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密室之中,铜门紧闭,重幔低垂,灯火明明灭灭地跳跃着,将每个人的脸容映照得阴晴变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狗屠狐疑地看着周围道。
“不管是什么地方,总比在外面遭人追杀强,能躲一下就最好了。”涂飞远倒是无所谓,他是再也不愿遇上那个炎尊了。
这个秘室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四面铜墙铁壁,水泄不进,极为安全。身在其内,外面的声音一丝也听不见,只听见丹炉之中的火焰劈啪脆响,以及他急促的呼吸与心跳。
突然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王欢和狗屠两人奇怪地看着涂飞远。涂飞远一脸尴尬,说出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不好意思,今天没吃早饭,饿的。”原来那古怪的声音是他肚子里出来的。
狗屠一阵苦笑,“再饿也只能忍着了。现在出去就是一个死。”
“不过,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吧?这要是把我们堵在洞里,可真就死定了。王欢妹子,王……”涂飞远转头奇道,“你在看什么?”
“我用清影镜封住了洞口,他们不会现。这清影镜是昆仑遗宝,我们不是连炎尊都瞒住过么?所以他们不可能找到这里,不过……”王欢皱着眉头道。
“不过什么?”涂飞远好奇道。
“不过这丹炉有些古怪。”王欢皱眉道,“这上面的纹饰极其古老,材质也完全不像是常见的铜炉。”
涂飞远看着四周,皱眉道,“可能是一件古物也说不定,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吧?但为什么炉火依然没有熄灭?”
他说的无意,但王欢听了却身形一震,吃惊地道,“不灭之火!”
“什么不灭之火”涂飞远愕然道。
“这世上所有的火都会熄灭,但传说之中有一种火却万古长明,永不衰绝。即便是扔进东海之底,也会在水下燃烧不尽。因为那东西是先天火灵,五行具象之火。所以天道不灭,则其火焰万古长存,永恒不灭。”王欢一边盯着这这丹炉的火焰,一边低声道。
“这么牛?这丹炉的火难道就是不灭之火?”涂飞远吃惊地道。
“应该不是。”狗屠摇摇头道,“不灭之火是五行之火灵,先天之火。其力量甚至远三昧真火,任何丹炉都无法承受。即便是太上重生,也未必能用这样的火来炼丹。依我所见,这火应该是另一种火。”
“那是什么,夜明珠?”涂飞远趴在地上,低头去看丹炉下面,只见丹炉之下悬着一颗硕大的明珠。这些火焰似乎都是这颗明珠上散出来的,但却凶烈异常,隔了很远都能感受到巨大的热量。
“明白了!”王欢突然道,“这火,是龙火,这颗珠子是龙珠。”
“龙?”涂飞远抓抓脑袋,“不会吧?”
“严格的说,不是龙,而是一条蛇。这颗珠子是蛇的眼睛。不过这条蛇的来头极大,不在四灵圣兽之下。”王欢喃喃地道,看着那颗青碧色的明珠,她低声道,“一种被传说为神的蛇。说是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
“烛龙之眼!”狗屠吃惊道,“据说这是上曜九天,下照九幽之火。”
“炼丹的火都这么厉害?那这里面炼的是什么丹?不会是是什么旷世奇药吧?”涂飞远兴奋得眼睛直,“赶紧来两颗,我都快饿晕了。”他伸出了手,但却立刻缩了回来,甩着手猛跳,手指尖上已经起了水泡。
“住手。”王欢连忙拉住他,“你不能这么冒失。”
“怎么了?”涂飞远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丹药就敢乱吃,这炉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炼的,也不知道炼了多少年。你也真敢下手,万一要是一炉早已炼制失败的丹陨,你这不是找死么?”王欢皱眉道。
“这,也是。”涂飞远抓抓脑袋道,“那总得看看才甘心啊。”
狗屠点点头道,“你们两个躲开一点,我设法打开这丹炉。”他手指一晃,杀狗小刀飞一般地射出,在丹炉顶部画了一个圈。一股巧劲吸力猛然上旋,沉重的炉盖被打开了。一阵浓烈的药物异香扑面而来,但是当他们凑近去看的时候,丹炉里早已只剩下灰烬了。
这丹药早不知炼成了多少岁月,又在这烛龙之火中不断烹煮。早已化为了飞灰,只剩下了阵阵药香,因为丹炉的作用无法溢散,被闷在内部。原本这阵药香只有丝丝缕缕的渗出。这时炉盖被打开,闷在里面不知道多少年的丹灰飞舞,顿时药香四溢,但丹药却是一颗都没有了,只有一些细碎的灰尘。
受到了药香刺激,涂飞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仅有的一点灰尘也被他吹散了。小胖子无比悲哀地道,“糟了,糟了,这下全糟践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早就知道丹药无法保存。”王欢摇头道,“这种程度的丹火,也不知道炼制了多少年。再好的丹药材料也都糟践了。”
“我不是说这材料糟践了。”涂飞远无奈地道,“我是说,要是刚才不打喷嚏,说不定还能多吸几口气。吃不到丹药,闻闻味道也总是好的。聊胜于无吧。对了,王欢妹子,你那个百宝囊里还有什么零嘴小吃的么?我实在是饿狠啦。”
“没有!有也不给你吃。你那么胖,少吃一顿会死啊?”王欢没声好气地道。
“死倒是未必,可你要是真的挨过饿,就会知道饿其实比死可怕多啦。”涂飞远叹了一口气,刚想继续抱怨,却被狗屠一把按住了嘴。
“嘘,别出声。好像有声音。”狗屠一把按住他,神色严峻地道。
外面隐隐有声音传来,涂飞远和狗屠、王欢三个人都是心中一动。连忙都敛息凝神,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仔细倾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
看样子,炎尊等魔炎宗修士已经现了瀑布后面另有乾坤,他们说话的声音明显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