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躲避
在猎鹰的辅助之下,风军知道前方有宁南军大队人马的堵截,他们没有继续向南行进,而是改向东绕行。
以陈鹏为首的宁南军派出大批的斥候,打探风军的下落,可随着斥候一批批的返回,带回来的消息都是毫无发现,未能找到风军的行踪。
直至傍晚的时候,有几名斥候才带回了风军的确切消息,称风军正在向东南方向行进,似乎他们已经察觉到己方的堵截,在有意避开己方。
陈鹏暗暗皱眉,在己方营地附近根本没有出现过风军,风军又是怎么知道己方在此地堵截的?难道风军的探子都探查到这里来了?
想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陈鹏拿出地图,让斥候画出风军行进的路线。等斥候画好之后,他问道:“依你们的推算,现在风军应该行进到了哪里?”
一名斥候队长手指着地图,说道:“将军,我们发现风军的时候,他们已经行进到了这里,以风军行军的速度,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紧接我军的正东方。”
陈鹏点点头,当机立断,下令全军起程,向正东方全速向行进,迎接风军。
在陈鹏的号令之下,五万之众的宁南军开始向东进发,与此同时,他把军中的斥候又一批批地派遣出去。
结果这一次宁南军还是扑了一个空,他们在风军行进路线的前方苦等了一个多时辰,连风军的影子都没未看到,派出去的探子也纷纷回报,附近根本没有发现风军的行迹。
此时天色已然大黑,陈鹏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全军原地驻扎,等到明日天亮再去搜寻风军。可是在深夜的时候,突然有斥候来报,说是宁庄遭受到风军的袭击。
宁庄距离宁南军原来驻扎的地方很近,风军在那一边出现,说明风军又变回到原来的行军路线了。
听闻这个消息后,陈鹏的心里也开始暗暗嘀咕起来,己方在风军撤退的路线上拦阻,风军随之改变行军方向,向东南逃窜,自己率领大军横移过去,结果风军又变回原来行军的路线,这种情况看起来像是风军对己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己方往哪边堵截,他们就往相反的方向撤退,风军如同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提前知道了己方的全部动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己方内部还有风军的细作不成?就算是有风军的细作,细作给风军通风报信也需要时间啊,风军的应变速度不可能如此之快。
现在陈鹏彻底被风军飘忽不定的行踪搞迷糊了,他仔细考虑了一番,最终决定派出一个兵团去往宁庄,追击风军,他自己则率领余下的四个兵团,向风军可能撤退的路线去堵截。
风军之所以能连续避开宁南军的大队人马,当然全是靠达江所驯的猎鹰示警。现在风军的确是在宁庄。
宁庄位于仲德郡的东南部,是一座拥有百十来户人家的大村庄,村里百姓的生活相对富足,人丁也比较兴旺。
风军经过一整天的奔波,所带的口粮吃得精光,全军上下无不是又累又饿,这也是他们前来袭击宁庄的原因。
小村子里面没有军兵驻守,对于上官秀等风军来说,这里完全是不设防的。随着两千风军涌进村子里,原本宁静的小村庄就如同炸了锅似的,尖叫声四起,哭喊声连天。
上官秀来到村子中央的一处空地,找到一块大石头,坐到上面,而后他把缠在脖子上的汗巾抽出来,用力一拧,水流立刻滴淌下来,这一整块的汗巾已经被他的汗水湿透了。
他尚且如此,下面军兵们的状况也就可想而知。
负责背着胡冲跑的肖绝已累到瘫坐在地,倚靠着上官秀坐的那块石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在他们在这块空地休息的时候,有两名风军把一名又干又瘦的小老头拽了过来,到了上官秀近前,一名军兵插手施礼,道:“大人,他是宁庄的村正。”(村正也就是村长)。
上官秀用拧干的汗巾擦着身上的汗水,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看向村正,见老者吓得脸色惨白,身体突突直哆嗦,他把汗巾重新系在脖子上,说道:“村正大人不必紧张,我们只是凑巧路经此地,等我们吃过东西,再带上些口粮,然后就走,绝不伤人。”
“你……你们要多少……多少粮食?”村正结结巴巴地问道。
“两千人,三天的口粮即可,你看应该需要多少?”上官秀瞥了他一眼,问道。
“一人一天两斤算的话……要……要一百二十石。”
“我们风军兄弟一天要吃三斤!”肖绝在旁纠正道。
“那……那就是一百八十石。”村正小心翼翼地说道。
“既然你已经算清楚了,那你就帮我们去准备吧。”上官秀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你们只要一百八十石的粮食,不……不伤人?”村正问道。
“村正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上官秀扬起眉毛,问道。
“没……没有疑问,我……我这就去准备……”见上官秀锐利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村正吓得一哆嗦,再不敢有二话,慌慌张张地向一旁跑去。
其实也用不着他去帮风军筹粮,风军士卒们已经在村子里四处乱窜,自己去抢了。肖绝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补充些许的体力后,他站起身形,对上官秀说道:“秀哥,我到各处去看看。”
见上官秀点了头,肖绝带上几名影旗人员到村中的各处去巡视。上官秀则拿出地图,和胡冲、达江等人商议接下来的撤退路线。
肖绝走到村西头的时候,突然听闻前方传来喊喝之声,他皱了皱眉头,正要走过去,就听哗啦一声,三名风军撞开一座院子的篱笆墙,从里面跌了出来。
紧接着,一名手持木棍的彪形大汉从院子里跳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都他娘的给我滚!”
肖绝脸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三名风军看着那名凶神恶煞般的彪形大汉,互相搀扶着站起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这是怎么回事?”走上前来的肖绝沉声问道。
看到肖绝来了,三名风军如同找到主心骨似的,一股脑地跑到他近前,手指着那名彪形大汉,愤愤不平地说道:“肖将军,是他……是他先动手伤人!”
肖绝先是看向己方的三名兵卒,见其中一人额头被打破,流出血来,他目光一冷,又看向那名彪形大汉,迈步走了过去。
见他的着装不同于普通的风军兵卒,身穿黑色的长袍,下穿黑色长裤,脚下黑色的短靴,背披黑色的大氅,感觉像是风军当中的将领,那名彪形大汉面色不善地说道:“你们风人强闯民宅,抢劫钱财、粮食也就罢了,还轻薄我家……我的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话还没说完,肖绝背后的一名影旗人员已断喝一声,箭步冲上前去,一拳猛击对方的面门。
那名大汉暗道一声好快,他侧身闪躲,同时横扫出一棍。嗡!木棍只扫到一团黑色的雾气,再看他的面前,哪里还有影旗人员的身影。
那名影旗人员已用暗影飘移闪到他的背后,拳头抡起,对准他的后脑,恶狠狠砸了下去。
但那名魁梧大汉的背后就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他没有回头,而是把手中的木棍向后反刺了出去。
影旗人员出拳在先,彪形大汉出棍在后,但他反刺的棍子却先一步击打在影旗人员的下巴上。
啪!随着一声脆响,那名影旗人员身子后仰,倒退两步,险些坐到地上,下巴也被木棍的棍头捅得又红又肿。
呦!还是个练家子!肖绝眯缝起眼睛,身形突然一虚,人已消失不见,再现身时,他已来到彪形大汉的面前,肋下的佩刀不知何时已然出鞘,一刀向彪形大汉的脖颈横抹过去。
彪形大汉脸色一变,急忙提棍格挡。咔嚓!肖绝一刀把对方手中的木棍削折,佩刀的锋芒也在彪形大汉的脖颈处一闪而过,将其皮肉划开一条小口子。
大汉下意识地倒退一步,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应,肖绝又快如闪电般踹出一脚,正中彪形大汉的胸口,将其踹倒在地。
他冷哼一声,收刀入鞘,回头对额头受伤的兵卒说道:“他是怎么打破你的脑袋的,你现在就去怎么打破他的脑袋!”
三名兵卒见状大喜,一拥而上,捡起被削断的棍子,对准彪形大汉的脑袋,恶狠狠砸了下去。
啪!风军的这一棍没能砸中彪形大汉的脑袋,反而被从院子里飞出来的一只碟子砸中额头,应声而倒。
这回好,这名风军两边的额头各被打破,倒是也对称了。肖绝等人不约而同地向院子里看过去,只见院中站着一名身穿陈旧蓝色布衣的村妇,确切的说她只是打扮像村妇,人和村妇几乎粘不上边。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雪白,细腻如羊脂,和普通村妇又黑又粗糙的皮肤相比有天壤之别,即便头上包着又旧又土气的布巾,也掩盖不住她身上那种香娇玉嫩、蕙质兰心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