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升官难
“恭喜二叔。”贾瑚看出了艾若不解，又不好解释，只能对着贾政道喜。
艾若这会终于明白了，合着刘睿这是调虎离山，把李守中弄走了，给贾政腾位置呢？不过她倒没一点觉得抱歉意思。要知道，艾若是熟读红楼，贾政工部当了二十年员外郎，动都没动过，后来女儿当了贵妃，才让他去当了一任学政，那会李守中也没做国子祭酒了，所以怎么说，李守中那个位置上，都不会长久，没有贾政，他也会被刘政，李政所代替。
况且，这回，他又不是坏事，而是去做一府之学政，其实是肥差，书中有说过，贾政地方做学政时，跟去下人老婆贾家都穿金戴银起来，贾政自己蠢，把自己利益给别人占了，回头还得为这个买单。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好差事，若不是他是贵妃爹，人家才懒得搭理他呢。
而李守中这回去地方差点，但是人是当官，再差能有多差。再差地方，总会有钱人，况且他当了祭酒这么多年，多少也比书里贾政聪明点，总不会比贾政做学政还差吧？所以此时，贾政纠结是啥意思呢？还想让自己珠儿娶他们女儿？这是不可行！
不过看贾政那样，也知道，他不开心了，给小女儿做了一个眼色，这家里小爆炭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艾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小爆炭忙去拉贾政，让他抱抱。
当然了，现小爆炭脾气越发坏了，谁让她有二十四孝老爹呢，谁也不能让她哭，包括贾政自己，所以贾政一看到女儿，马上一脸笑抱过女儿，拿着筷子，看着满桌菜，非常慈祥问道，“宝贝，你要吃啥？”
“出去玩。”贾璮觉得自己让老爹笑了，于是任务完成，于是指着外面，她吃饱了，要出去玩。艾若拿眼剜着她，让她哄老爹，结果她想着出去玩，太不孝了。小爆炭马上缩回了父亲怀里，躲避着母亲眼神追杀。
“才吃了饭，要坐一会，不然就不漂亮了。”贾政果然是好爹，马上摇头，放下筷子，知道孩子吃东西不可逼，想想刚刚她吃得是差不多了，于是也就算了。抱着她柔声劝着。
“抱姑娘下去。”艾若决定不指着女儿了，让人带她下去，不然贾政也没法吃饭，给他挟了菜，看他吃了，才想想说道，“其实我也明白老爷想什么，只怕瑚儿也这么想。觉得圣人是想提拔老爷，才把李大人送走。老爷是觉得对不住李大人，但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这件事呢？”
艾若说得很慢，其实她也没想好，怎么说，反正归根结底就一条，不能让贾政对李守中有愧疚感，真让这种愧疚感存进心里，将麻烦大了，就算不娶他们家女儿，万一他们家有点啥事，贾政会不会以为他们一家子都是他责任了？这种思想是要不得，所以这一定得打掉了。
“什么？”贾政看向妻子。
他真纠结一天了，李守中一接到任命，马上就跟贾政道喜，还假笑说，圣人也是心思用了。这让贾政挺讨厌，他当时根本就没多想，觉得李守中去做学政也不错，管了这么多年国子监，其实真出去走走，体验一下下情，回来也许能好。他当初不是江南拜访了众多书院，他自己家里还开着书院，他才比一般人能知道办学是什么。结果李守中前脚是叩谢皇恩，转头却说圣人是为他腾位置才要支开他，这让贾政真差点气死。只是这话他又不好告诉艾若，她身体才好一点，但也不好生气，只能自己憋着。
“为什么别人都不说话，他跳出来说话？圣人关注学子也不是一两天了，前年他登基时，有过恩科，那一年成绩也不甚好，圣人也说过同样话，并且也换了一批学政，对不对？”艾若记忆力一直不错，贾政喜欢回家说这些，她就听着，反正夫妇之间能有什么可聊，不就是这样，你说说你，我说说我。
当时他们就说是刘睿是生意不好怪柜台，不过是想借机会，把自己人换上去罢了。从来官职任免，就是一盘大棋，从来跟能力没多大关系，多是位置。艾若这会说着说着倒是把自己说明白了。
之前她也觉得只怕是刘睿多少因为他们关系，想要提拔一下贾政，但找不到机会，想个辄也无可厚非。但是，现想想，刘睿那年一登基，其实就有机会给贾政升官，可那会他就没升。所以，刘睿可没喜欢他们两口子到，特意为贾政弄个位置出来。所以这回不是为了贾政升官，而是李守中必须得走了。
贾政记得这事，点点头。他突然停了筷子，想到那回，再想这回，很多事，其实不言而喻，不过话虽如此，不代表他能真把这事放下，因为毕竟他顶了李守中，到时人家还是会说，圣人是为了他，才赶李守中离开。李守中门人，弟子可不少。
“这回御前对答时，照说老爷是副主考，也当场，老爷可说了什么？”艾若非逼着贾政面对了，其实怕人说，也是心虚表现，于是到后来，也会转成内疚，她一定要一次让贾政明白，这跟他无关。
“师资，学生资质之差，实与地域相关。不然为何江南文风鼎盛，每届江南进士就多于其它地方。所以，这非一日一时之功。”贾政对教育上事，还是有自己见解，所以他不觉得这换一两个学政能解决问题，各地师资不同，老少边穷地区，连生存都有问题时，谁还会想着读书教书。就算他们好学生，到了富庶之地，跟那名师教导比，差就差些。就算刻苦一百倍又能怎么样？输根上了，除非改变那个地方整个经济面貌，问题是那已经不是学政能管得了，所以还是白搭。
“李大人能不知道这个吗？为何这一次，人家都不说，他出来说，而且也没说正经解决之法，只说圣人圣明？”艾若摇摇头，连贾政都知道事，何况掌管国子监多年李守中了，所以她越发觉得这事透着古怪。转看向贾瑚，“你觉得呢？”
“怕是李大人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是想向圣人投诚？”贾瑚国子监里跟贾政，但贾政不太喜欢跟人说八卦，当然也没什么时间，但贾瑚爱，他可是从军营出来，他很知道，信息是很重要。
谁家领导没人说，当家三年，连狗都嫌。何况是文人成堆地方，李守中纵是完人，也得被扒掉几层皮。所以贾瑚倒是听了不少关系李守中故事。贾瑚可是是勋贵出身，又军营里跟那些用血染顶子人交往过，其实从心底里，是瞧不起李守中这样出身人，所以早就看李守中不顺眼了，直接忙把听来都说了一通，顺便说，他们家姑娘不许读书，只教得几个字，让教些女戒，女训什么……
“哪不对吗？”小唐氏虽然也是读过书，也不喜欢不读书人家，但是听老公这么说了，也没觉得哪不对，可能是人家疼女儿，怕女儿受苦呢？看二婶对小女儿，也没请先生不是。她一点也没想到，小贾璮才一岁半。
“李家是金陵旧家，全族上下，没有不读书，家里出了不少出了名才女，备受江南士族尊重。不过到了李大人这代，就不许女儿读书了，对女儿很是严厉。我以为李氏家族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一打听，其它房姑娘照读不误，李大人侄女说是嫁到江南什么书院山长家，传为一时佳话。”艾若冷笑了一下。
因为书里是有这一段，艾若就着意打听了一下，她相信凡事有因，是什么让一个人非要改变家里规矩，非要把女儿教成那样？以为李家江南出过什么丑闻，结果竟然没有，不让女儿读书，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是李守中一人而已，其它人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她不敢往深了打听，就此作罢，当时便想到，这人别是食古不化吧？纵是这般，贾政还喜欢女儿多念点书呢，他相信读书能让人眼界开阔，心胸宽广。基本上，这家里除了自己和小贾璮，好像人人古书都念得比她好。
“是，这个小侄知道。”贾瑚一脸八卦喜悦，忙急急接口说道，“李大人年轻时，好像处处不如当时李家姑太太，读书、写字，哪怕是写诗都被父亲说没才气。李家姑太太后来也嫁入著名书香门地，说是子孙很是成气。李大人后来就不许女儿读书了。”
“真？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所以这个人心眼小、见识少，对不对。若是我姐姐这么牛，我得多骄傲啊！”艾若真不知道这事，马上把贾政事忘记了，一脸八卦啊。这就说得通了，合着不是差钱，是小时侯被自己姐姐给比下去了，于是一时愤怒，于是全报自己女儿身上，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真正可恨了。
“就是就是，嫉妒自己姐姐，还是不是男人？”小唐氏也加入了，马上点头，对李守中映像一下子打到地底。当然，她本身对李守中映像就不咋地，这回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