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医生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说他是外科医生,能肯定的是病人头部的伤口并不严重,也不足以致人昏迷。而病人的昏迷不醒多半是心理因素,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才不愿醒来。
最后他建议我多多陪伴病人身边,和她说说话,开解心结。
所以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是家里医院两点一线的生活,日日守在奶奶病床边。
而苏城那边,随着德运和趣萤的合作,整个龙蒙工程进入了正轨,沈邢也终于结束了分公司的出差。回到海城,他第一时间就来医院看望我奶奶。
奶奶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不能长期请假陪她。最后,沈邢不仅帮我找来看护,又把我调回总公司上班,方便我闲暇时间来医院探望。只是听说总公司的设计总监快把我恨死了,被迫调任到分公司。
总公司的人有些看不惯我的空降。但苏城分公司传回来的小道消息,说我和沈邢同居已久,马上都要结婚了,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而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去解释,只想拿成绩说话。
白天里我是拼命三郎,埋头工作,只为了多接一点设计项目,多拿一点奖金,给奶奶看病,以及给沈邢还债。
可在每一个难以入睡的夜里,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有多么想念叶寒遇。我从未想念一个人想到像是入了魔一般。
夜深人静时,放着宽大主卧不睡,我去挤客卧的小床,盖着叶寒遇睡过的毯子,回忆着我们相拥而眠的画面。尽管毯子早已没了他的气味。
自从接到周霖的电话后,叶寒遇除了给我打过几个电话,我没接外,他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般没有出现。
他消失的第五天,我的体检报告也出来了。
叶嘉言的主治医生摇头说我身体素质太差,体重不达标。现在抽取脊髓,对我身体的伤害很大。他建议我好好调养,体重上最好有一百斤再做手术。
叶靖远坚持要给我请月嫂,还说我不肯接受,那只能搬去他家,由他监管。
为了能早日给叶嘉言捐赠脊髓,我最后还是妥协了。我把他安排的月嫂带回家后,月嫂住在客卧,我正式搬回主卧。
这天,我正在家里看电视,突然想起拜托徐浩帮忙调查鸭舌帽的事。立即拿手机给沈夏打电话,问下进度。
结果沈夏接到我的电话,声音立即亢奋起来,像是困扰她许久的难题有了解决办法,“林笑,我们是好姐妹吧?”
“少来这一套。遇见什么麻烦,说吧。我还能不帮你?”我挑眉,整个人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都怪我!去哪里检查身体不好,偏偏去了刘凯文所在的医院。那天我们在妇科走廊上谈话,被他看见了。他刚打电话给我,叫我去见他,把事当面说清楚,解决了。”
“你直接说你没怀孕,骗骗他不就得了。”我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我骗了,没用。他和那个妇科医生是朋友,拿到了孕检单!他就是知道孩子一个多月大,才会怀疑是他的孩子。”沈夏真急了,声音都大了好几个分贝。
听得我脑门都疼了,“这事,你找我帮忙。我也帮不上啊!”
虽然刘凯文会开玩笑喊我小嫂子,可不见得真拿我当嫂子尊重。更何况这事牵扯到他的孩子,就是叶寒遇找他说话也不管用。
“不,只有你能帮我!那天他看见的是我们两个人啊。你就说那天是你做孕检,我只是陪你去的。”
她可真是太秀了,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无力说,“不是我不帮你啊。问题是,他都看了孕检单了,还能信这套谎话?”
“没问题的。因为我还没结婚,孕检的时候怕丢人,没用真名。”沈夏说着,还觉得自己特别机智,声音都飘了。
话说到这,我好像除了配合她的剧本演出,再敲她一趣÷阁竹杠外,别无选择。
沈夏激动地给了我无数个么么哒,把她和刘凯文约见的地点告诉我就挂掉了电话。
我换身衣服,连妆都没有化,就出门打车去了桉羽茶室。
沈夏穿着运动休闲服,墨镜遮眼,看见我就跟看见亲妈一样热情激动。
我们进包厢的时候,刘凯文很诧异我的出现,却能保持礼貌微笑,“小嫂子,听说你奶奶受伤了?现在身体好点了没。”
他是我奶奶住院的医生,虽然不同科系,但他连妇产科的同事那都能打听消息,不可能不知道我奶奶的近况。他这么问,就像是问我吃饭了没,只是寒暄罢了。
我也顺着他的话,回答他,“伤口早就好了,线都拆了。只是人一直昏迷着。”
刘凯文想了想,最后还是说,“既然外伤好了。我还是那句话,小嫂子要是信任我,还是把你奶奶转到我神经科,由我主治你奶奶的病。”
奶奶昏迷不醒可能是心病所致,这个建议让我有些心动。所以我没有拒绝他的建议,说明天联系医院,把奶奶转到他所在的神经科。
刘凯文哦了一声,便看见沈夏,却一直没有开口。
沈夏是个直脾气的人,玩不来这种心理战术,直接开口,“刘凯文,那一夜本来就是个错误。后来我们也说好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不是你误会我怀孕了,我也不会把我们的事和林笑说。她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有说什么话都可以直说,不用避讳她。”
说完,她就把我们串通好的话顺势带了出来。她把孕检单上的牛小花说成了我,而她那天只是陪我去孕检。
刘凯文沉默了半天,一双眼睛闪着精明的光,看着我时带着探究。
我不知道他信了几分,只能尽量配合沈夏说的话,并在适当的时机做出孕吐的样子。我怀过孕,演起孕吐毫不费力且十分逼真。
果然,刘凯文看见我孕吐,脸色当场黑了,关心道,“这孩子,是叶寒遇的吗?”
我摇了摇头。
孕检单上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而我和叶寒遇是上周滚的床单。我要说是,谎话回头就会被人拆穿。
这下,刘凯文的腿都抖了,哭丧着脸问,“那是谁的?总归有个爸爸吧?”
虽然我可以赖给沈邢,但总觉得这么做不地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正想说孩子的爸爸是谁和他没关系时,沈夏抢先回答,“是叶靖远的!”
深怕刘凯文不相信我怀孕了,沈夏各种举例论证,说我突然从苏城回海城就是因为怀孕了,所以才回来叶靖远的。甚至连这几天叶靖远给我请月嫂,调理我身体都一并说了出来。
我和叶靖远的几次接触都是在刘凯文的医院,刘凯文肯定有所耳闻。所以沈夏说谎时底气十足,一点都不担心刘凯文不上当。
我看沈夏这样也就默认了,心里想着回头和叶靖远说清楚就好。
刘凯文应该是被我们骗住了,此时眼神里没有一丝怀疑,只有深刻的恐惧。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柔声安慰,“我和叶寒遇早就结束了。我怀没怀孕和他没关系。你要还是怕他会大男子主义,为这事生气。你不告诉他就好了。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话音刚落,茶室的内隔里缓缓走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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