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一愣,转过头认真的看了他两眼,嘀咕道:“现在的罪犯都这么高智商了?”
郎战说:“我是一名佣兵。中?文网 ? w≈w≤w.”
“雇佣兵?”
“是。”
“难怪你会如此残忍,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原来是战场上的职业杀手。”
听她这么说,郎战脑门上不禁垂下几条黑线。他坦诚佣兵身份当然是为拉人做准备,只是好像适得其反了,这个女人似乎非常憎恶佣兵。尼玛!珐国可是佣兵源地之一,严格意义上说,珐**队中的海外雇佣兵团就属于佣兵,珐国人对佣兵不应该感到很亲切才对吗?郎战心头恚怒,言语便没有刚才那么客气了,冷冷的说:“是,我承认我确实很残忍。不过,我为此感到骄傲。因为如果我不残忍的话,有人此时已经变成爱琴海上的一具浮尸了。”
克劳迪娅手下不停,和郎战说话的间隙,又入侵了一个网站。这是土耳其海警的一个指挥平台,随着这个平台被克劳迪娅成功侵入,土耳其人派出来追击郎战他们的舰艇,包括那四架直升机的位置便暴露了出来。“有两架直升机往我们这边来了,机型是sa341,”克劳迪娅说。
“怎么办?”
“什么?”
“我问你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你不是佣兵吗?”
“为了证明我不是一个残忍嗜杀的人,这一次我决定听你的。”
克劳迪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你的意思你会束手就擒?”
“不,我会选择跳海。”
“混蛋!你杀了人,然后让我们背黑锅?”
“碧池!我杀人是为了救你!”
“但土耳其人也是你招惹来的。”
“我会出现在贝达老汉的船上,同样是为了救你!蠢女人,你还没现吗?你才是导致现在这种局面的罪魁祸!既然一切都是因为你引起的,就由你来决定好了,”郎战说着往外面走去。
“混蛋!佣兵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郎战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外面走。
克劳迪娅看着他走出驾驶舱,脸上神色一阵变化,尖叫道:“你究竟想怎样?!”
“小姐,是你想怎样?我杀土耳其人,你说我是罪犯。我现在想要脱身事外,你又问我想怎样。我倒要问你,你究竟想我怎样?”
“米国人为什么要抓你?”
郎战停住,转身看着她,问:“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郎战一直站在克劳迪娅的身后,她入侵的网页上并没有相关内容,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克劳迪娅用华语说:“听你说的。”
郎战之前用华语说过“为米国佬卖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的话,克劳迪娅应该是从这句话得到了米国人要抓他的推断。郎战不禁再对她高看两眼。这个珐国女记者不仅精通电脑,而且还掌握了鸟语、阿拉伯语、土耳其语、华语,看她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六岁左右。这样的年纪,能掌握如此多的外语,其语言上的天赋,已经足以碾压世界上绝大多数人。
郎战眼珠子转了转,说:“米国佬自诩世界警察,他们抓人还需要理由吗?”
“我需要真正的答案。”
“抱歉。”
“我选择信任你,可是你居然不信任我。”
“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郎战直接用华语说:“而是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我必须知道。我要确定你不是因为犯下什么案件才遭到米国人追捕的。”
“我刺杀过奥观海,这个理由够不够?”
“混蛋!请你认真一点。”
郎战睁大眼睛做无辜状:“我很认真啊?!”
克劳迪娅的眼睛转了转,忽然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加百列!”
郎战眉头一皱大感意外,问:“你知道我?”
“当时我就在纽约——”
郎战拍拍脑门:“忘了,你是记者。好吧,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那你的决定是?”
克劳迪娅看着他,眼睛灼灼闪光,说:“你必须答应我一点事。”
“嗯?”
“让我对你做一次采访,我想为你写一本传记。”
郎战一愣,然后眼珠子一转,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为我们佣兵队服务三年。”
“你们佣兵队?狮虎兽吗?”
“你知道得挺多啊?”郎战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克劳迪娅脸一红,说:“当时你从纽约广场带着我的华国同行逃走的时候,我就决定采访你了。我对工作很认真的,当然要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郎战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克劳迪娅的话让他想起尉迟央了。而思念的匣子一打开,便有一不可收之势。
“难怪你不在乎得罪土耳其了,一个连米国总统都敢刺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你不敢做的事了吧?”克劳迪娅自说自话——她在现郎战就是加百列之后,整个人的画风一下子就变了。“两架sa341,没有问题吗?”她问。
“当然,”郎战答,情绪低落。
克劳迪娅好像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需要我做什么?”
克劳迪娅前后判若两人,郎战是能够一心二用的,所以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还是感觉了出来,用奇怪的目光看她一眼,问:“现在不认为我是一个嗜杀的罪犯了?”
克劳迪娅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境里,一脸兴奋的说:“当时很多人都以为你挟持了我的华国同行,但我却知道,她是心甘情愿的跟你走的。你们是情侣是不是?你别骗我,我当时拍到了你们之间的互动。”
两架土耳其海警的sa341小羚羊,在郎战的刻意为之下,有一架是被克劳迪娅打下来的。这个之前口口声声声讨郎战没有决定他人生死权力的珐国女记者,在郎战的帮助下用机炮向土耳其人开火的时候,心情雀跃斗志昂扬,在成功将目标小羚羊揍落海中之后,更挥舞自己的拳头大叫:“我就知道,正义必定能够战胜邪恶!耶!”
对她这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郎战特鄙夷。郎战前段时间走南闯北,又是刺杀米国总统,又是和泰特等米军高层虚与委蛇,对西方式民~主和正义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克劳迪娅今天的表演,正好印证了他对西方式正义和民~主的认知。西方式正义和民~主,其实就是霸权主义的具现。即,对与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规则必须由我制定。通俗点讲也就是,只要听我的,那就是正义的,反之则是邪恶的。
克劳迪娅爽了,贝达老汉为的叙利亚人则担惊受怕起来。土耳其人先是损失了十几个土耳其海警加一艘巡逻快艇,然后是两架直升机,这已经足以引一场战争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土耳其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克劳迪娅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兴奋劲过去之后,她抱着头惊呼道:“天哪!我居然打下了一架土耳其人的直升机!?”
郎战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在其中起的作用。对于他来说,这是一次崭新的尝试,即通过控制霸道催眠术的强度,来达成对目标的潜移默化,让她主动的来完成某件事。
“后悔了?”他揶揄道。
克劳迪娅死鸭子嘴硬的秉性再次作,大声说:“土耳其人欺人太甚,我为什么要后悔?!”
“我们刚才达成的协议还有效吗?”
克劳迪娅一愣,然后斩钉截铁的说:“当然。我想,它一定会成为一本畅销书的。”
“那你决定从什么时候开始履行协议?”
“狮虎兽在佣兵界排名不低,你能做主吗?”
“不,我的佣兵队叫狼牙。”
“你脱离狮虎兽了?”
“是。你对佣兵挺熟悉的?”
“我父亲就是一名佣兵——”克劳迪娅说着,情绪低落下来:“因为他的缘故,我从小就憎恶佣兵,没想到,现在却也成为了一名佣兵。这就是生活吗?到处充满了意外?”
“你可以反悔的。”
“我为什么要反悔?我坚信自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佣兵。”
郎战看着她,摇摇头说:“言不由衷。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犹豫和迟疑,就是没看到坚定和信心。”
“我父亲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死的。我记得很清楚,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九个人,但是回来的时候只有八个人。唯一不见了的,就是我的父亲。那八个人,我曾经以为他们都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可是,他们都回来了,却唯独丢下了我父亲——后来我母亲对我说,佣兵之间是没有真正的友情的,他们都是杀人机器,我父亲也一样。所以我憎恶佣兵……”
郎战倒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经历,克劳迪娅这样的人才,正是狼牙现在最欠缺的。为了狼牙的展,他当然乐于克劳迪娅向他敞开心扉。克劳迪娅父亲的故事,确实是个悲剧。郎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保证,等你完全融入狼牙,你一定会改变对佣兵的观感的。”
克劳迪娅却突然笑了,大声说:“我不在乎,只要你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好!对了,如果可以,能让我见见我那个华国同行吗?我对她充满了好奇。”
郎战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