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生日宴(1 / 1)

“哎,那不是原陆时和陈耀锋吗?”沈正转过头想要问傅司柏,却发现他已经朝两个人的方向走过去了。

陈耀锋将面前的餐盘推向原陆时:“尝尝这道菜,是这里的招牌。”

原陆时刚要伸筷,忽然一阵阴影罩过来,他抬起头后一愣:“傅司柏?”傅司柏就站在他身旁,瞧他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向了陈耀锋。

陈耀锋显然没有料到傅司柏会出现在这里,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然而很快平静下来。他朝傅司柏冷淡一笑:“傅少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这时候沈正也跟着走过来,见两个人一副对峙的样子,赶紧缓和气氛道:“我们刚好有事路过这里,你们……吃饭呢?”

原陆时也站起来,解释道:“我们刚从矿区回来,”他瞧一眼傅司柏明显不善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出于礼貌试探着问:“你们吃过了吗?”

哪知他话刚说到一半,傅司柏忽然将目光转向他,原陆时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于是低声问他:“你没吃饭呢?”

傅司柏看着他,“嗯”了一声。

原陆时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只好接着道:“那要不要一起吃?”

哪知他的话音未落,傅司柏直接拉开座椅就坐下来。沈正一看这架势头都大了,明经还等着回去给他过生日呢,这边就要吃上了算是怎么回事啊!

他朝有些莫名其妙的原陆时干笑一声,弯身探到傅司柏耳边低声道:“喂,我说怎么回事,明经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傅司柏完全不为所动:“一会再去不迟。”

沈正知道自己这边是劝不动他了,估计只有把原陆时一起带着才行。于是他直起身朝原陆时笑了笑道:“我们正好要去给明经过生日,要是有空的话一起去吧!”

原陆时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就是拒绝:“不用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他对祁明经属实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不愿意去。况且祁明经对自己一直抱有很重的敌意,估计也不乐意见到自己。

沈正又是一笑:“别这么见外,你同司柏订婚了,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反正你们一会不是也没什么事情么,一起去热闹热闹吧!”

原陆时还要再婉拒,沈正已经将目光转向陈耀锋,面带笑意道:“陈少尉,可否赏个脸?当我欠你个人情。”

原陆时以为陈耀锋会拒绝,没先到他只是眼光动了动,随即便缓缓开口:“好啊。”

沈正暗自长出一口气:“不好意思将你们这顿饭打搅了,哪天我一定请客补上。”

陈耀锋只是略微笑了下:“不用这么客气。”

*******

沈正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朝他右侧的傅司柏看去.自从上车之后他的情绪就不大好,至于情绪不好的原因他也能够猜到几分:大抵就是因为原陆时没有乘他的车,而与陈耀锋同行罢了。虽然这理论上同他毫无关系,但他多少还是感到有些抱歉:毕竟是他阻止傅司柏自己开车来的,不然看他那副架势是势必要将原陆时绑在身边才放心的。

沈正轻咳一声,问他:“司柏,我不明白你对陈耀锋的这种抵触情绪,究竟是出自于他这个人本身,还是为了原陆时?”

傅司柏冷淡地直视着窗外,并不开口。

沈正摸了摸鼻子,就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他斟酌了一下,道:“不管是出于哪一种,我想说的是陈耀锋是原陆时的大哥,无论怎样他也不会做出对原陆时不利的事情来,你根本用不着这样防备着他。况且你知道,除了立场不合外,我倒是很欣赏他这个人的。”

见傅司柏依旧是冷着脸不开口,沈正无奈地摇了摇头。傅司柏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性格有时实在是糟透了。一会就到明经的生日宴了,到时候让他看到傅司柏这副冷淡的样子,估计他也高兴不起来。

想到祁明经,沈正又顿时觉得五味杂陈,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下。他正心里烦乱着,忽然想到刚刚傅司柏与陈耀锋对峙的样子,一个让他有些震惊的念头忽然浮现在脑海中。他手握着方向盘,转头看向傅司柏,有点犹豫地问道:“喂,司柏,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同一时间,原陆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朝正在开车的陈耀锋问道:“大哥,你和傅司柏到底有什么矛盾?”

“什么?”陈耀锋侧头看他一眼。

“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陈耀锋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事实上并我们没有什么矛盾,只是政治立场不合罢了。”

原陆时显然是不相信,只是立场不合的话有必要像是仇人见面一样吗?

陈耀锋见他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笑了笑:“我没必要骗你,事实就是这样。”

听他这样说,原陆时也就不再询问,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当中。

陈耀锋静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陆时,你喜欢他吗?”

“啊?”原陆时一愣。

陈耀锋看向他:“我是说,你喜欢傅司柏吗?”

听到他这样问,原陆时顿时怔愣住了,他喜欢傅司柏吗?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见原陆时只愣着神没回答,陈耀锋倒也没有催促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因为参加的是祁明经的生日宴,虽然对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原陆时还是按照礼仪顺路去买了份礼物。所以等他们到祁家时,沈正的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等进入祁家别墅,晚宴已经开始一段时间,因为都是十分熟稔的朋友,见到傅司柏与沈正进来均上前热络地打招呼。而对于陈耀锋,这些人虽然不熟悉,但不少还是认识的,于是也向他走去举杯交谈。

至于原陆时,就很少有人认识了。一方面因为他性格的缘故,从前很少出席这种场合,再一方面傅司柏一直将他保护得很好,除了挚交外认识他的人并不多。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不少人都朝他这个看起来很是眼生的人打量。

宴会是再好不过的交流八卦的时刻,不多时就有对傅家比较熟悉的将原陆时的身份告知身边正好奇的人。要知道原本傅司柏就是人们议论的中心,而这个一直被人们所知,却从未露过面的他的未婚夫,自然就成为了人们议论的焦点。不少人都将好奇的眼光朝他打量去,同时私底下小声地议论交谈着。

这时候的原陆时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议论中心,他现在只是觉得很饿——他忙碌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可以吃顿饱饭的时候却被傅司柏莫名其妙地打搅了,而沈正偏偏又要他来参加祁明经的生日宴,要知道他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原陆时这个人有个特点,他虽然性格温和,但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却会变得很暴躁——比如很饿的时候,再比如睡觉睡到一半被吵醒的时候。而现在饥肠辘辘的他就处于即将要暴躁的边缘。

他站在大厅一侧,心情很烦躁,明明是生日宴为什么餐桌上却都只有酒?而在这个时候最先注意到他焦躁情绪的并不是距离他不远处的陈耀锋,而是傅司柏。

这主要是因为陈耀锋需要应对持续不断前来同他交际的人:不管怎么说总要轻碰酒杯,交谈几句,这是最基本的礼节。而傅司柏那边就要清净得多,因为几乎无人不知他高冷的性格,所以不是十分熟稔的人不会有胆量上前来同他攀谈。更多时候人们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这朵十分诱人采撷却无人敢采的高岭之花。

傅司柏第一时间发现原陆时焦躁的情绪,于是到二楼取了些餐点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原陆时正饿得厉害,这时候立即朝餐盘看去:起酥乳酪、奶油薄饼、三角奶酥松饼、鲔鱼派、百里香鲑鱼派、芦笋熏肉派,全部都是他喜欢吃的,而且甜咸搭配适宜——这是他吃东西时候的习惯,他喜欢吃甜食,但如果一直吃就会觉得腻,需要搭配一些咸食,但如果咸食吃得多了又会想要吃些甜口味的。

看到这些美食,他立刻食指大动吃起来,傅司柏站在他身旁微低着头,目光不转地看着因为他的投喂而心情大好的原陆时,嘴角不自觉地噙出温和的微笑。他就这样看着对方,忽然觉得在这里有些待不下去,连瞥见身边一群群的人也觉得有些烦躁——他现在只想直接把人带走。

就在这个时候,祁明经从二楼的房间走出来,他走到走廊边,朝楼下的宴会厅看去: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傅司柏。他嘴角含笑,就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傅司柏还是那样的出众,不管是从样貌还是气质,就算站在人群中也只一眼就能够辨别出来。

他正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看,眼神却猛地变冷,接着一把拽过身旁沈正的领口,恶狠狠地质问道:“为什么原陆时会在这里?”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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