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影(1 / 1)

她此刻的心中充满仇恨,以至于她的理智变得恍惚缥缈。她想了想,说:“你能够办到,我相信你,面具先生。”

世上最不可信任的人正是我自己,我是个疯子,喜怒无常,思绪混乱,连我本人都常常摸不着头脑。

她见我不说话,走上几步,用晶莹的目光看着我,将我的手放在她温暖的胸前,她说:“我很感激你,面具先生。我知道你能做些什么。当你为我驱逐魔咒的时候,我觉得。。。。我觉得恍惚间见到了某种难以描述的身影,我觉得。。。我觉得你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这样貌不惊人。”

她吻了我,嘴对着嘴,肌肤紧贴,双手环抱,我吃惊的后撤,但却被她温柔的封住了退路。

她说:“你对我施了法术吗?面具先生?为什么我和你待在一块儿的时候,感到如此安全和平静呢?那和骗子沃夫的魔咒完全不同,因为这是可以持续到永恒的感情。”

我回答说:“莫为情左右,莫倾徒然心。千年随水逝,转眼燕飞去。”

她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小诗人。你刚来时那龙精虎猛的小家伙怎么没反应啦?”

我挣脱出她的怀抱,她失望的坐回沙发,我不知道她是否真心诚意,也许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左右我,让我为她卖命。但我能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情·欲,因为我挽救了她,根据我莫名的原则,她是受我保护的羊群,而我则是旁观的牧羊者。她成了我的孩子,而我是她可靠的监护人,我不能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也许有人会说我的原则荒谬绝伦,但。。。。。在这个道德沦丧的世界,我坚持维护着我仅存的良知,深爱着我心目中的女神。

我说:“再会了,刘衣小姐,再会了。我离去之后不久,也许会有人来联系你,如果你依旧对永生有着兴趣,他会指引你完成契约。”我想将此事告知雪公子,他身为血族王子,有着制造血亲的权利。而对方是有权有势的凡人政要,她应该有机会获得转生。

当然,那是只能存在于夜间的生命。

我打开阳台的门,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之中。她尖叫一声,冲到阳台上,扶着栏杆,惊讶的四处张望,但却找不到我的影子。

我听见她自言自语说:“这就是顶尖的血族猎人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我承认我这招挺帅的,我也一直希望有这样表现的机会,难怪小说与漫画中那些强者喜欢装腔作势的登场和离去,旁人惊艳的目光,总是让人流连忘返。

虚荣,那是人类无法摆脱的罪过。

我双手抓着阳台栏杆的底部横杆,一寸寸慢慢挪动,爬到了隔壁的水管上,夜风呼啸,将我吹得东倒西歪,发型乱七八糟。我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顺着水管爬到地面,将我新买的西服糟蹋成了破布。

没有这样的身手,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

我打开手机,联系挚友先生,他早就通过监听程序听到了一切,当我拨通电话的一刹那,他就笑着说:“真想不到,居然扯出这么荒谬的事。你的脑子有时还真管用,面具。”

我说:“扭曲的灵魂能看见扭曲的世界,在下不过偶遇疯癫之人罢了。”

“好啦,好啦,刚刚在电话中听不清楚,不过。。。。。你有没有和她做·爱?”

“。。。。。。在下洁身自好,如何能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他诡异的大笑起来,说:“真是可怜,这辈子唯一上过的女人,还是粗俗不堪的邻居大妈。”

我郁闷至死,叹道:“让往事随风逝去,让吾等谈论正事吧。”

他咳嗽几声,赞同道:“没错,没错。”顿了顿,又问:“你不会喜欢大妈那种类型吧?”

我差点儿将手机摔在地上,这水果手机可不经摔,我勉强悬崖勒马。但据说有另一种结实的手机,摔在地上,顷刻间毁天灭地,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默默忍耐,心中为曾经犯下的过错而流泪,但想想曾经经历过的躯体,却又隐隐感到令人堕落的快乐。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怀念那浑身肥肉有如癌变肿瘤的女人?难道我真的有这样济世救人的胸怀吗?让我止住这下落的趋势吧,让我遗忘这曾经令人作呕的缠绵。

他笑了好一会儿,这才用稍稍严肃的声音说:“我调了克莱蒙多·沃夫住所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一些相当有趣的事。啊,这个电子白痴一定没想到自己居住的豪宅反而更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如果他隐居在你那样腐烂的小区里,我可没法入侵那儿的监控系统。”

我问:“不知发现了何事?”

他说:“有好几次,他的情·妇上门与他约会,他管不住自己那发火的小玩意儿,在门口就与那些女人寻·欢作乐,被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而且偏偏那摄像头还是高清的,我想保安室的家伙们一定乐歪了嘴。”

我连忙说:“在下定要一睹真相!”说这话时,我的声音几乎都在发抖,这并非由于情·欲作祟,情难自已,而确实是因为这情报异常重要。

他严肃的说:“这些视频涉及到那些女孩儿的隐私,我已经删除了保安室的原文件,而且决定绝不将其泄露出去。”

我懊恼的叫了一声,如果看得见他,我铁定向他下跪恳求。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以想象你和邻居大妈的。。。。。。”

我立即挂断手机。

他不依不饶的继续骚扰我,我接起手机,他浑若无事,开始分析正事,他说:“由于刘衣小姐的委托,最初的几位侦探并没有收集那些情·妇的讯息,而是直接在克莱蒙多寓所外的停车场观察女孩儿们的进出。第一位赏金猎人叫做马攀岩,他打算潜入克莱蒙多的寓所,而且成功做到了,但那之后,他似乎就此消失。依照你得到的线索,他很有可能被克莱蒙多——或者说白狼艾诺亚——的催眠术制住,从而招供了一切。”

我有些明白了,问:“克莱蒙多由此知道刘衣小姐的目的,是吗?”

“没错,他知道。但他并没有采取行动,而是被动的等待事态进一步发展。其后的几位侦探或赏金猎人也采取了同样的策略,进入了教授的巢穴,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能连尸体都被克莱蒙多销毁了。”

我大惑不解的问:“他为什么那么做?如果他要解除这样荒谬的通缉令,只要他找刘衣小姐谈话,用催眠术让她放弃委托,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挚友先生的声音忽然有几分气恼,他说:“因为这个家伙是不折不扣的混蛋,他知道刺杀的目标不是他,因而不打算制止。同时,他一个个的解决杀手,很有可能将他们作为他口粮,他送上门来的血库。而且通过这样的法子,他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以为这样能让刘衣小姐对他更加畏惧。”

他在杀鸡儆猴,这个魔鬼,这狡猾而懒惰的猎手。我本应该感到害怕,但我却与挚友先生一样愤怒。

挚友先生又说:“至于两位血族协会的猎人,他们的例子更为有趣——他们并没有守候在豪华公寓的停车场,而是远远的跟踪那些女人。他们试图找出这些女人是血族的迹象,因为他们不想被人蒙在鼓里。他们一连跟踪了几天,终于将克莱蒙多三位情·妇的身份调查清楚。于是,我们根据他们获得的成果,得以知道她们并非血族或尸鬼,而是平常的凡人。但不久之后,他们却在调查过程中骤然消失了。”

我忍不住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错,面具,克莱蒙多将他的情·妇作为诱饵,从而进行了反跟踪。在第一位猎人白宣失手的时候,第二位猎人霍铛正在跟踪其他人。但白宣最后一次上传完资料的两个小时以后,霍铛似乎也遭了秧,从路面摄像头最后一次拍摄倒的画面来看,他在午夜凌晨的时候驱车经过某个路口,但却没有出现在下一个路口。‘

挚友先生似乎对电脑网络得心应手,他连交通部的监控摄像都能搞到,我对他由衷的感到佩服,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到一些罕见的女星自拍录像和照片,因为我听说水果手机的网络存储有自动上传用户资料的功能。

挚友先生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他说:“听着,面具,接下来是最有趣的部分。在白宣与霍铛失踪的那个夜晚,克莱蒙多并没有出门。”

我傻了一秒钟,痴呆的噢了一声。

他说:“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说明这些可能并非是他下的手,有可能他有一位强而有力的奴仆,一个身手了得的尸鬼或血亲,帮助他完成了绑架工作。白宣与霍铛都是相当了不起的猎人,每个人至少有十年以上的猎人经验,除非遇上妖魔级别的血族,否则他们绝不会无声无息的失踪。”

我说:“如何判断他晚上没有出门?”

他说:“我调看了整个小区的监控录像头,没有他出没的踪迹。”

我沉吟片刻,忽然问:“挚友先生,血族皆是些无影之人,他们如何能被摄像头拍摄出身影?”

挚友先生说:“我原先也产生过这样的怀疑,普通的血族在摄像头中透明一片,就像镜子无法照出他们的倒影一样。但克莱蒙多不同,如果他真是昼行者——现在看来也极有可能,那他无疑可以在摄像头中留下踪迹。”

我说:“但他可能是白狼,挚友先生,以他的速度,摄像头可能无法跟上他的身影。”

挚友先生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回到紫花园来吧,我们将这件事报告雪公子。这一次,我没法偷偷摸摸的蒙混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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