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辞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大,他半开玩笑似的说道:“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可说不准。”
镜辞道:“我在你眼里便是那种人?”
“哪种人?”
镜辞一口气堵在胸前,平时思考事情顶顶聪明,根本无需他点拨,现在该她聪明的时候她又在故意犯傻,装作懵懂不知。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懂得装傻也是一种聪明。
镜辞道:“罢了,我带你下山吧。”
江楼楼问:“带我一起飞吗?”
“你想自己跳下去也可以。”
江楼楼表示拒绝:“现成的风筝不用,拿命去冒什么险。”
镜辞愕然,她她她……她竟然把他当成风筝?
不过事实证明,他这个人形风筝还是很靠谱的,江楼楼不肯让他牵自己的手,或者搂自己的腰,于是她发明了一个方法。
她从其他住房找来光滑干净的帘布,撕成巴掌宽的布条,三根二米长的布条拧成一股,江楼楼把布条缠在镜辞腰间,说道:“你飞的时候,我攥紧布绳就好了。”
镜辞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了。
然而从百丈高的山崖往下飞,江楼楼手牵布条悬在空中,如同被拎起来的不知名生物,在空中随风乱荡。
江楼楼不好受,镜辞也不好受,天知道那个布条勒在他腰间有多紧,好像要用绳子的力量把他分成两半截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江楼楼的脸被风雪割了一道道细口,而面部被冻僵的情况下无法感受到了疼痛,一时间竟无法判断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忽地,江楼楼冒出吃痛的微弱声音,原来是她的手心儿被布条摩擦出了一条血痕,还沁出了丝丝血液。
这下她手上除了冻疮以外,又添了一处沾不得水的新伤。
镜辞叹气:“早知道就让我把你变成一只鸟儿,你自己飞下来多好。”
江楼楼震惊:“你为什么不早说?”
“是你自己以为我要牵你手,然后赶忙去找帘布,一丁点开口的机会都没给我。”
可不是,在江楼楼专心致志盘绳子的时候,镜辞方要开口说话就被她驳道:“你别说话,等会儿你只管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江楼楼回想,好像确实如此。
不过这些后话,现在说也晚了,伤害已经造成,如何能恢复呢?
江楼楼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先去采购食物要紧。”她抬步要走,谁料脚下竟滑得一塌糊涂,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屁股摔坐下去了。江楼楼感到一股寒意从屁股下升起,然后她才注意到,镜辞根本没带她落脚在徒弟上,反而带她落在了一处冰面上,可不是滑溜溜的没法走路。
“镜辞,你到底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镜辞装作无辜:“不是按你要求做的,把你带到山底下?”
“你少跟我装糊涂。”江楼楼机灵的很,镜辞话语一出,她就猜到他在故意整蛊她。
江楼楼本想站起来,结果还没直起腰脚下一滑,又摔了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