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分号内所有的家丁、护院,上官秀又令人把内宅、外宅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确认再无其他人,他这才让众人更换衣服。w?w?w1.
百余名的黑衣人,全部换上家丁、护院的衣服,摇身一变,他们都成了宝丰钱庄的人。
而后,人们打开银库,把银库里的银子,连同地下金库里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等,统统装箱,集中放于院子里。
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合到一起,多达三百多只,几乎摆满了整个院子。
把金银珠宝都归拢好之后,人们又把地上的尸体统统抬进银库内,再把银库的大门锁上。另有些人,用新土铺地,把地面上的血迹掩盖住。
在手下兄弟忙碌个不停的时候,蒙天走到上官秀身旁,含笑说道:“秀哥,这回别说让我们填补五百万银子的窟窿,就算填补一千万两银子的窟窿,我们也是稳赚不赔了!”
从宝丰钱庄地下金库里弄到的金银珠宝,其中有很多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不是用金银所能衡量的,而且那也不是蔡家的宝贝,是有人花费重金存放在宝丰钱庄的,这次统统丢失,估计也够蔡家焦头烂额好一阵子的。
上官秀哼笑一声,说道:“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蔡霄机关算尽,可他就是没算到宋晟会选择在安阳下手,更没算到我们会强行搜查宝丰钱庄的安阳分号。”
蒙天笑得合不拢嘴,这次己方非但没有损失,反而还占了大便宜。他问道:“秀哥,这些金金银珠宝,我们要怎么处理?”
现在安阳城还处于封城期,他们要把这些金银珠宝运出城,当然没人敢拦阻,不过这么做的话,也就暴露了此事是他们所为。
上官秀早就想好了,直截了当地说道:“埋掉。”
“埋掉?秀哥,埋在哪里为好?”
“就埋在分堂的地下吧,以后也方便取出。”
“好的,秀哥。”蒙天挥手把张德叫了过来,说道:“秀哥的意思是,把这些金银珠宝统统埋在你安阳分堂的地下,这件事,来我们堂军来做,在堂口内,不管对任何人,你都不可泄露消息,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天哥尽管放心!”张德可不是普通的分堂堂主,整个玉郡的分堂,都归他管,他在修罗堂的地位并不低,只不过和负责所有堂军,相当于‘党棍’的蒙天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截,在蒙天面前,张德也表现得毕恭毕敬。
当天晚上,以蒙天为的堂军,用了十多辆马车,来回跑了五、六趟,才把装箱的金银珠宝统统搬运完,然后他又指挥堂军,在堂口内宅的院子里,就地开挖,挖出一个六米多深的大坑,把这些金银珠宝统统放了进去。
堂军都是修灵者,他们挖地使用的工具也都是清一色的灵武器,即便如此,他们也是一直忙碌到翌日天亮,才算把事情忙完。事后,蒙天又特意在堂口内留下一支堂军,专司负责看管这些金银珠宝。
等到天色大亮,上官秀吃过早饭,玉郡的副郡尉苏鹏飞急匆匆的来到行馆,见到上官秀后,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听说了吗,宝丰钱庄搬家了!”
“搬家了?”上官秀故意装糊涂,不解地看着苏鹏飞。
苏鹏飞正色说道:“今天宝丰钱庄没有开门,整个宅子里,空无一人,据住在附近的百姓说,昨晚有看到宝丰钱庄的家丁在搬运箱子,而且来来回回的搬了好几趟呢。”
上官秀嘴角扬起,淡笑着问道:“可知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宝丰钱庄的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附近那些好事的百姓也不敢跟着去看!”苏鹏飞眼珠转了转,小声问道:“大人,您说这宝丰钱庄突然搬家,是不是因为前几日,我们查到钱庄里藏有地下金库的关系啊?”
“嗯。”上官秀点点头,说道:“有这种可能。宝丰钱庄把地下金库藏得那么隐秘,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的,现在暴露,他们秘密转移走,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只把金库转移走就好了嘛,干嘛还把整个钱庄都关了,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的!”说到这里,苏鹏飞眼睛一亮,语气笃定地说道:“大人,宝丰钱庄如此紧张这座地下金库,下官以为,当严查才是,弄不好,地下金库里有很多的金银珠宝都是见不得光的!”
“好啊,苏大人可派人去追查,看看宝丰钱庄究竟把金银珠宝运去了哪里!”先让苏鹏飞去查,让他去探探路,如果连他这个地头蛇都查不出来线索,等到蔡霄派人来安阳追查的时候,就更查不出来什么了。
苏鹏飞连连点头,应道:“是!大人!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见他转身要走,上官秀抬手把他叫住,说道:“对了,近日我将起程回京。”
“大人要回京?”苏鹏飞一惊,说道:“可……可是官银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上官秀摇头说道:“我在安阳住的时日已不短,可这些天下来,一无所获,我再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也查不出什么。与其白白浪费时间,不如回京向陛下复命。”
苏鹏飞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未能找到官银,只怕,只怕不好向陛下交代啊!”
上官秀一笑,摆手说道:“苏大人不必为我担心,陛下的那一关,我自有办法过去。”
人家和陛下是夫妻,就算捅出天大的娄子,那也不算个事。这么一想,苏鹏飞宽心了不少,他轻叹口气,说道:“这些天与大人相处,下官对大人深感敬佩,只可惜,大人这么快就要回京了。今晚,下官于府内设宴,为大人送行。”
上官秀笑了,对苏鹏飞这个人,他说不上有多喜欢,但也不讨厌,现在他听说自己要回京,会露出依依不舍之态,倒是让人有几分意外,上官秀对他的好感也增加了几分。
他想了想,应允道:“好,今晚我定到贵府做客。”
“哎呀,大人肯大驾光临,可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苏鹏飞喜出望外,国公肯到自己家中做客,这是多大的殊荣,也足够他炫耀一辈子的了。
最关键的一点,上官秀肯来,便是有与自己结交之意,以后自己抱上国公的大腿,仕途也必然会平顺许多。
苏鹏飞追查突然搬走的宝丰钱庄分号,可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有派出得力部下,全力调查宝丰钱庄的人究竟去了哪里。
可是一整天查下来,竟敢毫无线索,宝丰钱庄的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查问宝丰钱庄其他分号的人,他们也都是一无所知,最诡异的是,其他分号的人,还正打算为此事去报官呢。
最近安阳城的怪事频频生,苏鹏飞对此一筹莫展。前段时间,五百万的官银在安阳城内不翼而飞,现在倒好,不仅一百多号大活人没了,连同无数的金银珠宝也一并消失不见。
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苏鹏飞都快见怪不怪了。
当晚,上官秀并没有去苏鹏飞的家中赴宴,而是去了郡守府。
不知道郡守夫人是怎么得知上官秀准备回京的,在府内设宴,邀请上官秀来府做客,上官秀和苏鹏飞等人一同去了郡守府。
路上,上官秀好奇地问道:“苏大人,这位霍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这话还真把苏鹏飞问住了,他是副郡尉,平日里常到郡守府办公,和霍氏也经常见面,但要他说霍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他印象中,霍氏总是笑呵呵的,看上去是个很温和、很亲切的人,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情绪,一年四季都是同一副表情,所以她又让人感觉很假,不真实,好像她的脸上带着一副笑面的面具。
苏鹏飞琢磨了好一会,方憋出一句:“郡守夫人,她很漂亮……”
等了一会,没有再听到苏鹏飞的后文,上官秀笑问道:“没了?”
苏鹏飞老脸一红,苦笑道:“我对郡守夫人的了解,就仅限于此。”
上官秀啼笑皆非,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郡守霍林现在还在回玉郡的路上,郡守夫人自然成了郡守府的主人。上官秀等人抵达郡守府的时候,郡守夫人已在府门外等候多时。
看到上官秀下了马车,她巧笑倩兮地款款走上前去,落落大方地低身福礼,声音甜美又娇柔,说道:“霍氏参见国公殿下!”
上官秀打量面前福礼的女子,他婚典上,他和霍林见过面,后者已是六十开外的老头子了,反观这位霍夫人,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并不是很漂亮,至少不是令人惊艳的那种,她的五官随便拿出哪一样,都很平庸,但组合到一起,却偏偏给人风情万种的韵味,很勾人,也很有诱惑力。霍夫人属于气质比容貌出众的女人。上官秀打量她片刻,含笑摆摆手,说道:“霍夫人不必多礼,请起!”
“谢殿下!”
霍夫人虽不在朝中做官,但对人的称呼却很准确,上官秀和唐凌没成亲之前,叫他大人是没错的,可他和唐凌成亲之后,再叫他大人,其实是降低了他的身份,只不过上官秀并不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称呼,而且听人们叫他大人他也听习惯了,突然改成殿下,他多少会有些别扭。
“霍夫人称我大人就好。”
“殿下说笑了,礼法不可废。”霍夫人含笑回了一句,她侧了侧身形,摆手说道:“酒宴都已经准备好了,殿下……大人里面请!”
上官秀笑道:“霍夫人刚才还说礼法不可废。”
“可现在,大人就是礼法!”
“哈哈!”上官秀闻言,忍不住仰面而笑,暗暗点头,好个会说话的女人,难怪霍林一大把年岁了还对她宠爱有加,也难怪苏鹏飞会对她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