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寺后山发现一尸体,据调查几日前锦歌曾经过后山,有证人亲眼目睹锦歌用石头将男子砸晕后离开。
“子卿,看好这老人和那男子。”锦歌被官兵带走前,小声对洛子卿道。
洛子卿握了下锦歌的手,“小歌,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
锦歌托着下巴坐在大牢中吗,满脸的思绪。
后山那个男子前两日被自己和洛子卿救醒了,怎么可能又会出现一具尸体?
难道是王欣搞得鬼,故意陷害自己?
距离这一世的任务期限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锦晴的虐心程度已达到百分之九十,洛子卿虐心程度只有百分之十,还有现在这一档子事情,看来自己的要抓紧时间了。
“姐姐,姐姐……”一道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
锦歌抬头一看,原来是锦晴含着泪跑了过来。
锦歌嘴角一勾,心中一阵冷嘲,论起装13来,谁都装不过这母女俩。
自己这个样子,她恐怕心里边都得笑疯了吧。
锦歌站起身子,来到牢门边,“锦晴妹妹,你怎么来了?”
锦晴抓住锦歌放在牢门木桩子上的手,“姐姐,妹妹今日听说你被抓了,担心不已,就立马赶来了。”
锦歌挑眉一笑:“妹妹有心了。”
担心不已?
你真的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锦晴握住锦歌的手道,“姐姐你放心,只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爹爹一定会保你出来的。”
锦歌心头冷笑,她说锦晴这日怎么好心来看自己,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这话若是传出去,就算是自己当真没罪,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此无法无天,就算杀了人也能被保出来。
若是怪罪下来,不光是自己,就连爹爹都会受到牵连!
与此同时,锦歌耳边响起了锦晴的声音:“呵,我倒要瞧瞧,你锦歌还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锦歌脸色一变,厉喝一声:“锦晴,休得胡言!我锦家岂能做出这等事情,我锦歌没有杀人,我行得正,坐得端,定不会让那陷害我之人逍遥法外,我相信老天,相信县令爷,一定会给我讨回一个公道的!”
方才锦晴那句话声音不叫小,锦歌这句话声音那便更大了,生生叫听的人一个机灵。
旁人方才听了锦晴那话,心中还有些愤愤不平,这会儿听到锦歌的话时,到是一时有些纳闷不准了。
这锦歌小姐当真是被冤枉的不成?
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难道她是故意说的这番话,日后翻案的时候,也好蒙混过关?
听了锦歌这话,锦晴脸色倏地一白,眸子中闪过一抹惊慌。
难道锦歌已经知道是我跟娘搞得鬼?
她已经有了对策?
不,不可能!
娘说过,这件事万无一失,不会让她翻案的!
这次,一定要将她置于死地。
锦晴紧紧的攥住拳头,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姐姐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
看她的反应,是不会让自己再说下去了。
锦歌这个小贱人,果然不好对付。
听到锦晴的心声,锦歌轻笑一声,看来真是王欣搞得鬼,这两个女人,真是不消停。
也罢,既然这二人如此对我,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给她设套了。
锦歌扭头坐回原处,低头道:“锦晴妹妹,你回去吧,你现在是县令公子的小妾,不便搀和我的事情。”
锦歌玩味的勾了勾嘴角,小妾?
锦晴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称呼了吧?
恶心不死你!
果不其然,锦晴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意,“那妹妹告辞了,姐姐且先在这儿呆着,妹妹已经打点好了,就算在这儿里边儿,也不能短了你的吃喝。”
锦歌嘴角一抽,又来了。
“别,锦晴妹妹有心了,姐姐现在就是坐大牢呢,千万别搞特殊化。”锦歌摆了摆手,赶紧赶人。
锦晴抿唇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锦歌心头一沉,看来王欣和锦晴这次,是当真想置自己于死地了!
现在田广被锦晴迷住,这县令府还不是她们母女说了算的事儿!
这事,还真有点儿难办了。
“小歌,小歌。”没过一会儿,洛子卿便带着饭菜来了。
锦歌看着他身后的小厮,眸子倏地一亮。
是那天在后山的那个人!
锦歌脸色倏地一变,连忙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子卿,你怎么把他也一起带来了!”
“小歌,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洛子卿压低声音,脸色十分的严肃。
锦歌点了点头。
“现在城中,县令田成一手遮天,又是个疼儿子的。田广对锦晴百依百顺,你这事,恐怕早就在锦晴母女掌握之中了。”洛子卿脸色阴沉,攥着拳头道。
锦歌点了点头,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锦晴惑人的本事真是不小,没过几天,就把田广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洛子卿继续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同锦叔已经联系京城那边,一定会找个能主持公道之人。”
锦歌心头一动,“子卿,谢谢你。”
这一世,上一世,洛子卿对自己还真是没话说。
“死的那人是什么身份?查到没有?”锦歌压下心头的悸动,轻声问。
接着,她便看到洛子卿身后的男子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锦歌心头滑过一抹疑惑,扭头不解的看向洛子卿。
“死的那人,便是他的胞弟,与他长相有九成相像。”
锦歌眸子倏地瞪大,瞬间恍然大悟,难怪王欣等人会这般肆无忌惮,原来早就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接着,洛子卿身旁的男子已经小声哽咽起来。
锦歌叹了口气,劝道:“人已经去了,你也别难过了,我们会给他讨一个公道的。”
这人本想对自己不利,结果被自己打晕了不说,还死了亲兄弟,她也怨不起来了,反而觉得这人碰见王欣,还真够倒霉的。
如果那天自他们二人没有救他,死的恐怕就是他了!
“那个老人现在如何了?”锦歌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那老人我现在已经安顿在洛府了,你的母亲……当年确实是被王欣所害。”洛子卿欲言又止的道。
锦歌脸上滑过一抹阴郁,果然是王欣搞得鬼!
那在现代的时候!
母亲她也是难产而死的,难道也是王欣搞得鬼?
锦歌紧紧的攥住拳头,脸色十分难看,爹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小歌,别难过了,你还有锦叔,还有我。”洛子卿轻叹一声,抬手摸了摸锦歌的脑袋,“还有你的失踪,也是王欣一手策划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这一切过去以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锦歌紧紧闭了闭双眼,轻轻点了下头:“嗯。”
洛子卿继续道:“你在里面照顾好自己,下午我便带着那老人和他去见锦叔,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相信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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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洛府内。
“砰!”的一声巨响,地上已是一片玻璃碎片。
“这个贱人,贱人!”锦父捂着胸口,剧烈的喘着气。
接着,锦父踉跄的站起身子,就要往外冲,“我要打死这一对贱人!”
洛子卿脸色微变,连忙上前将其扶住,急道,“锦叔,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小歌还在牢里,一定不能打草惊蛇啊!”
锦父好似苍老了十几岁,弯着背站在原处,倏地放声大哭:“锦儿真是我的女儿,我对不起锦儿她娘啊!”
*
两日后,便是锦歌案子升堂的日子。
锦歌被压着到了大堂之上。
“砰!”的一声,上座惊木堂拍桌子的声音响起。
“堂下何人!”
县令田成大喝一声。
锦歌被强按着跪在地上,仰起头道:“民女锦歌见过大人。”
县令田成中等个子,身材臃肿,可见是肥水没少捞。
“三日前,你可去过红叶寺后山。”田成看着锦歌问道。
锦歌冷冷的看了站在门口的锦晴一眼道:“去过。”
田成继续问:“那日,你可见过钱大。”
锦歌低着头道:“见过。”钱大,便是被锦歌用石头砸晕的男子,而这次死的,是他的弟弟,钱二。
田成的声音倏地拔高:“大胆罪女锦歌,那你就是承认了,钱大是你所杀?”
锦歌倏地抬起头,眸子直视着田成,缓缓的开口:“民女不认。”
看来当真如自己猜测,县令田成已经被王欣母女买通,就算自己不认罪,也打算把这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了!
卑鄙!
田成冷声喝道:“大胆,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证人!”
紧接着,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小丫头被观察领了进来。
瞪看清这人的面容,锦歌心头冷笑更甚:这不是王欣身边的大丫鬟么
这可真是物尽其用。
小丫鬟跪在地上,白着小脸道:“奴婢莹怜见过大人,三日前,夫人见大小姐去了后山迟迟没回来,就派奴婢前去寻找,谁知,奴婢到的时候,正巧看到大小姐拿着石头往那……”莹怜脸色愈发苍白,颤抖着身子指了指那尸体,颤着声音继续道,“大、大小姐拿着石头往那人脑袋上砸,接着,奴婢就瞅见那人晕了过去,留了一地的血,奴婢当时害怕,就吓得没出声,自己回去了。”
锦歌冷笑一声,直勾勾的瞅着那小丫鬟看了半晌,这一番话,也不知道演练了几回呢,她敢确定,当时自己砸晕钱大的时候,旁边没有一个人在。
若是王欣身边的人真的看到了自己砸晕了钱大,那王欣在屋子里瞅见自己和洛子卿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王欣真是好算计!
竟然还捏造了这么一个人证出来!
如今钱二人都死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个作证的人都没有了。
呵呵,在加上她和田成已经是一丘之貉,恐怕当真是肆无忌惮了!
田成听了这话,脸色难看至极,厉声喝道:“罪女锦歌,你可知罪?”
锦歌抬起头,看着田成一字一顿的道:“民女没罪!”
“放肆!”田成大喝一声,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他狠狠的拍了下惊木堂。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田成脸色阴沉,冷声道。
锦歌嘴角一勾,冷笑一声:“哈,这人……他不是钱大!”
田成怒道:“一派胡言!”
门口处,王欣的脸色倏地一变,锦歌她是乱说的还是当真知晓此事?
难道消失的钱大,在她手上?
不,不可能!
倏地,锦歌站起身子,三两步走到尸体面前,一把将白布掀开,扭头对着站在门口的众位百姓道:“诸位乡亲们,可有熟识钱大钱二的,可上前看看。据我所知,钱大有一胞弟,与其长相有九成相似,这躺着的,便是钱大的胞弟——钱二!”
王欣脸色难看至极,锦歌这个小贱人!
她竟然知道这是钱二!
接着,锦歌继续道:“当日,钱大意对我图谋不轨,我确实将他砸晕,但这人……他不是钱大,大人请明鉴,我锦歌与钱二并无交集!何有杀他一说!”
门口处,洛子卿嘴角滑过一抹笑意。
小歌她相比上辈子,成长了不少,知道保护自己了。
“这是钱二?”门口有百姓疑惑的道。
“这两日,钱大钱二都瞅不见人了,难道这锦家大小姐说的是真的?”又有百姓应和道。
说着,有认识钱大钱二的百姓想要上前一探究竟。
田成脸色一变,连忙叫人将其拦住。
接着,田成看向锦歌,怒道:“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来人,给本官打!”
这时,锦歌而耳边响起田成的心声,“她怎么知道这是钱二,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能泄露出去,锦歌必须要除掉!”
锦歌心头冷笑,看来,这件事情真是田成和王欣合计好的,她与田成没有什么交集,为何他非要致自己于死地?
王欣到底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门口处,锦父与洛子卿皆是脸色一变。
“慢着!”
洛子卿上前一步,大声道。
他心头暗暗着急,怎么人还没来呢!
“慢着!”一道声音与他的同时响起。
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锦衣男子抬腿跨进朝堂之内。
“砰!”的一声,田成用力拍了下惊木堂,怒道:“何人在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