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混混被赶走之后,冷艳玲埋头收拾起被陆秋原踢得远远的两个包裹,满眼皆是怜惜。【高品质更新】陆秋原看她那份心疼,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人家大老远费了好大力气从歹徒控制下抢回来的东西,拎到家门口了,被自己一脚踢飞,,,这个形象有点太那个,那个,说不过去呀?怎么就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像个山炮的感觉呢!~
“艳玲呀?这个不要了吧,敢明个我们再重新买一些!”现在陆秋原史无前例地财大气粗,还真不差这点儿钱了。
冷艳玲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地上的物品尽可能地都收拾了起来,直看得陆秋原那个心里呀,一纠一纠的。
收就收吧,由着她了!
这是一条十分幽深的小巷子,巷子用青石铺的路面十分整洁,也渗透着一份古老的韵味。巷子里的住户,房屋面积都不是很大,有点象京城四合院的那种感觉。通过与锤子的交谈,陆秋原知道冷艳玲和锤子家都住在巷子里面,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
既然到了这儿,不妨跟谁冷艳玲去她的家里看看,陆秋原最好奇的就是她的那个长的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弟弟。
冷家是住在弄堂最里面的第三户人家。
冷家的门前还真就有些冷清,甚至这种冷清里透着一股寒战。
一进冷家单独的小院落,视觉效果中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有些萧条,就好像这房子空了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了无生气。这种感觉很奇特,明明各种物件摆放了很多工具,但总让人产生错觉仿佛这院落好久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或许是上面久蒙的灰尘,表明了很多器具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动过的缘故。
冷家的房子有两间,不算特别小,但居住着四口人还是有些拥挤。东面房间居住的应该是冷艳玲的父母,西面的房屋分成了三个部分,一个小区域是厨房,一个小房间属于冷艳玲,最后一个更小的道闸(东北只有一个小炕的房间称之为道闸)属于冷艳玲的弟弟冷明。
即便陆秋原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住了。这间毫无生气的房子里,竟然居住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躺在炕上的病人。
入门就能看到的小道闸里,躺着的是冷艳玲的弟弟冷明。
谜底揭开,果然不出所料,冷明看起来就像是小了一号的陆秋原。这娃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陆秋原,表情很是诧异,似乎他也意外有一个和他如此相像的人存在。
冷明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上学的时候一直在班级里、甚至年级里考试拿第一的孩子。//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不幸的是,他在九岁的时候患上了痉挛性瘫痪,从那时起躺在床上,一晃已有六年时间。
冷家为了给冷明治病跑遍了各大医院,治疗效果也是时好时坏。但不论在哪里治疗,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无止境地消耗,抽干了冷家的钱财,希望的曙光一次燃起紧接着就会伴随着可怕的幻灭,折磨着冷明幼小的心灵。
瞎眼猫单咬那个瘸腿的耗子。
躺在里面大屋里的病人则是冷艳玲的父亲冷春秋。这个看起来十分消瘦的男人为了给孩子治病筹集钱财,额外多揽了一份临时的搬运工作。就在他干私活的时候,却被坠落的物品砸伤了脊柱,同样直接瘫痪在了床上,儿造成这样的伤害,工头只是象征性地给他扔了二百块钱了事。
因为是其自己干私活造成的伤害,所以在他工作的厂里没有把他定义为工伤。好在厂里领导仁慈,也没有因冷春秋不能上班而停发他的基本工资;但这两年厂里的经营状况也十分糟糕,能给发来的工资也越来越少。
病痛和贫穷已经折磨得这家人没有了生气,冷春秋躺在里屋炕上,看到外面有人进来也不打招呼、不说话,只是手里不断地糊着一个个小小的纸盒。
冷艳玲向陆秋原解释,糊纸盒是她家里额外的一个赚钱方式,就是她下班回家后,也要参与这项工作。因为糊上一个纸盒还有一分钱可赚。她的家里实在是缺钱,父亲病症的治疗,弟弟病症的治疗都需要钱这种奇怪的却具有魔力的东西。
应该说冷家两个病人的病症只要有钱,都有治疗好的希望!可这个家的两个男人已经全部倒下,赚钱的任务就落在了家里两个女人的身上。冷艳玲的母亲在县环卫处从事清扫街道工作,清扫街道之余一般要顺便拾荒,额外赚得一份收入,所以经常是早出晚归。
病痛和贫困让冷家人满眼的都是钱字,赚得更多的钱财,就是这个家庭的希望。
了解到这些,陆秋原突然对这个贪钱的女孩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理解。她或许可以出卖她的**,但她还有一个美好的灵魂。
相对而言,冷艳玲的小屋里还是整个冷家最整洁的地方。但即便是这个整洁的小屋,也堆满了纸盒与糊纸盒的纸板等一些工具。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在一帮的小桌子上,竟然放着一本初中语文第一册的课本。和一个用得很旧的磨碎了表皮的新华字典。
“你在看这本书?”陆秋原疑惑地望向冷艳玲。
“嗯!”冷艳玲轻轻点头。“是看了一点,多数时间要糊纸盒,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看!~”
“没念过中学?”
“。。。。。。”冷艳玲悬着了沉默。
三友精品厨具店的招工要求是初中以上学历,陆秋原不知道冷艳玲是怎么糊弄过去的,现在看来这丫头有没有高小学历都不好说。
“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对付演技派要用点手段,“我可告诉你,不能糊弄我,否则直接开除。”
“十八,,,哦,不,十七。”声音有点低。
看来这丫头年龄也没有达到用工标准。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相对比男孩子发育得早些,十七十八还是很难分辨出来的,招工时有些疏漏也属正常。
“念到几年级?”
“初,,,小,小学四年。”冷艳玲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像是一个正在接受审问的囚犯。
为啥不去上学了?
陆秋原也终于弄懂了这丫头一背诵广告词汇就磕巴的原因。小学都没毕业,很多字她都不认识,能不磕巴么?看来能背诵出的那几句也是跟人家照葫芦画瓢学来的。而且,也不敢和大家说这里面的字她都不认识。没有初中学历,在三友精品厨具店是肯定会被淘汰的。
没看出来,这个小文盲还是个演技派。
就在陆秋原与冷艳玲聊天这回,外面院子大门向东,陆秋原一看,发现那个黑木炭一般的锤子走了进来。
看得出,锤子对冷家十分熟悉,只是在外面搬动固定的扣手,就能打开冷家的大门。
也不用让,人家也没有客气,锤子自己搬了个凳子,直接坐在了陆秋原的对面。做过职业军人的人,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锤子就是如此,即便简单坐在那里闲聊,腰板儿也拔得挺直。
“陆兄弟,听小玲说你是他的领导,不知道真的假的?”军人的行事作风就是直来直去,即便和陆秋原还不是很熟,心里有了质疑,上来就问。
陆秋原倒是很欣赏这种风格:“锤子哥,其实我还算不上艳玲姐的领导,只是最近一个时期在接受我对她的培训,就如你们部队里的那种新兵教官。”想了想又说道:“他们背后还给我起了个外号,一般都叫我小黑手。”
“啊!~”冷艳玲听到这啊了一声,“这个你也知道?”
“呵呵!~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陆秋原说过呵呵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锤子也跟着笑了,这小子还真挺有意思。
“陆兄弟,你也看到小玲家这种情况非常困难,如果你们那里能够照顾,还请多多关照一些。”锤子还是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锤子哥,请你放心吧,之前公司里不了解小玲家的情况,现在我来了,看到了,我会把小玲姐家的情况反映给公司董事会。我想公司董事胡会考虑对困难职工进行救助的”陆秋原的回答非常的官方,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企业在发布外交辞令。
不过锤子这种直来直去的人还真就相信了。
陆秋原年轻,给人的印象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如果你拍着胸脯说,“放心吧,这事儿包我身上了”,这反而会让一个正统的人产生怀疑。
对什么样的人,就得说什么样的话。
锤子对陆秋原的回答十分满意,看得出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不过他样一个直筒子,事情说完了,坐在那里反而扭捏了起来。就如肚子里有泊屎没拉出来一样,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把脸还憋得通红。
看到锤子的表情陆秋原忍住没笑出来:“锤子哥,你好像还有什么心事?~不要不好意思,您是小玲姐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说的不对也不会笑话你。说不定老弟我能给你出处主意,咱当过兵的就该像咱在部队里兄弟说话那样,痛痛快快的,想说的就说出来。”
陆秋原鼓励锤子。
其实陆秋原已经暗自猜到了锤子想说的事情,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大白天在家里呆着泅着,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他上火?
“陆兄弟,你们那里要男的不?”锤子放下了扭捏,勇敢地说了出来。
“锤子哥,你是想到三友精品厨具店工作?”
“嗯!~”声音有点微弱。
“那么锤子哥,你都会做什么呢?”陆秋原饶有意味地问这个黑炭头。
“我,我,,,我没有什么特殊技能。”锤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欠了陆秋原多少钱似的。
当兵的有当兵的悲催,几年兵当下来,几乎与社会脱节了,别说技能,社会上的各种情况,怕也掂量不太清楚。因此锤子不知道安置工作需要送礼,需要走门路,看人家安置的好啊好的,自己工作却没有音信,就在转业安置办与工作人员吵了起来;得罪了人后,自己的工作安置就更没了踪影,一直在家赋闲。
“锤子哥,你当兵时候从事的是什么兵种?”陆秋原接着问他。
“侦查兵,老山xx团下来的!”锤子带着点沧桑感,“一个连的兄弟,就回来我们八个人。”
“锤子哥,你不觉得你一个侦察兵到厨具店工作有点白瞎了么?”陆秋原大有深意地看了锤子一眼,“我有个更适合你的工作给你,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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