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飞远这小胖子一脸搞怪,把中皇弄得一愣,他身份尊贵,几时有人敢对他这样?
那些魔道修士却也大声笑道,“哎呦,这可不行。小胖子,你要是真被阉了,你抢的那个三圣居的闺女不是白费了么?”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涂飞远从三圣居掳走蓝婕莹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修界。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小胖子,不但叛出仙盟,而且还把星剑流的老掌门杀了,强掳了三圣居的大小姐。俨然是一颗魔道新星。
涂飞远心里那个冤,成天雷根本不是他杀的,蓝婕莹也根本不是他掳走的。不过,他还没法解释。因为反正他怎么解释,也没人会听。
一阵哄笑过后,田介冷冷地道,“中皇,你这奉天承运的皇者把戏,还是跟你中州的那些老百姓去耍吧。在这里,你可耍不了皇者派头。我们尊敬你也不过是尊敬中州皇族的实力底蕴,可不是敬你这中皇的虚名。”
中皇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对面的姑射仙主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中皇,今日之事,你最好还是什么都别管。因为这不是你能管的。”
因为中皇一上来就很不客气地表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这仙魔两道的人都不买账。当然,他们也有资格不买账。
中皇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都以为自己可以在中州为所欲为么?”
“看清楚了,中皇陛下。这山巅可不是中州,而是昆仑天墉城。你中州的王法,什么时候能够管到那里去了?”极乐魔君冷笑道。
中皇神色一动,缓缓地道,“原来是这样。可你们双方在这里相持不下,也不是办法。既然是无主之物,不如先将这地方交由我们中州皇族保管。待你们双方商议出一个结果来之后,我们再行定夺。你们看如果?”
“这可不行。”涂飞远摇着头走出来道,“我们天墉城的东西,凭什么要外人商议着定呢?再说我这个主人明明在这里,怎么能说是无主之物呢?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更是不敢劳中皇大驾给我看家护院。咱也付不起这工钱呀。”
“什……什么工钱?”中皇犹豫了一下道,他养尊处优久在深宫,那里听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名称。
“这必须啊,这年头雇个长工,最起码也得让人喝上稀粥吃上窝头吧?要雇看家护院的,那就得有把子力气,喝稀粥不行,得吃干的,而且得付工钱。因为你想啊,这看家护院的大都有把子力气,要是不付工钱,他们监守自盗怎么办?”小胖子自顾自地道。
“什么……你……”中皇差点被他气炸掉。难道堂堂中皇,被他当成看家护院的家丁不成?
“再说,我听人说皇上吃饭,都是几大桌几大桌的上。别说工钱了,就这饭,我也供不起啊。”涂飞远摇摇头,“所以还是不劳中皇陛下大驾了。我们家这几间破宅院,您也别惦记着了,犯不上。”
“放肆!你是何人?!”中皇厉声道。
“这位就是天墉城的主人,昆仑天墉城的遗脉传承者,涂飞远。”极乐魔君淡淡一笑道。
“天墉城遗脉?”中皇眼神闪烁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天墉城有什么遗脉弟子?”
“中皇您老人家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所以很多事情您都弄不清。尤其是当皇帝的,我听人说,当了皇帝的人,连自己有多少老婆,生了几个儿子都是稀里糊涂的。怎么可能知道我呢?”涂飞远耸耸肩道。
中皇有些恼羞成怒,他看着涂飞远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和我说话,犯的是死罪!”
“如果是中州子民,也许犯的是死罪。不过我们么?”涂飞远笑了笑没有说话。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中皇冷冷地道。
“你当然有办法,不过如果你强行对我不利,仙魔两道不会视而不见。自古以来,修者凌驾于皇权之上,已是不争之事实。你若是要强行更改这一点,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同意。况且我是这天墉城的主人,你若是想杀我,也未免会被人误解为别有所图。”涂飞远低声道。
“哼,很好。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却也是个奸刁之辈。”中皇冷笑道,“我便不为难你。”
“多谢中皇陛下。”涂飞远点头道。
“慢着!”中皇冷冷地道,“既然你自称是天墉城的主人,想必你能够进入天墉城了。那你何不直接上去?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保证没人阻挡。”
中皇早就现这山巅的楼阁遍布着极为厉害的远古禁制,即便是自己或者姑射仙主和极乐魔君,都未必敢说能够破开这个禁制。这种源自古昆仑时期的禁制威能极大,绝非寻常人能够破解。至于这个金丹初结的小胖子,根本就别想接近那里。
中皇这句话戳到了涂飞远的要害,小胖子马上就软了。“这个,这个……不急,我还没准备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涂飞远才不会因为一时争口意气,而不顾死活。他实际得很,一听到要他上去,立刻就打退堂鼓。
“我倒是觉得中皇说得没错。”姑射仙主缓缓地开口了,“涂飞远,你既然自称是天墉城之主,那么就上去让我们开开眼。你要是能够安全地穿过禁制,进入天墉城,那么我二话不说,承认你是天墉城之主,这山巅的遗址以及这一切都是你的。”
“若是我死了呢?”涂飞远苦笑着道。
“若是你死了,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一死百了。这天墉城归谁,你也用不着再操心了。”极乐魔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如何啊,小胖子,敢不敢放手一试?”
涂飞远心中一阵暗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都在等我死啊。只要我一死,那么这天墉城就真的成了无主之物。你们大可以见者有份,各自分得一份,然后心满意足地继续斗。
他想到这里连忙摇头道,“这就不必了,反正是我的,我又何必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