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她推开赫连冰伸过来的手,猛的站起,朝外跑去。(
她手指上的鲜血淋淋漓漓洒了一地,看的赫连冰心惊胆战,慌忙追过去。
“暖暖,你怎么了?暖暖!”他腿长速度快,轻而易举追上楚灵暖,抓住她的胳膊,“暖暖,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
楚灵暖目光慌乱,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使劲儿摇头,“我不是故意摔碎那些东西的,我是不小心,你别卖我,慕容丰会赔钱给你,我回去找他,让他赔钱给你,你别卖我……”
“暖暖,你胡说什么?”楚灵暖的话,不亚于淬毒的利箭,用力插进冰的心脏里,他痛苦拧眉,“暖暖,乱说什么?不过是摔碎了几个瓷器而已,谁要卖你?”
楚灵暖吓的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挣扎着,“你别抓着我,我怕,放开我好不好……”
见她吓到不行,赫连冰一颗心痛到不行,手上力道松了些,柔声轻哄:“暖暖,我不是抓你,我是想看看你手上的伤,乖,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他温柔的语气安抚了楚灵暖,楚灵暖停止了挣扎,乖乖的任他将她的手指攥在手中。
赫连冰拧眉,“伤的很深,要上药,跟我来!”
他将楚灵暖带到沙发上坐下,刚刚那个高傲变态的黑旗袍女人已经很有眼力见儿的拿了医药箱过来,单膝跪在赫连冰脚下,将医药箱托在手中,低眉顺眼,奴颜媚骨,与刚刚的她,判若两人。
赫连冰小心翼翼帮楚灵暖上好上药,又将伤口细心包裹好,心疼的问:“疼不疼?”
楚灵暖又疼又怕,忍着眼眶中转来转去的泪,摇了摇头。
“暖暖,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要卖你?什么要慕容丰赔钱给我?”为什么要说让慕容丰赔钱给他,是因为在她心里,慕容丰是她能依靠的人,而他赫连冰已经是一个外人了吗?
这种想法让他无比难受。[看本书请到
他的暖暖是他的啊,一直以来和她相依为命的人,是他啊!
“没……没什么……”楚灵暖心情很差,不想说话,推开赫连冰站起来,“对不起,我不想在这儿玩儿了,我想回家了。”
“暖暖!”面对小脸煞白的她,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她坚持,他只能妥协,“我送你!”
车上,赫连冰试图和她说话,而她却缩在车的一角,垂着眼眸,规规矩矩,一句话不说。
他想拍拍她抱抱她,她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开,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赫连冰不懂了,来时的车上还有说有笑,他不过上楼换了个衣服而已,这是怎么了?
一直到慕容家的别墅前,楚灵暖也一句话没说,下车的时候,说了声谢谢,就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慕容丰的别墅。
在她身后,赫连冰眼如寒冰,心如刀绞。
回到赫连别墅,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冷冷吐字:“出来!”
两道黑影迅速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二王子!”
“说!”
两道黑影是赫连别墅的影卫,负责赫连别墅的安全守卫,旗袍女人是别墅的总管叫水莲,水莲和楚灵暖刚刚的对话,他们在暗处听的一清二楚。
赫连冰满身比冰川还冷的气势,他们知道水莲刚刚的所作所为惹怒了赫连冰,不敢隐瞒,将刚刚水莲与楚灵暖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赫连冰越听越怒,越怒身上的气息越冷,整个人如一道凌厉的冰剑,逼得人不敢直视。
复述完之后,两名影卫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赫连冰垂在身侧的双拳攥的硌硌直响,咬牙,“把她拖出来!”
水莲被押出来,跪在他脚下。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水莲身上,声音冷酷的仿佛淬了冰寒的血,“杖毙!”
原本伏跪在地上的水莲猛的抬头,惊愕的睁大眼睛,“不!二王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往王后的陪嫁,是这个别墅的管家,我掌管这栋别墅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样对我!”
赫连冰抬步朝客厅走去,再没看她一眼。
自他身后,传来棍棒落在皮肉上的敲击声,和女人绝望凄厉的惨叫声,他的脚步极稳,连眉毛都纹丝未动。
居然胆敢伤害他唯一的宝贝,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消解他心头之恨。
可恶的女人!
他走进书房处理公事,窗外女人力气的惨叫声渐渐弱下去,他眼中恨意犹在——这么简单就让她死了,是便宜了她!
推门声响起,一个身材修长,皎洁如玉的少年推门走了进来,眉目带笑,如沐春风,“弟弟!”
赫连冰头也没抬,只淡淡叫了声:“大哥!”
赫连云纳并不在意,微笑着在他面前站定,“水莲怎么惹了你了,要将她乱棍打死。”
赫连冰眉眼不动,声音清冷无波,“大哥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别墅里,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希洛王国的大王子赫连云纳!
赫连云纳笑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在水莲是母亲身边陪嫁丫头的份儿上,饶她一命吧,她若是死了,母亲一定会伤心,她一条烂命不值钱,但母亲最近身体不好,算是体谅母亲。”
赫连冰坐的稳如泰山,手下运笔如飞,“你不是已经让人把她弄走了吗,还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赫连云纳走进书房的前一分钟,院子里就没了水莲的惨叫,可见赫连云纳已经将水莲救下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赫连云纳摸摸鼻子笑笑,“不过你也别气了,水莲已经被他们打的只剩一口气,我再来晚一步她就没命了,就算现在救下来,她也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才能恢复,你也算给你的小青梅出气了!”
赫连冰终于肯停笔,抬眼看他,“大哥,你知道的太多了……”
“嗯?”
赫连冰将笔扔在桌子上,“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赫连云纳愣了一下,旋即大笑,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臭小子,全天底下盼着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也就你小子敢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咒我!”
“不是咒你。”赫连冰将文件合上,站起身,直视他的眼睛,“是提醒你!”
赫连云纳又愣了几秒,又是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比刚刚温柔了许多,“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大哥我没那么容易死,我还想做你的靠山,为你遮风挡雨呢,哪儿这么容易死了?”
“那你就继续当祸害好了!”赫连冰绕开赫连云纳往书房外面走。
“嗯?”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赫连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赫连云纳望着紧闭的门板,摇头笑笑,“这个臭小子!”
慕容别墅里,楚灵暖洗了澡,赫连冰给她包扎的手指就全弄湿了,她只好将创可贴弄去,找出医药箱,重新上药包扎。
真疼啊!
她弄的云南白药粉,洒在伤口上后,疼的她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正在心里默默诅咒那个便态的黑旗袍女人,门一响,慕容丰推门进来,“暖暖,干什么呢,下楼吃饭了!”
影卫已经向他汇报过了,她口中所谓的同学是冰。
被他送出国的赫连冰,以一个全新而且尊贵的身份华丽归来,他以为楚灵暖会在赫连冰那里玩儿很久,没想到她很快就回来了,而且脸色苍白,精神不佳。
赫连别墅守卫森严,所以慕容家的影卫没有进入赫连别墅,并不知道赫连别墅内发生了什么。
他随小丫头去了二楼卧室,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楚灵暖洗完澡换完衣服后,推门进去。
小丫头的手受伤了,正在上药,听他推门的声音,含着泪的可怜兮兮大眼睛朝他看过来,他立刻心疼的快步走过去,皱眉将她的手指举到眼前,“手指怎么弄伤了?疼吗?”
“疼!”她点头,眼泪顺着她点头的动作滑落一串。
慕容丰疼的一颗心缩紧,忙不迭的替她擦泪,“乖,不哭,上了药就不疼了。”
“慕容丰!”她委屈的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哽咽的哭诉,“……那个坏女人说我是下等人……说我是奴隶……还说要卖了我……”
她东一句西一句,说的断断续续,好在慕容丰够聪明,将整件事听的七七八八,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不住的拍抚她,“世上的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个人就是是个变态,神经病,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嗯。”她搂着他的脖子,用力点头,“我也觉得她是变态神经病,可是那个别墅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想起来好可怕。”
“那以后我们不去了!”不去就最好了,离赫连别墅远远的,也离赫连冰远远的,最好不过了!
“嗯!”她用力点头,“再也不去了,那里面的东西很贵,那女人张口闭口都在说,卖了我也赔不起。”
“她是神经病,说的自然是疯话,我的小暖暖是无价之宝,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卖。”慕容丰温柔哄她,拍抚婴儿一样一下一下拍抚她的后背。
她终于平静下来,破涕为笑,搂着慕容丰的脖子撒娇,“慕容丰,你真好!”
她撒娇的时候,叫他名字的声音总是格外甜格外软,世上没有人能将他的名字叫出那样的韵味,每当听她叫他的名字,他都会觉得他的名字是这世上最动听的三个字。
就算她一直叫一直叫,听一辈子他也不会腻。
帮她将手指上好药,包扎好,他将她放倒在床上,目光贪恋的在她脸上临摹。
这是他见过最精致最漂亮的脸蛋,眉目如画,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玉白的脸庞触感柔软的让人舍不得松手,漆黑干净的双眸像世上最名贵最清澈的水晶。
她美好的足以令任何人自惭形秽,赫连别墅里那个年华逝去的变态老女人,一定是嫉妒她的美好,才那样针对她诋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