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开拍前做了十分充足细致的准备,这一部电影拍摄得非常顺利,前后历时总共不到三个月,十一月中旬就杀青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后续工作。
杀青宴也办得十分隆重,曾白头和裴定英在出席前,都做了不少准备,这一次东沄不能陪他们一起去,倒不是因为不能带家属,而是这家伙实在太瞩目,到时候很可能会抢了别人的风头。
“白头啊……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等到我们这一部电影播出以后,你就会成为一个国际巨星了……”洪在勋导演这一天显得很高兴,当宴会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他都有些喝高了。
“当然了。”曾白头半点都不带含糊的。
“哈哈哈!我就喜欢这家伙这一点!”洪在勋导演哈哈大笑道:“白头啊,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敢想的?”
“连想想都不敢吗?”曾白头也笑了起来:“那人生还能有什么乐趣?”
在宴会上,曾白头也没忘了感谢李元顺和申基耀这段时间以来对她的指导。拍摄这一部电影,她自己也是收获良多,学了声乐学了钢琴学了吉他,还学了跳舞,甚至还学了打架。
从曾白头个人的角度来说,这种程度的收获其实已经令她非常满足了,就算这一部电影不能大红大紫,甚至是成绩不佳,她也不觉得自己有损失什么,当然了,从投资方的角度来看,显然就不是这样。
宴会散场的时候,曲道箐和曾白头裴定英一起往酒店外面走。
曲道箐这几个月一直都在扮演娘娘腔的形象,这一晚他穿上西装打上领结,整个人看起来英俊又温雅,配上他依旧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形象,相当能吸引人的眼球,俨然就是这一场晚宴的焦点。
“努呐,小惑易其方,大惑易其性,我最近好像有点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了。”曲道箐走在曾白头身边,面带笑容道:“你说一个几千年以前的人,生活在一个闭塞的环境里,他怎么就能想明白那么多的道理呢。”
“那就是智慧啊。”曾白头说。
“努呐,我现在看起来还好吧?”曲道箐笑着问道。
“当然了。”曾白头回答说。
“真的?”曲道箐追问道。
“嗯,就是有点长大了。”曾白头说道。
“其他呢?”曲道箐又问。
“其他什么?”曾白头道。
“我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学坏了。”曲道箐用玩笑的语气说道。
“怎么,做了什么坏事,伤害了无辜的人们了吗?”曾白头笑问。
“当然没有了。”曲道箐笑道。
“所以就还是一个好孩子啊。”曾白头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么简单嘛?”
“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啊……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圣诞节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也会特别忙呢。”站在酒店外面等待他们的车子从停车场开出来的时候,曲道箐这么感慨说。
“别太拼命,也得好好照顾自己才行啊。”艺人们一旦忙起来,那真不是开玩笑的。
“努呐,这一次也对我说点什么吧。”曲道箐说道。
曾白头这时候已经看到他们的车子往这边开过来了:“偶尔也抬头看一看天空吧,道箐啊。”
“欸……怎么可以拿以前说过的话来糊弄我?”曲道箐不满道。
“这个是最重要的啊。”曾白头回头冲他笑了笑:“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很容易就会忘记了这个世界究竟是多么地广阔,而我们又是多么地自由。不知不觉,自己就会把自己困住。”
“好吧。”曲道箐算是勉强接受了曾白头的解释:“这次就这样了,下次给我说个新的吧。”
“看来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才行了。”曾白头张开手臂和他抱了抱,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下一次了。分开前,曾白头用力拍了拍曲道箐的后背,想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这孩子必须得要变得更加坚强才行。
“嘀嘀!”旁边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曾白头的司机是不会这么干的,能这么冲她摁喇叭,这时候又会到这里来接他们的,也就只有东沄。
“走了。”曾白头向曲道箐告别。
“哦。”曲道箐微笑道。
车门打开,东沄果然就在里面坐着,曾白头让裴定英坐前面的副驾驶座,她和东沄一起坐后面。
车子越开越远,曾白头回头看了看,她看到曲道箐就那么定定地站在路边,少年人的身姿削瘦挺拔,依稀还透着几分单薄……
“还要看多久?”一旁的东沄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只看了一眼而已。”曾白头客观道。
“呀,曾白头,当着我的面,这像话吗?”东沄的声音不高,但语气里却透着十足十的不满。
“所以要背着你才像话吗?”曾白头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这一个晚上的宴会下来,她这时候也有些累了。
“怎么,你想试试看吗?”东沄问她。
“……”曾白头笑了笑,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年轻的时候……”
“你现在也很年轻。”东沄打断道。
“好吧,在我还比较小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不少很好的人,他们包容我的无知和任性,也给过不少宽慰和鼓励,我现在,只是在做和他们一样的事情而已。”曾白头说道。
“他们也都和你拥抱了吗?”东沄一向都很能抓住重点。
“……”曾白头被问住了,她顿了顿,实话道:“没有。”
“所以你为什么那么做了?”东沄又问。
“……”曾白头无言语对。
过了一会儿,曾白头反问道:“你和那些关系好的前辈后辈们,不管是男性女性,偶尔都不会拥抱一下吗?”
“……”这次轮到东沄被问住了。
“什么啊,连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只会对我提要求吗?”曾白头看起来有点高兴的样子,反败为胜什么的。
“那么高兴吗?”东沄问她。
“当然了。”曾白头笑道。
“为了别的男人跟我吵架吵赢了所以很高兴吗?”东沄又问。
“……我错了。”曾白头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东沄笑了笑,不说话了。
“怎么,生气了吗?”过了一会儿,曾白头问道。
“你今天晚上就睡客厅吧,和布莱克一起。”东沄说道。布莱克是他们家那只小黑狗的名字,几个月过去,它现在已经长成大黑狗了,也已经不再和裴定英一起睡。
“你最近家庭肥皂剧看太多了吧?”好好的床不睡,她为什么要睡客厅?
“怎么,你很不满吗?”东沄问道。
“不是啊……”当然会不满了。
“……”
等回到了家里,洗漱过后,曾白头果然抱着她的鹅绒枕头去了客厅,睡客厅就睡客厅,看看最后到底是谁熬得过谁。
东沄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看了看主卧室里空荡荡的床铺,又探头出去看了看客厅里正和布莱克窝在一起看电视的曾白头,他“砰”地一声就把房门给关上了……几秒钟以后,那扇门再次被打开。
“呀!曾白头!”东沄站在门口咆哮道!
“我再看一会儿电视……”曾白头装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样。
“!”东沄瞪眼了。
“知道了,还是早点睡吧。”曾白头关掉电视,抱着她的鹅绒枕头乖乖进屋去了。
于是,曾白头和东沄之间的这一次冷战,就只持续了那么短短的几秒钟而已,就是那扇门被关上又打开的那几秒。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