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怀着冷意,当即回到了肉身安放的地方,遁入肉身之中。
一醒来,他双眉微皱,面色有些不愉,但是他并非是因为刚才的四人而动怒。
余休张开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中干涩至极,身子也有些沉重,他咽了三下嗓子,才沙哑着说出话来:
“《白骨夜叉观想法》中的采补之术,果真非是好术。”
适才余休突破境界时,因为时间紧迫,符箓即将烧完,但还未进入七品日游境界,他不得已动用了一下修行法门中附带的秘术,采补自身的血气化作神魂之力,以加速突破。
因为他的肉身已是武道八品境界,血气充盈,且是第一次采补,修行时并未发现不妥。
但是现在回归到肉身,他立刻就发现其中的不对。
余休仅仅采补了半年不到的血气,可是身子上传来的感觉,却像是气血严重亏空,患上了重疾一般。
好在此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他默默运转着肉身各处的劲力,很快就调整过来。
当余休再度站起身时,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去,只是双目中的神色略微黯淡,面色也有些苍白。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走出洞室,来到一处水塘前。
余休俯身看着水面,眯眼瞧着倒影的头顶。
他如今已是日游境界的道士,阴神能白日出游,有过目不忘之能,脑窍得到了充分的开发,即便不遁出阴神,也能用肉眼看见武士的血气烟柱,一些妖魔鬼怪更是难以遁逃。
余休再三估量着自己顶上的血气烟柱,发现血气确实只是减少了半寸,并未伤到根基,连武道八品境界也没有掉下去。
在他手中,还有小半枚赤血丹留着,若是吞吃掉,应该很快就能让肉身血气恢复如初。
余休彻底放下心来,但还是暗暗想到:“观想法附带的秘术有些邪门,若是长期的采补血气,恐怕真的会伤到根基,出现气血亏空、寿命减短的后果。”
想到“传授”给自己法门的师傅——无眉道士,那副张总是一脸枯槁、行将朽木的模样,他顿时摇头。
检查完肉身,也发现什么不妥的,余休来不及服用丹药,直接挎起长刀,牵出瘦马,往炼药山头那边赶过去。
因为能阴神出窍的缘故,他对四周的地形山了如指掌,直接奔到矿场四人的前头,站在山道上面等着他们。
不一会儿,山道尽头出现了身影,正是矿场四人往这里奔来。
但是因为携带的东西众多,且有两人步行的缘故,他们的动作颇为缓慢,又让余休等了好大一会儿。
四人边走便闲谈着,特别是骑马的两个武士,口中大放狂言。
“段哥,若是那人还在,俺一杆铁鞭,直教他服服帖帖的,不敢不趴下。”
另一红衣武士听见,口中戏谑说:“不知你要使的是哪一杆铁鞭?”“哈哈哈!”持鞭武士连同两个走卒听见,纷纷大笑起来。
四人大笑着,突地有一阵清朗的话声从前方:
“不知四位壮士在笑甚,可否也说给贫道听听。”余休骑着马,从林中转出,出现在四人身前。
矿场四人当即愣住,惊愕的看着他。余休只是笑吟吟的望着四人,并未再言语。
红衣武士和手持铁鞭的武士看见了余休身上穿着的道袍,目中更怔。
其中一个武士当即面露惊喜,张口便说:“这道士!撞俺刀子上了!”红衣武士闻言,脸上却微微露出凝重,口中出声:“且慢!先看看情况!”
持铁鞭的武士却直接解下腰间器械,拿在手中,狞笑的说:“这道士,一脸肾虚的狗样,比矿上的家伙还不如,先打断他的双手双腿,再问其他!”
“也是,对付这种妖道,要速战速决!决不能耽搁!”
两人口中商量数下,目中纷纷露出凶光,直接要往余休扑来。
“汪!!汪!”底下两条大狗被人牵着,望见余休,不停的厉吠。“你俩快快牵狗缠住那人,防止他逃了!”
顿时,两条恶犬先往余休扑来。
“呔!道士,快快下马求饶!”铁鞭武士大吼着,即刻纵马往余休奔来。
余休见四人暴起发难,脸上并未陆师惊愕之色,只是摇头失笑,“本想先谈谈……看来不见血是行的。”
他望着奔来的几人,面露冷笑,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刀,毫不躲避,径直往四人冲撞而来。
一武士将手中铁鞭挥舞的生风,口中大叫:“好个汉子,且让俺看看你手上是否有功夫!”
不过四人并不愚蠢,直接分散开,想直接从两边,将余休打下来。
聿聿!阵阵马嘶声响起。
余休将四人散开,提着长刀,眼睛落在两个骑马武士身上,当即勒马往其中一人冲过去。
两条猎犬突然冲到他的跟前,竟然不畏死,直接往马上的余休扑咬过来,要将他拉下马。
啪咔一声,瘦马撞在其中一条身上,直接将其骨骼撞碎,又一蹄子踩在狗身上,将其踩的瘫软。
两马相接,余休没在意脚下,直接挥刀砍过去,对方看见,口中厉喝:“吃俺一鞭!”
铮!熟铁制成的鞭子打在余休的刀子,猛的一震,一股巨力往余休臂膀冲来,但是余休轻轻一转,刀子直接划过铁鞭,往对方腰部砍过去。
他的速度极快,噗呲一声,直接切开对方腰腹,把脏器砍出来。没等此人倒下,余休又抽出刀子,往旁边一甩,砍死了从侧面咬过来的猎犬。
另外一人刚回转而来,正要夹击余休,看见了余休的动作,目中惊骇。
余休此时又突地从马上跳下,往此人扑来,犹如下山的大猫,掀起一阵腥风。
“好贼子!”红衣武士大叫,从背后抽出长刀,猛出鞘往余休砍来。
可是余休一拳打在对方马上,竟然将马匹打翻了。趁着对方落马,他面上冷笑,又扑将过去,直接抓住对方的手臂,将其摘了下来。
“啊!”
转瞬间,两武士便被余休一杀一残,正步行砍来的另外两人当即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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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炼药,事不密而泄,()()(),仅一人得逃。”——《续道论:缺漏疑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