吉没有别的法子,爹若是觉得媳妇做得不对,等品吉脱离了生命危险再来教训媳妇也不迟!”李砚娚想进屋看看情况,想到什么又转身对赵品阅说:“品阅你跟我一起去,洋人说的话我听不懂,你得给我做翻译。”赵品阅赶紧擦干泪,重重得点头。

李砚娚丢下其他人进了睡房,赵品吉腿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受伤位置的布料紧紧的黏在肉上,血肉模糊一团,浓烈的血腥味教人作呕。几个大夫正小心翼翼的把黏在他肉上的布料撕下来,昏迷中的他也感觉到了疼,轻轻呻吟一声。

待伤口包扎好,几个家丁几轻几缓的把他抬上担架,马车已守候在外。李砚娚给赵品吉收拾了几样换洗衣衫匆匆往外走,赵运国连忙跟上。

“爹,您还是在家等消息吧,有众多大夫在,品吉不会有事的。二娘,劳烦您好好照顾爹。二哥,家里就劳你看着了。品阅品祯,你们跟我去。”

“我怎么能在家呆得住呢!砚娚,你就让我跟你们去吧!”众人不敢相信,一向说一不二的赵运国竟把姿态放得如此低。

段先汇也劝到:“是啊,品吉是老爷的儿子,儿子伤情严重,爹娘怎么会在家坐得住呢。”

时间紧迫,李砚娚也不多废话,“那快走吧。”

匆忙赶到位于城南的医院,赵品吉被立刻送进了手术室。几个穿着传统服装的人站在手术室的走廊里,与极其西式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

赵运国不停的来回踱步,好几次想推开手术室的门都被拦住。右手握拳砸在左手手心,不由焦虑到:“这洋鬼子的医术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出来呢,也没个人来报情况。不行,我得把品吉带回去让中医大夫来诊治。”说着他就要推开手术室的门,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李砚娚赶忙拦住他,“爹,再等等,说不定里面现在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步骤,您这样进去指不定吓得医生手一抖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她故意吓他。

赵运国是商场上的大佬,可他毕竟身处封建社会,思想又很传统,对于这些西化的东西他完全不懂。这事儿又关系到他儿子的性命安危,是最经不得吓的。

赵品隽在焦急的等待中早已困顿不已,见赵运国又想拿出他的大家长威风,不由烦闷的说:“要你在家等你不信,非要来,来了帮不上忙不说,还要让嫂子担心三哥之余照顾你的心情,你这是来帮倒忙的吧。”

李砚娚轻呵:“品祯。”

威严不容抗拒的赵运国被小儿子教训了,面子上怎么过得去呢?立刻瞪着眼手指着赵品祯,骂到:“最没出息的就是你!整天只知道玩乐,你们兄弟几个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赵品祯听他训斥也听习惯了,已经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了。他也不搭理赵运国,赵品阅站起来,嗔怒到:“你们安静点行不行啊,要吵回家吵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还嫌嫂子不够还是怎么的?”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便被拉开,几个金发碧眼穿着白褂子的人走出来,众人立刻围上去。赵品阅用外语跟医生交流些什么,李砚娚听不懂,只得用目光来回的在两人间徘徊。医生又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赵运国连忙问,“他怎么说?”

赵品阅长舒口气,仿佛是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说:“医生说幸好有中医事先对伤口做了处理,不然情况就遭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要注意不能让伤口沾到水,否则伤口发炎的话情况又会急转直下,只要烧退了就没事了。”

赵运国双手合十,仰着头念叨:“谢谢菩萨保佑谢谢列祖列宗保佑!”

李砚娚轻轻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胸腔里急速跳动的心还没有安稳下来。很快,赵品吉被推了出来,赵运国连忙上前扒在移动病床边,急切道:“品吉品吉,你怎么样?”

赵品吉这会儿正昏睡着,无法回应他。

赵品吉被送到了病房,赵运国一脸疑惑的问:“还不能回家吗?”

赵品阅答道:“还需住院观察,况且家里也没这些药啊,要是哥的伤情有反复怎么办?”

赵运国一脸不悦的板起面孔,“这怎么成!不在家里养伤反而住在洋人的地方?不成不成。”

“你懂得怎么治枪伤吗?你知道该给三哥用哪些药吗?中医要是能行,那些大夫能叫把三哥送医院来吗?”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中华医术博大精深哪里比不上洋鬼子了?”

赵品祯直道他死脑筋又犯了,现下也没工夫跟他争论,赵品阅不耐的打断二人,“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精神吵架!先想想谁来照顾哥哥吧。”

赵运国想也不想的对李砚娚说:“砚娚,品吉就交给你了。”

赵品阅讶然的看着李砚娚,而她只是平静道:“砚娚会好好照顾品吉的。”顿了一下又说:“忙了大半夜大家都累了,爹,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赵运国点点头,赵品阅撇撇嘴说:“嫂嫂我陪你吧,万一医生要交代什么,有我在也方便。”李砚娚想想也对,外国人的话她听不懂,赵品阅在的话可以给她当翻译。

于是,赵运国和赵品祯回去了,李砚娚和赵品阅几两三个家丁留下来照看赵品吉。

夜深人静,医院里静得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李砚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赵品阅则站在窗边,佩环拿了刀子在削苹果。

赵品阅注视了一会儿,轻轻说:“我原本以为你不会照顾哥哥的。”

李砚娚抬头看她,笑得一脸和煦,“为何你会这么认为?”

“嗯。”赵品阅歪着头要说不说的,终还是开口道:“你嫁给哥哥这么多天,他总是刻意冷落你,而且、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怀恨在心才对。”

李砚娚像听到了大笑话般,“照你这么说,你哥哥伤得这么重我倒应该高兴了?”

赵品阅努努嘴,“差不多吧。”

赵品吉额上有细密的汗沁出,李砚娚用手帕轻轻拭去。

“你还小,出嫁从夫的道理,你不懂。”

赵品阅不以为意,“可我觉得嫂嫂你不是受限于三从四德的一般媳妇,嗯,若你是男儿的话,定能有一番作为。”

“可我不是男儿身,可我已经嫁做人妇,既已为人妻,就得尽到妻子的责任。”

佩环削好了苹果,递给李砚娚,“小姐一晚上没吃东西,铁定饿了,先吃个水果吧。”话是关心人的话,可语气却像是在与谁斗气般。

------题外话------

看高冷妻的朋友,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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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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