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先是顿了一下，随后才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从门口走了进去。
咖啡馆之后，顾晏非常自觉地挑了离季琛琰最远的那个椅子坐下，坐下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刚才拿手机拍照，照片她绝对不是想拿出去卖，是拿着她自己欣赏——这话听着好像挺残？
顾晏微垂着眼帘拉了拉椅子，刚抬眸，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着食谱，往她这边推了推。
顾晏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不，不用了，一杯白开水就可以。”
前世身为国家级代表的运动员，顾晏的饮食都需要特别注意，除了三餐，其他零食她几乎都不怎么碰，因为会影响身体，这个习惯也一直维持到现在。
她习惯了，但她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贪这些东西的时候，这个年纪，也不是该知道运动员忌讳什么的时候，所以在季琛琰眼里，这就成了顾晏…自控力强？
季琛琰神情不变，也没把食谱再拿回来，收回了手，对着旁边走过来的服务员吩咐，嗓音依旧是清淡的：“两杯白开水，一个奶酪慕斯，打包。”
服务员点了点头，先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随后半响，才提着包装好的蛋糕走过来放在桌上。
服务员走了。
季琛琰自她进来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顾晏得承认对方非常有礼貌，于是她也没拿手机出来。
但…
顾晏一手放在桌上，手肘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拢着杯子，顺着杯沿摸了会儿，对方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这把人约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顾晏微微掀了眼帘：“季队？”
她看到季琛琰黑眸顿了下，随后视线向她这边看来，微微开了口：“你是顾晏？”
……？
“我是。”她道。
季琛琰这才微微凝视，漆黑的瞳孔一直盯着，顾晏略感不自在：“季队？”
“你变化很大。”他道。
大到如果不是昨天突然想起顾晏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以至于再一次翻了庆江国育的学生档案，他根本不可能把那个不合群并且从照片里都看得出自卑的人，和眼前这个长相非常讨姑娘喜欢，大胆心细的少年打上等号。
更违和的是，球技这方面，进步神速，让他都略感诧异。
接收到季琛琰平和中夹带省视的目光，顾晏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吃了屎一样的无奈。
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随后反问：“季队怎么知道我变化大？”
顾晏并没有等季琛琰的回答，修长的手指极轻地在玻璃杯上敲打，唇角挑起一个不正经的笑：“我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可说的。——季队找我，就为了这个？”
季琛琰对她的印象最深也就停留在比赛录像上，这话百分之百就随口一问，她解释多了反而不易。
何况，她是顾晏，是事实。
季琛琰看着顾晏轻佻的笑，眉头一皱，却没说什么。
“我们再打一场。”他不给顾晏惊愕的时间，又接着道：“你的篮球，从我看的最近一场录像，到上次见面不过一个星期左右，进步非常明显。”
“然后？”顾晏隐隐猜到了什么。
“你的天赋决定了你的训练强度，再观察一次，分析刘飞教练的训练是否适合你，如果不适合——”
季琛琰音线淡漠：“我亲自带你。”
顾晏瞳孔微缩，饶是她平日里淡定惯了的人都忍不住滞住了。
季琛琰的举动她第一次猜不出来。
“您身子出问题了？”她问。
季琛琰面色不变。
“家里出事了？”
季琛琰微拧了眉。
“或者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决定退役了？”类似痔疮什么的。
“越说越荒唐。”季琛琰抬眸看了顾晏一眼，眼底的训斥让顾晏顿了顿，还想说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这不您说亲自带我，惊到我了。”顾晏扯了扯嘴皮子笑道，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比较适合——
惊喜？激动？感激？崇拜？
现在演也来不及了，于是她干脆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直接问出了最在意的一个问题，连尊称也没有了：“你刚才的意思是，你要转位，想培养我，让我打SF这个位置？”
季琛琰微微颔首，眉眼清贵矜持：“只要你能表现出相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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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一直用女性她，两个ta换着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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