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大手在抚摸自己的脸颊,李砚娚睁开眼睛便对上了赵品吉布满怜爱之情的双眼。他满脸疲惫,眼下大块乌青,见李砚娚醒来,他只淡淡一笑,温润的嗓音总是那么好听,“醒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李砚娚坐起来,伸手抚上他的眼,“怎么了?梁小姐怎么样了?”
赵品吉顺势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送到唇边轻吻,“她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李砚娚‘哦’了一声,说:“昨晚一夜没睡吧?我让人给你烧点洗澡水,你洗个澡吃了早饭,然后再好好睡一觉。”
赵品吉疲倦的点点头,嘴角满是笑意,李砚娚正准备下床却被他抱住。赵品吉把头埋在她的发间,温香的身体仿佛成了他此刻的手中宝,情不自禁的低喃,“跟你在一起,总是那么舒服安心。砚娚,以后别再把我往外推了。”
“我知道你担心她,不去看看你是不会放心的。”
赵品吉把她抱得更紧,有些赌气似地咬着牙齿说:“把我推向别人身边,难道你就不难过不吃醋吗?”
李砚娚回抱住他,“我相信你会回来的,所以我放心让你出去。”
赵品吉心里五味杂陈,亲吻着她的侧脸,说:“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舍得去伤害!”顺着她的侧脸寻着了她的香唇,用力含住,他像是要在她身上汲取温暖一般,抱紧了她不愿意松开手,李砚娚已经感觉双唇都麻木了,他还是不愿意放开。
佩环推开门想看她醒了没有,却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脸上一红,又关上门出去了。
情到浓处,赵品吉把李砚娚压倒在床上,伸手亟不可待的就去解她的衣扣。她穿的是高领的丝质寝衣,颈间的两个盘扣解开了,胸前的几个盘扣也解开了,他却忽然顿住了。抬起头缓缓向下看去,看到她胸前露出的风情万种的红菱胸褡。
他的脑袋一下清醒了,“对不起。”从她身上起身坐起来,两手又把她已经被解开的盘扣扣上。
李砚娚正处于离乱情迷之中,按住他的手,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赵品吉歉意一笑,“你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交付一切你心有不甘,我说了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刚才是我情迷了心窍了。”
李砚娚心里一阵感动,“难道你不想要我吗?”说了这句话,李砚娚脸上飞上一抹红霞。
“想!当然想!”赵品吉挑眉,深情道:“可我不能不尊重你。”
李砚娚巧笑嫣然,坐起来抱住了他,双手轻轻勾着他的脖子,动听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可是我想完全拥有你!也想让你完全拥有我!”她的脸红得像是涂了红墨汁。
赵品吉一脸惊喜!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大手一扬,蚊帐散落。衣衫尽褪,两情缱绻。
“疼吗?”他的声音夹杂着情欲,确实沙哑得好听。
“疼。”李砚娚皱紧了眉头,双手攀着他的肩膀。
“我轻点。”赵品吉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屋里情意绵绵,连屋外摇摆的树枝都安静了下来,深怕打扰了屋里的浓情。
“可是我想完全拥有你!也想让你完全拥有我!这样,就算日后要离开也不会有遗憾了。”轻风从屋外刮过之后便静止了,也带走了那句,她没说出口的话。
赵品吉累极了,此刻正睡得香,李砚娚陪他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见他还在睡,便轻轻翻身下床。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寝衣,重新拿了一套干净的穿上,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子中的女子有着精致姣好的容颜,褪去少女青涩的她多了一份女人的魅力与韵味。身体还有些痛,想到刚才的画面,脸上又飞过红霞。转过头,赵品吉赤着上身睡着了,隔着蚊帐看不太清他的脸,可他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李砚娚心坎上。
等赵品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扶着额头坐起来,“我睡了多久了?”
“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赵品吉掀开撩开蚊帐下床,自李砚娚身后抱住她,在她侧脸亲了一下,“还疼吗?”
李砚娚的脸一红,轻轻摇摇头,随即又嗔怪道:“怎么也不把衣裳穿上,待会儿让丫鬟看见了多不好。”
赵品吉爱极了她害羞脸红的模样,咬着她的耳垂说:“出了一身汗,我想洗个澡。”
李砚娚吩咐丫鬟烧了水来,让佩环把薄单换了,佩环故意拿了那薄单扬在二人面前,“哎哟!咱们的三少夫人总算是名正言顺了!三少爷是不是应该打赏点赏钱啊!”
赵品吉纠正道:“你应该喊我姑爷!”
佩环装模作样的福福身,巧笑道:“是,姑爷!现在称呼也改了,姑爷是不是该打发点改口费呢?”
赵品吉爽朗一笑,看着李砚娚说:“你这丫鬟可真狡猾,不会是你教的吧?”他又对佩环说:“好!我给!人人都有份!”
佩环自然是高兴的,“我先替家丁丫鬟谢谢姑爷了!”
李砚娚赶紧朝她挥手,“还不快拿出去洗了,这样摆在外面像个什么话!”
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圆房了!这一重磅消息还不到傍晚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赵府,方姳更是专门又把李砚娚叫到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但无非就是些激励的话!
当她带着幸福的笑从方姳房里出来的时候,不期然的又遇到了赵品倩,她冷着一张脸不满的看着李砚娚,嘲讽道:“别以为你可以得意多久,当你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时候可不要忘了,这样的幸福,是你强抢了别人的。”
听到这样的话,李砚娚心里当然是很不舒服的,可随后她便释怀了。爱,没有先来后到之说。说句自私的话,她本就是赵品吉的妻子,理所当然是应该跟他在一起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赵品吉仍旧处于两难的境地,每当他狠心的要跟梁漫卿断绝往来的时候,梁漫卿的眼泪又总会让他狠不下心。一听说她又不好了,又哭了一夜,又一天未进食,他总会又忍不住去看她。
而李砚娚呢,为了要让赵品吉放心,也因为之前说了要相信他,所以她每次都会大方的让他去看梁漫卿,然后再苦苦等着他回来。
次数多了,赵品吉也泼烦了。梁漫卿在他心中是高贵神圣的,可没想到她竟也会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生生的毁灭了她在赵品吉心目中的美好印象。
这一日,吴更带了他的父母正式上门来向赵品阅提亲了,李砚娚嗔怪的对赵品阅说:“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我竟也不知道。”
“嫂嫂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哪有心思来管我啊!”
两家人坐在大堂上,赵运国本就对吴更青睐有意,这次吴更又带了自己的父母前来,赵运国自然是欢喜得很。
一番客套之后,还是吴更的父亲爽快,他直接道:“两个孩子的事儿,我看就这么定下了吧!你不知道,我这儿子生怕有人抢在他前头把品阅取走了,整天不停地在我耳边念叨要我快些过来。”
赵品阅和吴更默契的对视一眼,吴更眼里满是爱惜之情,赵品阅则是红着脸低下头。
赵运国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小女和吴少爷情投意合,我竟一点没发现。”
赵品吉也说:“你什么时候搭上我妹妹的?我也一点没发现!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吴更则调侃道:“你的事儿都有得你烦了,我就不给你添乱了。”虽然吴更和梁漫卿也是好朋友,但在这件事上,他保持中立。感情本来就是个玄乎的东西,谁对谁错的,没有哪个人能说得清楚。
“赵兄,不如咱们挑个好日子把两个孩子的事儿给办了吧,免得我耳朵都要被念出茧子来了。”
吴父的一句话逗得大家都乐了,赵运国看了一眼方姳和赵运国,方姳眼里的不舍,他看在眼里。赵运国叹息一声,“我这个小女儿最是调皮淘气但是也最可爱,我和夫人都想再多留她两年。”
“咱们先挑个日子把他俩的婚事定下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让他们举行仪式啊。”
“赵伯父,我和品吉是多年的好朋友,就算品阅现在嫁到我们家,我们也会常常回来看望伯父伯母的。”
赵运国哈哈大笑,指着赵品阅说:“看来你是吴少爷到嘴的肥肉,逃不了咯!”
赵品阅露出少有的羞怯之色,娇嗔道:“爹!”
“亲家,那咱们就挑个好日子把婚事给定下来吧!”
吴更喜不自胜,立即就走到赵运国和方姳面前,有模有样的行跪拜礼,道:“岳父、岳母。”
赵运国也是高兴得很,一个劲儿笑道:“好孩子!好孩子!”
送走了吴更一家人,赵品阅搀着李砚娚的手在花园里游走。看到唯一的妹妹都快要成家了,赵品吉心里感慨万千,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你也长大了,把你交给吴更,我放心。”
李砚娚也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咋呼冒失了,做了人家媳妇,得稳重些才好。”
赵品阅撇撇嘴,“嫂嫂竟比娘还啰嗦了!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李砚娚轻弹她的额头,“你还嫌我烦,往后咱们不能经常见面,你想见我都见不到,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赵品阅满不在乎的说:“什么不能经常见面啊,他说了,我要是想家的话他就陪我回来小住。”
“瞧你,说起他就一脸开心的模样!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还没嫁出去呢,心就飘到人家家里头去了。”
“嫂嫂又笑话我。”
赵品吉眼里闪过一丝歉意,他执起李砚娚的手,“你将出嫁的时候,也是这副光景吧,父母舍不得,哥哥也舍不得。砚娚,之前那一段时间我没好好对你,我真是该打!”
李砚娚轻笑着摇头,赵品阅却机灵的插话道:“现在从头开始也不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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