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码字不易,劳心费力,请大家支持正版,感激不尽!室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目光都锁定在白教授身上,看这个向来意气风发,受人敬重的长宁大学教授,此刻就像一个被缉拿的罪犯般,垂头丧气地慢慢走进来,走到白夫人身边,叹口气,偷眼看看白夫人,看看那几个彪形大汉,再迅速看了一眼梁甜甜,立刻收回目光,小声道:
“我们……我们算了吧。”
梁甜甜瞪着白正严,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嘴唇动几动,一个字没说出来,手上一松,手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下一秒,梁甜甜纵身跳起,像下山的猛虎,朝白教授飞扑过去,嘴里发出粗哑的咆哮,恨不能将这个男人撕成碎片!
可惜,她还没能扑出一米远,又被方才那两名彪形大汉揪住了。
白夫人瞟一眼白教授,轻飘飘地笑了,“行啊老白,你既然当她面跟她说断了,咱们也就不追究了,送我回医院吧,等会儿该做理疗了。”
“哎,哎,好!”
看夫人点头,白教授如蒙大赦,笑得跟朵花儿一样,脸上根根皱纹都舒展开来,推着白夫人的轮椅,就要转身朝外走。
“老白,你个骗子!”
梁甜甜知道已经没有反败为胜的余地了,绝望地咆哮起来,“你就是在玩我!你不也嫌她黄脸婆,要她死了娶我吗?那次在酒店你给我过生日,问我许了什么愿,我说许愿你老婆被车撞死,我来嫁你,你还说我有志气,后来她真被撞了,你也不去照顾,整天跟我在外面玩,你……”
“闭嘴!”
见她抖搂这些不光彩的事情,白正严气急败坏,回头骂道:“你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娶你,我跟我夫人风风雨雨几十年,模范家庭,相敬如宾!你之前勾引我,现在还想伤害我夫人,简直白日做梦!”
“瞧你这话,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
白夫人悠然一笑,眼睛里都是胜利的星光,“梁甜甜,老白从来没跟你说过吧,当年要不是我父亲提携和我家这边亲戚帮衬,就他那穷得掉渣的农村老家,怎么可能一路供他出国读到博士,回来进长宁大学,项目没断过?家里的财政大权这几十年都是我在掌握,所有住房、门面、车子都在我名下,包括儿子留学这些事情都是我一手包办。他离了我,连饭都不会吃,衣服都不会穿。你想让老白离婚,那可是伤筋动骨,要去他半条命,他可能跟我离婚娶你吗?”
梁甜甜喘着粗气,浑身颤抖。
“哎呀,夫人不要这么说,我们之间最重要的是有感情,有亲情,其实你动手术那天我就想清楚了,这么多年,感情是在不知不觉中积累的,绝不能放弃,还是陪伴几十年的老夫妻最珍贵,少时夫妻老来伴,外头这些糊涂事都当不得真的,我以后收心了,绝不乱来。”
“呵,老白你啊……也学会嘴甜骗我了。”白夫人笑笑,最后看了梁甜甜一眼。
“真话,真话。”白教授推着轮椅,慢慢走向大门口,“你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啊,我也许了个愿,许愿一定要把你救回来,一切平安,只要你平安无恙,外头这些我都断了,断得干干净净,从此之后收心回家,绝不再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
“哎哟,真舍得呀……”
“舍得,想通了,没什么舍不得的,家和万事兴嘛。”
……
一帮人就这么离开了公司,梁甜甜摇摇晃晃,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瘫软,好似一场噩梦至此终于醒来。
各位同事神情复杂,看向梁甜甜的目光一言难尽,都抱着双臂站得远远的,仿佛她身边的空气弥漫着病菌,无法靠近。
王经理满脸尴尬,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忽然目光一瞥,看到站在旁边走廊里的人,不由一个激灵,失声道:“总……总经理?!”
所有人又是一惊,总经理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多少?这……这可是个出了名的严厉领导啊。
总经理黑着脸,慢慢踱进来,目光环视一圈,最后死死盯着梁甜甜,嘴唇紧抿,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主动辞职吧,梁甜甜。”
……
“好了,第二件工作完成。”
陆国风敲下键盘,将资料传回去。
秦雨微靠在沙发上,长舒口气,摇头道:“怪不得梁甜甜的愿望打了折扣,原来是被白教授的愿望截胡了。她想白夫人死,白教授却想老婆活,报酬是斩断跟她的不正当关系,于是白夫人活了下来,白教授也和她断了。”
说到这里,秦雨微想了想,问:“不过,梁甜甜最后不还是丢了工作吗,为什么她没有实现愿望,却得到了同样的结果呢?她和白教授都对白夫人的生死许了愿,为什么白教授的实现了,她的却没有?”
“这个嘛……涉及愿望力量的大小问题了。”
陆国风盯着屏幕,缓缓道:“人的愿望有大有小,愿望的内容有难有易,这就导致了实现愿望所需的力量不相同,这其中,人的亲疏远近关系,许愿者的能力高低,包括愿意付出的报酬多少,都可能影响愿望本身的实现难度。白教授和他老婆风风雨雨几十年,早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他许的愿,对白夫人的影响力肯定大过梁甜甜这个陌生人。换句话说,白教授在这里的优先级高于梁甜甜。所以,哪怕梁甜甜的愿望许在前面,依然可能被打断和更改。”
“你的意思是说……”秦雨微想了想,道:“假设白教授没有许愿让他夫人活下来,梁甜甜的愿望就会实现,白夫人可能挺不过手术或者……反正就是会死。但白教授许愿让她平安活着,于是这个愿望优先实现,与之冲突的梁甜甜的愿望,自然也就不会实现了。”
“大体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愿望的优先级和能量大小其实是非常复杂的,并非每件都这么直接简单,你以后还可能遇到更多情况。另外,除了祈愿的作用外,很多事情本身就有其自然发展规律,比如梁甜甜给白教授当小三,然后被白夫人闹到公司,最后丢掉工作,这本身就是一个很自然的发展过程,即使梁甜甜从来没有许过愿,这一切也是可能发生的。”
“原来是这样……”秦雨微一边听他解释,一边点头,又问:“这么说来……清理梁甜甜既是我们的工作,同时也是白教授在付出他的愿望报酬?”
“是的,这有可能重叠发生。”
“明白了……总之,第二件工作顺利完成,我现在就等下一件工作来吧。”
“你可别掉以轻心。”陆国风叮嘱道:“你现在的每件工作都是主人筛选过的,难度不高,目的是让你感受工作内容,一步步熟悉,理解相应规则,还算不上独当一面呢。”
“嘿,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独立操作?”
“我也不知道,看主人安排吧。我猜第三件工作应该没几天就要下来了,你可做好准备。”
“没问题。”
……
这晚上秦雨微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一早还在半梦半醒中,她恍惚听见枕头边的旧手机发出了嗡嗡声,摸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条短信。
谁发的?
看到内容和发信人,秦雨微残留的睡意瞬间飞到九霄云外,一个翻身跳下床,冲入客厅,对着陆国风道:“大事不好,小姨回国了!”
“什么?”
陆国风一愣,从她手里接过手机,也看到了那条短信的内容。
亲爱的雨微……
陆国风皱皱眉头,接着看下去,发现这是她在国外的小姨向已不存在的侄女诉说最后的贴心话。
“我小姨是旅居国外的画家,哥哥对绘画的兴趣就是小时候受她影响。她吧,年轻时候就是个文艺青年,心思细腻,感情丰富,后来出了国,也一直保持着这种比较浪漫的风格。”
秦雨微在沙发上坐下,喘口气,向陆国风介绍情况。
“她这次回国应该是为了处理我的事,哥哥失踪,我心脏病发,家里关系最近,也最方便联系的亲属就是她,之前咱们不是去我原来家里看过吗?明雅把我的后事办了,但之后很多手续还得亲戚来弄,于是我小姨就得回国一趟……”
“嗯,我知道。”陆国风点点头,继续盯着屏幕上的信息,“你小姨现在飞机落地了,回国第一件事,就是以她一贯的文艺作风往你这个理论上已不再使用的旧手机发一条消息,表达心情……”
亲爱的雨微,小姨飞机刚刚落地,正在机场。距我们上次分别不过两年,小姨做梦也想不到,年轻的你竟已和我永别,如今我真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无论如何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你真的不在了吗?
“是她的风格,也多亏她是个文艺中年,咱们才能知道她已经回了国,不然她要是不声不响的办事,咱们可就被动了。”
这时,一条新的信息又进来了,依然是小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