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吃星挤到了叶惊楼的身边,低声道,“老叶,你这样做可不够地道。???中文 w8w?w?.?881?z?w1.”
“我怎么了?”叶惊楼微微皱眉道。
“别不承认,你就算想知道巫王殿里的情形,也用不着利用一个女人帮你探路吧?”天吃星低声道。
叶惊楼动了动嘴角,“你不是一向对她没有好感么?”
“我是不喜欢这个恶婆娘,不过,看到她跪在那里哭,心里也不好受。”天吃星耸耸肩道。
“涂飞远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他怎么还没有出来?”叶惊楼低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又能怎么样?也还是不能说。”天吃星摇头晃脑,头上冲天小辫晃来晃去。
流水般逝去。期间,涂飞远在巫王殿的内殿,所有时间全部在对祖巫秘典的感悟之中。他右手的手背上,六支爪子一样伸出的骨刃似乎更加晶莹饱满,一层流动的灵力在上面不停地闪动。而手边的那本石书,同样如同被一团似乎还在燃烧的光焰所包裹,变幻无穷。
历经一个多月,他终于可以看到这石书之内隐藏的功法秘决。其中有三个最主要的功法内容展现出来,一个就是基于古代巫者的炼体之术。能用灵力锻炼自己的身体,使得肉身坚不可摧。
另一个就是巫火。有巫火在手,世间一切皆可燃烧。只要巫火附着在任何物体上,烈焰将烧尽所有障碍,这是一种先天之火。以生命为燃料,一旦引燃活着的生命随即消失。和涂飞远手腕上天宗之匙内的神树灵种极为相似。
最后一种,却是一种非常古怪的能力,这是一种巫咒,威力极大,但却要耗费极大的灵力。这种咒法从未在南荒之外流传,但涂飞远却现和天魔神鉴之中很多的东西是暗合的。
禹无极让田家一族誓世代为奴,永不叛离的灵魂血咒,就和这种功法极为契合。而且,祝融一族那位老巫主,也是以这种很类似的咒法,让自己的后世族人,永远无法成为巫主。
但是这三种却无法同修,只能择其一种。巫火,是涂飞远先所放弃的。他有天宗之匙和九龙神火罩。这两件东西的力量并不在巫火之下。尤其是天宗之匙中的神树灵种,这简直就是神器般的表现。一旦沾上,就能将任何修士彻底燃烧得干干净净。而且修为越高,燃烧越快。
但是在炼体功法和巫咒上,涂飞远却犹豫了。古代巫族的肉身之强大简直是逆天的存在,而巫族的这种炼体功法配上他现在的元神一体,无疑是最合适的。
但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选择了巫咒。他到并不是想去诅咒别人,而是他想起了天吃星那个孩子的脸,和祝融一族背负的沉重宿命。他也在那张石桌旁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位祝融族老巫主留下的遗书。
瞬间一切都清楚了,那位老巫主在数千年前的西王母时代,洞悉了妖族的所为,才立志要重振人族。只不过,南荒太弱了。西王母的妖族称霸昆仑时,南荒的巫族正处于最低潮。而妖族势大,现了这位巫主的企图之后,大肆对南荒施压。
后来这位老巫主不得以,用自刎来结束了一切。感念自己的行为对族人造成的伤害,这位悲天悯人的老巫主用了巫咒,让祝融氏族的每一代大巫都难以活过四十岁,以此谢罪。
表面上是因为对不起南荒巫族,但实际上却是对不起整个人族。他在痛恨自己因为自私保全南荒的族人,而向妖族低头。所以他选择自刎,并且以巫咒诅咒自己的祝融一族。
但是他也把这屈辱记录了下来,封存在这只有历代巫主能够进入的巫王殿内殿。
他知道当再次有人能打开石书,领悟祖巫秘典的时候,就是自己祝融一族被释放的日子。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得到宽恕。但事实却注定要令他失望。之后的数千年内,能够领悟祖巫秘典的巫主寥寥无几。
而领悟之后,选择解放祝融氏族的,更是几乎没有。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的私心,长久以来即便有些巫主能够有领悟祖巫秘典的机会。也大都会选择其他两种,而很少有人会选择巫咒。
没有人选择巫咒,祝融一族悲剧的命运就永远无法得到解脱。那位曾经为了整个人族修士命运,企图挺身反抗妖族的老巫主,就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等待,等待漫长岁月之中会有一个和他有同样胸怀的人。很不幸,他始终没有等到,而祝融一族悲剧的命运,也一直就这样延续了下去。
涂飞远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这本烫的石书,心中一阵感慨。最终他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巫咒。他想要释放祝融一族,毕竟看到天吃星童稚的面容,他无法拒绝自己内心的选择。
祝融一族为此已经付出了太多,他们不该再承受下去了。涂飞远一咬牙,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用牙咬破,将血液滴落在石书上。殷红的血很快蔓延到了石书上,那一页巫咒瞬间爆出无尽的光和热,顺着那一丝鲜血,渗入了他的指尖。
巫王殿外,风起云涌,雷木在这一瞬间,重新开始抽枝芽。这古老的巨树,像是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新生。整个南荒浓郁的灵力如同被这株巨大的雷木所吸引,旋风一般咆哮在巫王殿的上空。
巨大的天象异变,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叶惊楼和天吃星等人都吃惊地盯着巫王殿的上空。一声长叹在巫王殿内响起,两个老巫之中的一个低声开口道,“真是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会等到这一天。”另一个老巫也是喜极而泣。“老巫主的心愿,有人达成了。这隔了无数年的赌局,对赌的双方都已经不在,但终究是我们赢了。”
“苍天在上,众神都在看着,我们终于赢了。”老巫仰天长嚎,似乎要将满胸的愤懑全都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